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代沟_作者:碎碎九十三(25)

2016-03-29 碎碎九十三

我总算松了口气,他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我都没怎么睡着过,我的睡眠质量本来就很差,现在他完整的回来了,我晚上总算能合会眼了。
我问闷油瓶:“小哥,你东西拿回来了吗?”
闷油瓶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看,我连忙擦了擦手双手接过,开玩笑,这可是闷油瓶专门去拿回来的。
小木盒有些年头了,不过是樟木做的所以还很完整,没有被虫子啃咬的痕迹,我一看这盒子还挺jīng美,单独摆出去也是个文物,立刻有些心cháo澎湃,想着这盒子里得是多金贵的一个玩意。
结果我抱着无比的希望打开一看,发现这个盒子其实是空的,里面的颜色有点奇怪,好像什么东西贴在上面一样,灰不拉几的,我扣了一下扣了一点下来,闻了闻也没什么味道,就问他:“小哥你去拿的就是这个盒子?这是什么盒子?”
闷油瓶摇了摇头:“为了里面的东西。”
“但是这是个空的啊,里面的东西掉了?”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从我手里把盒子拿了回去,眼神中好像掺杂了一丝丝痛苦,一闪而过我没有看清,不过我知道他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对他不想说的事qíng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了,就说小哥你回来肯定还没吃饭,我给你做饭吃去。
闷油瓶的下斗果然引来了一些人,都是来请哑巴张再次出马的,价码一个比一个高,要是全答应了,都能在北京买一套四合院玩玩。
除了这些人以外,坎肩似乎已经把闷油瓶当成了神一样的崇拜,我不知道在斗里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大概能猜得到,毕竟闷油瓶这种人确实很容易让人个人崇拜。
坎肩gān脆在我小铺子旁边租了个房子,每天早上就来,一直待到我关店,每天磨着闷油瓶想让闷油瓶收他为徒,他一来王盟就炸毛,他俩就得跟那吵,我也懒得管。
后来坎肩来磨我,想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成为闷油瓶的徒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了他十一个字。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第7章 代沟系列短篇七《切肤之痛》

在我二十五岁以前,我真正切身体会到刀子划过皮肤的痛感,还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调皮的我去揪同桌小姑娘的耳朵,不巧她正在削铅笔,锋利的小刀就这么从我的胳膊上划了过去,血染当场,我跟她都哭的昏天黑地。
回家以后我攥着贴了纱布块的手跟我妈嚎了三个小时,换来一顿丰盛的晚餐和一大袋金币巧克力,我已经不记得那伤口是怎么样的,只记得我一边哭的冒鼻涕泡一边扣巧克力塞嘴里,也不管吃下去的巧克力上是不是沾着我的鼻涕。
小时候的我很怕受伤,因为那会很痛,后来长大了才明白,有时候受点伤是必要的,更多的时候你想受伤都只是一种奢望。那时候的我受伤了可以跟老师哭,跟父母哭,跟任何一个大人哭,现在我长大了,我只会看着我皮开ròu绽的伤口,冷静的思考该怎么把这个伤口处理好,避免它影响我的行动力。
但是不论我怎么冷静,怎么习惯受伤,受伤带来的疼痛都是无法避免和习惯的。痛苦是没有办法习惯的,你可以提高自己对疼痛的容忍度,但是你没办法习惯疼痛,无法屏蔽疼痛,我问过黑瞎子有没有办法让我失去痛感,他告诉我可以试试看高位截瘫,连着脑子一起瘫痪的那种。
所以我身上每一刀划下去都是真的疼,疼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疼痛会让人冷静,我只好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然后继续自己切自己。
偶尔我也会去医院看病,看着儿童输液室里的孩子因为扎针痛哭流涕,我很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疼了就可以哭。而我,该哭的时候不会哭了,该笑的时候也笑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或许是因为我脖子上的伤口实在太疼了吧,我已经提不起什么力气去捏住动脉,失血过多让我的体温在雪地中降的更快,我感觉我的胳膊骨折了,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地方,不过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尝试动我身上所有能动的地方,但是很可惜,除了我的脑子还能跑火车以外,我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还能动。我全身已经麻痹,唯独只有疼感还在,真是cao蛋,就不能把疼也一起带走吗。
我会死在冰天雪地里,失血过多或者冻死,不论哪一种都让人觉得很可笑。
我并不担心我的计划,那些计划没了我也没关系,我早就做好了我死以后的准备,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不会因为某个人的退出或者死去而终结。但是我还是不甘心,我还有另外一件事qíng要做,那件事qíng除了我谁都做不到,我也不想假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