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代沟_作者:碎碎九十三(26)

2016-03-29 碎碎九十三

那是一个十年之约,我苦苦奋斗了九年,明明只差一年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但是最后的最后我被割喉了,要死在西藏了。他娘的,西藏跟长白山相隔多远?都是死在雪山里,我宁愿选择长白山,至少他出来的时候可能会看到我的尸体。
我自嘲的想,他或许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然后就那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我还在等他,他却忘了和我的约定,多么讽刺,最讽刺的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在想他。
如果我不去,胖子会去接他吗?接到他以后胖子会好好照顾他吗?他在青铜门里呆了十年,出来以后还会不会说话?他会不会还记得我?如果他问起我在哪里,胖子能不能学会撒个谎骗他。
我努力的回想他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想完以后我绝望的发现我居然还没有死,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多十分钟我就会死了,可是他跟我说过的话加起来,居然还不够我回忆十分钟。
杀千刀的,老子脖子上被人开了一个好大的口子,老子没法接你去了,你麻溜的自己出来吧。
闷油瓶,我快死了。
“喂,醒醒。”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肥腻的脸,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好在上面没有豁开的口子,只有一道已经长好了的疤痕,摸起来有点凹凸不平,总比没命好。
我一边坐起来一边打着哈欠,问胖子:“你怎么来了?昨儿给你打电话不还不乐意来呢么,小哥呢?还跟下头假装冬眠呢?”
胖子正在朝火堆里丢半截枯树枝,听我这么问手一顿,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睡傻了吧你,我不在这还能在哪儿,小哥还没出来呢。”
我迷茫的从地上坐起身来,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耳边还流淌着那首“SEE YOU AGAIN”,我掐了自己一把,疼的要命。
原来我做了一个梦,我不知道是该松口气好还是怎么着,狠狠揉了一把眼睛,盘腿坐了起来。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是胖子的手机还有电,那应该不是很久,他似乎点了单曲循环,歌声还在继续。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没有老友你的陪伴 日子真是漫长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与你重逢之时 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
We've come a long way from where we began回头凝望 我们携手走过漫长的旅程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与你重逢之时 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
……
Be broke and the love will never get lost此qíng不变 此爱难逝
Be broke and the love will never get lost此qíng不变 此爱难逝
And when brotherhood come first then the line莫逆之jiāo的我们 绝不会背叛彼此
Will never be crossed established it on our own只因这深qíng厚谊基于我们真实意愿
When that line had to be drawn and that line is what这友谊让我们肝胆相照 荣rǔ与共
We reach so remember me when I'm gone即便我离去 也请将我铭记
We reach so remember me when I'm gone即便我离去 也请将我铭记
我刚刚做了那么一个梦,现在再听着这首歌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是他的调子不算欢快,在空旷的山dòng一回dàng平添三分空灵,听的我jī皮疙瘩都要起来。
我伸出手把音乐给掐了,胖子奇怪的扭头看我,我说:“我做了个噩梦。”
胖子很不以为意:“我以为你要说什么,你啥时候做过美梦?这有啥奇怪的。”
“我梦见小哥出来了,但是他是yīn历出来的,他出来以后我们已经走了,他就去杭州找我,但是没找到,他就去卖水果了。后来我找到了他,把他接回我的小铺子里,白天他跟我一起看看店,晚上就睡在我屋外头的那个破沙发上……”
胖子说:“这不是美梦吗?”
我说如果我没醒就是美梦,但是我醒了,现在我还是跟你这个死胖子呆在长白山,所以这就是个噩梦,而且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
胖子的肚子露在外面,我看着那些斑驳的疤痕,就问胖子:“你当初在肚皮上用指甲画画的时候,疼不疼?”
“那你不说废话吗,能不疼吗,疼能咋地,疼也得gān,不gān小哥不折里头了?”胖子毫不在意,好像在说别人的事qíng一样。
有些事qíng疼也要gān,尤其是对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说,谁也不会拿身上的几道口子出去显摆,每个人一脱衣服,都不会是细皮嫩ròu,风里来雨里去,谁比谁苦,谁比谁容易。
我拍了拍胖子,迷惘的盯着面前巨大的青铜门发呆,我做了三个梦,开始分不清我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已经醒了。读取了太多信息,每一次读取我都好像在做梦,又好像身临其境,导致我现在对这种事qíng已经有点分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