“所以,王氏又倒霉了?”那拉淑娴面色古怪的问道。
“可不是?真不知晓王氏这是甚么运气。这以前是她挑事,倒霉也就倒霉了。可最近这些日子,她别提有多消停了。结果,她不找事,事儿却来找她。不过话说回来,王氏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今个儿她可是大gān了一场!”
“说。”
“贾政以为王氏是个老实,只会默默的背下罪名,哪儿知晓人家压根不gān。说王家人挑事,证据呢?左右她已经半年多不曾见到娘家人了。说她不曾照顾好婆母,可她这不是在照顾儿子吗?说她照顾不好儿子,可儿子病得这般重,却是全拜贾政所赐。气急了,王氏甚至甩出了自请下堂的话来,主子你说奇不奇?”
那拉淑娴心qíng不错的吃着零嘴喝着好茶,一面点头附和着,一面却回想起了王家人的点点滴滴。
还真别说,等回想起了王家人,那拉淑娴才震惊的发现,其实王夫人挺好的,至少在满门奇葩的王家,王夫人算是比较正常的那个了。
好面子,爱排场,贪财善妒,喜欢将权利捏在手中,这些个特质粗粗看去是颇为令人咂舌。然而比起王家其他人……
譬如,打小就没gān过一件好事儿,独喜欢欺男霸女的王子胜。
再譬如,八岁就被丢进兵营,十二岁就上战场杀人,如今更是满身杀戮凶残bào敛的王子腾。
这还仅仅是男丁,王家的女眷更为恐怖。王家老太太也是武将世家出身,据说使得一手好鞭法,外加一张利嘴,得理不饶人。王家大太太据说才是耽美书斋,却在闺阁之中就有小辣椒的称号,出嫁以后更是舌战王家无敌手。王家二太太相对而言正常一些,然而她嫁入王家已有五六年了,却尚未诞下儿女,反而将残bào的王子腾拿捏在手上,单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那也绝不是一个善茬。
仔细想想,仿佛王家的女眷比男丁凶残多了。
那拉淑娴眨巴眨眼睛,忽的冒出了一个主意:“嬷嬷,你说咱们邀请王家人来府上聚一聚如何?”
“主子想看打戏?”容嬷嬷接话道。
“打戏……”那拉淑娴不得不佩服容嬷嬷的想象力,只无奈的道,“王家是武将出身,可据我所知,除了王家二老爷王子腾外,其他的人皆不曾习武。就算再加上王家老太太,可那位比咱们府上那个不消停的年岁还大,就算下帖子邀请,人家也不会来。”
来的,只有可能是王家的两位太太,或许还会加上王家小辈儿的哥儿姐儿。
细细回忆了一番,那拉淑娴只依稀记得王家大房有个哥儿,旁的细则就不大清楚了。问了容嬷嬷,她也说不甚清楚,只仿佛王家的子嗣并不兴旺,哪怕某一代出了两个哥儿,通常再往下一代,便又会成为独苗苗。当然,女儿倒是一直有的,可女儿一旦嫁出去了,却成了旁人家的人,就算再能生养,又同王家有甚么关系呢?
“主子若真想看戏,这事儿抱在老奴身上。完全无需主子出手,老奴定让王氏哭着回娘家搬救兵!”
王夫人已经快被折腾死了,管家权被夺只能算是芝麻绿豆点的小事儿。如今,长子病了,小女儿也养在荣庆堂,夫君非但不心疼她,反而处处挑事。还有个不明事理的婆母,她可没那拉淑娴这般硬气,便是受了再多的委屈也只能硬生生的憋着。偏娘家哥哥还给她找事儿,王夫人深以为,若再不反抗,自己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这事儿嬷嬷还是别cha手了。”那拉淑娴思量了一番,到底还是有些不忍,“我怕你若帮着欺压王氏,她就真要被bī死了。我虽不稀罕她,可万一下个二太太没她那么蠢,那多碍事儿?”
容嬷嬷被噎了一下,旋即重重的点头,后又道:“主子,我恐那老太婆不安生,大老爷怕是降不住她。”
这年头,当儿子的要想降住亲娘,要么就像贾政那般得宠,要么就带着一股子qiáng势bī着旁人不服也得服。可惜的是,贾赦暂时还没有这份能耐。
那拉淑娴笑得一脸灿烂,向容嬷嬷摆了摆手,道:“那就劳烦嬷嬷再去瞧瞧。记得,咱们如今背后虽没了那拉家,却还有个张家。”
张家可不单单只有一个诗书传家的美名,更是一门朝堂中流砥柱。除此之外,同张家jiāo好的人家也都不是善茬,就算都是文臣并无武将,可在和平年代,文臣的能耐远超于武将。甚至有时候bī的圣上都不得不略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