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莉亚语气轻快,“万一我死在路上呢,或者是晚宴上——”她微微抬头看着埃伦娜,脸色有种难以言喻的神色,“比起奥德里奇收获名声与公信力,甚至因此夺得继承权,您大概宁可让我去挨枪子?”
“格洛莉亚!”
她总是能轻易被小女儿激怒。
希望不是因为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
从一开始颠倒黑白诬陷夏洛克·福尔摩斯,到批判她过于依赖对方失去高昂斗志,埃伦娜·洛克菲勒从进入这间病房起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部都只是为了让格洛莉亚忽略危险出席慈善晚宴。
埃伦娜出身华尔街金融巨鳄沃克家族,与洛克菲勒家族的联姻更加凸显她所孕育继承人的崇高地位,只有上帝知道,她从结婚的那天起就在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惜事qíng从不顺遂,经历多年不孕被迫领养孤女、丈夫出轨带回私生子的糟糕经历后,她才艰难得到了这个小女儿。
埃伦娜在格洛莉亚十三岁前有多疯狂的溺爱她,面对绑架经历jīng神濒临崩溃的小女儿就有多冷漠。
她多年期望的继承人绝对不能是一个被迫染上药瘾罹患jīng神疾病的疯子!
她爱的格洛莉亚,是那个能为她带来众人艳羡目光的格洛莉亚。
——对于格洛莉亚,她就像爱一个限量的名牌包一样。
埃伦娜总是qiáng迫自己保持着苗条身材,她骨架明显的手腕用力握住小女儿,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格洛莉亚仿佛第一次发觉洛克菲勒夫人早已经不年轻。
“我请求你出席慈善晚宴,莉亚。”
她不能接受流着沃克家族血液的小女儿再次与继承权失之jiāo臂,埃伦娜一生都在等待格洛莉亚延续两家族的荣誉。
格洛莉亚眉心微皱,“你请求我?”
即使她知道五年前那伙绑架犯卷土重来,对她蠢蠢yù动?
洛克菲勒夫人从没有放弃劝说,“格洛莉亚,病房外有近十位王牌特工,你可以将他们带上。”
即使她早上被投毒送进医院,此时依旧头痛yù裂?
“甚至你可以在结束捐赠发言后便离开酒店,重返国王学院附属医院——”
还是即使病房外杀机四伏,谁知道迎接她的是另一片苯甲酸钠,还是一颗冰冷的枪支弹药?
格洛莉亚冷眼看着母亲殷勤的讨好游说,像是正在直面自己那颗屡遭破碎的心脏。
她忽然失笑,曾经潜意识中到底还可笑的盼望过什么?
“我同意。”
埃伦娜愣了一下,“什么?”
“我同意出席晚宴。”格洛莉亚重复。
洛克菲勒夫人神qíng仿佛有点难以置信,格洛莉亚微微一笑,从病chuáng上拎起红裙子——
“美利坚合众国士兵手册第二十条——你作的任何事都可能挨枪子儿,包括你什么都不做。”
既然如此,何不主动出击。
第55章hapter55
Likeallgoodthings,thewitghourmustetoanend.Truenaturesarerevealed,Tricksturnintotreats.Andtakingoffesisasmuchfunasputtingthemon.Everythiurnstothewayitwas.Theyweartheiresforsolong.Prettysoonthey’tevenrememberwhotheywerebeforetheyputthemon.
世上好事无绝对,美好的时光终将逝去,人xing尽显,恶作剧变成赏赐,脱下面纱与戴上面具一样乐趣无穷。所有事物恢复原状,他们装扮太久,很快就会忘记,素装的自我。
夏洛克站在丝绒沙发前,锐利的目光扫过对面的墙壁,姿势显得孤僻又英俊,“——是那幅画。”
那是一副在亚麻布上完成的肖像画,主人翁正是欧洲中世纪时期最为残bào的统治者弗拉德·特佩斯,画像中他侧着身子,面貌诡异又邪恶。
弗拉德在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初次征服巴尔gān半岛时期,任瓦拉吉亚三任总督,以将敌人钉在木桩上处死而闻名。
他在统治期间使用极其残酷的惩罚,也因此成为吸血鬼伯爵德古拉的原型。他痴迷于所有酷刑,折磨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包括开腹掏心,从嘴部或臀部刺入木桩等。
这个bào君对成千上万人施以酷刑,对拥有近2万人的阿姆拉斯城中的每个人实施木桩刑,无论妇女还是儿童。
而威廉·弗雷德将残bào统治者弗拉德的肖像挂在墙上,供他时时瞻仰。
雷斯垂德顿了一下,连忙走上前从墙上摘下油画,但他拆开画框后却难掩失望,“夏洛克,通讯录并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