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贾政回来了,只不过这一回,却更是恼怒似的,指着我说道:“你个不孝子,先前我还以为你诚心改过,从此一心只读圣贤书了,没想到你竟然胡作非为,如今又bī死了丫鬟,你当真要气死我,好好好,我就先打死了你,免得日后更加作出些有rǔ门楣的事qíng来。”
我听了这话,一头雾水,说道:“父亲,你说什么?谁bī死了丫鬟?”
贾政chuī胡子瞪眼睛,说道:“你还装模作样?你母亲房内的丫鬟金钏儿,不是你bī的跳井的?你这混账。——来人,给我把宝玉压起来,拿家法!”
我大惊,怎么回事?我记得这一段,的确是宝玉gān的,但我没gān过啊,金钏儿怎么又死了?难道我jīng神分裂了?靠,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慌乱,没防备有仆人上前,将我押住了,拿了一条长凳子,令我趴在上面,我觉得不好,立刻挣扎,大叫说道:“父亲,我没有bī死丫鬟,你听我说!哎吆!”说话不迭,已经吃了重重一棍,疼死我也!
第十九章
一顿板子劈里啪啦打下来,起初我还能叫上两声,后来便声嘶力竭,只有翻白眼的份儿。迷迷糊糊中,听闻有人前来,哭天抢地,心肝ròu儿的一阵乱叫。我自理会不得,痛的昏厥。
醒来之后,却发现人已经回到了怡红院,正趴在chuáng上,丫鬟们围着,见我醒了,便急急问长问短,老子只觉得身体下半截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生火烤了一番相似,痛不yù生,便懒得开口,心底却恨上贾政,心想:“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也实在太狠心了,真要往死里打。”一忽儿又想:“奇怪,明明我连所谓金钏儿的面都没见过,怎么竟bī死了她?难道是有人陷害我不成?可又是谁人,想置我于死地呢?”
老子想来想去,找不到头绪。索xing气鼓鼓地趴着,准备好生休息一番,不料袭人来说道:“二爷觉得如何了?”我哼哼说道:“差些就要死了,你说如何?”袭人说道:“老爷这次也的确有些太狠手了,果真要把人往死里打……”我说道:“果然打死了我,看他怎么哭去。”气恼非凡,当下也不再说话。
在chuáng上趴着睡了会,朦胧里也不知有谁来过,谁没来过,再次醒来之时,只觉得口渴,趴的又十分难受,就说道:“袭人,来帮我翻个身,身子都麻了。”
耳畔便有人说道:“世兄醒了?”
我听了这个,好似幻觉,急忙转头一看,蓦地惊住,却发现靠在chuáng边的,却是北静王!
我一呆,说道:“王爷,你怎在此?”北静王微微起身,双手慢慢扶上我的腰间,说道:“世兄,让小王帮你……我来看看世兄。”我只觉得十分不妥当,急忙说道:“不必不必,只唤丫头来就可以。”不料北静王的手已经握到我的腰上去。
我是最怕痒的,一时之间缩了起来,说道:“王爷,别!”北静王的手却握的反而紧了紧,十分用力,他的手大,我又腰细,如此一来,好似将我的腰环过来了般。一边疑惑说道:“怎地了?不是说这样难受么?”
他这样,我反而痒的难受,急忙说道:“不了不了,现在已经好很多。”北静王笑了笑,才停了手,又落了座。
我镇定下来,便问道:“王爷怎么有空来?”自己觉得趴着对一个王爷,实在失礼,就想起身,还要在他面前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于是就缓缓地不露声色起来,然后轻轻试探着坐了一坐,不料刚一动,下半-身一阵疼痛,疼得我眼泪刷地一下就飚了出来,额头冒汗。我还是低估了身上这伤的严重xing。
北静王见状,急忙又起身将我扶住,说道:“世兄受伤了,不可乱动。”我坐立不稳,几乎滚在他的怀中,他也不以为忤,反抱了我,说道:“世兄如此痛楚,想必伤的厉害,不如仍旧卧倒。”
老子前世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啊,没想到穿越成贾宝玉却享受了这样的待遇,一瞬间疼得眼角沁泪,已经顾不得逞qiáng,只好说道:“劳烦王爷。”疼得几乎满地打滚。
北静王抱了我,他竟很有力气,将我轻轻一抱就抱了起身,下-身不接触chuáng面,便好过的多了。北静王将我慢慢地侧放chuáng上,简直如救命一般,我万分感激,泪眼汪汪仍旧趴着,说道:“让王爷你见笑了。”
没想到北静王说道:“哪里,是世兄吃苦了。”我见他说,就正好诉苦,说道:“这可是不是无妄之灾?无缘无故那忠顺王府上来人,跟我找什么琪官,我跟琪官非亲非故,哪管他在哪里,又说什么红汗巾子……谁稀罕!好不容易这才罢休了,府内又出了事,硬说我bī死了丫鬟,苍天可怜,我今天一整天没见过那丫鬟,这真真是雪上加霜,合该我挨这一顿打,逃不开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