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薛冰因为被陆小凤护着,倒是成了站在宫九正面、却没有重伤倒地的唯一一个薛家人了。
这姑娘果然不愧是放着好好儿的大小姐不当,非要跑去和一群滥杀无辜蛇蝎一道混的奇葩。
这会子,她的亲爹亲兄弟们、叔伯堂兄弟们……
薛家人倒没有那么巧都在现场,可好歹在家的薛家男丁这会子几乎都因为要护着她躺一地了,她居然谁都没理会,眼里只有一个陆小凤。
一个看起来也挺狼狈,却只有手背一点儿轻微擦伤的陆小凤。
偏偏无论是躺了一地的薛家男人,又或者被薛冰扑了个正着的陆小凤,全都没觉得有哪里不会。
陆小凤更是一把将薛冰挡到自己身后,苦笑:
“她毕竟不曾做了什么,两位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向晓久纠正他:
“她不是不曾做什么,只不过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我能理解你们一般江湖人,都不太通晓法律的现状。”
法律法规的普及也是朝廷的主人,如今这里的朝廷在这方面做得确实不太够,向晓久对于有些事情,也就只好在寄希望于宫九的搞事计划之余,先不知者不罪了。
只是陆小凤的话……
“之前上官丹凤,不,是上官飞燕那会子,我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犯罪未遂也还是犯罪。
我们不能因为犯罪嫌疑人还没来得及伤害被害人、或者已经采取了行动但被害人侥幸未受伤害就无视犯罪。”
“更何况薛冰这事吧,她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像是熊姥姥的糖炒栗子之类的罪行,但加入严重危害社会安全的犯罪集团这一罪行,是已经成立了的。”
“依照共犯原则,哪怕并非犯罪集团的主要组织者和策划者,可只要是清楚明白犯罪集团的主要犯罪行为,并出于自主加入该犯罪集团的,那么无论他是否参与到犯罪行为的组织、策划、行动中去,都必须承担一样的罪名。”
当然,在具体处罚力度上可能会有所不同。
不过在薛冰仍然咬死不肯提供其他共犯相关情报的时候,向晓久狡猾地隐瞒了。
他和陆小凤强调的是:
“哪怕不是出于主观意愿加入的胁从犯,都要视其危害性和悔过行为,再判定是否不予同样罪名处置。
如薛冰这种,不只心甘情愿加入,还在朝廷大力打击追查的时候负隅顽抗的……”
向晓久叹了口气,问薛冰,也问在场的其他薛家人:
“你们知道红鞋子,单只是一个公孙兰就有怎样的罪名了吗?
而作为包庇她的共犯、对抗朝廷的薛家,又必须承担怎样的罪名,你们真的心里有数了吗?”
薛冰的脸色又白了三分,却硬是咬紧了嘴唇。
薛家主又吐出一口血,他捂住胸口,强撑着辩解:
“在下如何敢与朝廷对抗?只是冰儿到底还是个孩子,她是有些不懂事,但只是被那些人蛊惑了……”
“就她,还是个孩子?”
向晓久一道掌风就将挡在薛冰身前的陆小凤扫开,而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薛冰,尤其关注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向晓久是不太擅长判断女人的年纪,可就薛冰这发育程度,起码十七八九岁了吧?也许二十一二也有可能。
结果竟还是个孩子?
却要叫那襁褓之中,就被红鞋子们害得家破人亡、能流落到养济院就都算是幸运儿的孩子们,情何以堪呢?
薛冰仿佛很容易害羞,却是江湖四条母老虎之一。娇俏到娇蛮的女孩子,莫莫觉得,肯定家里溺爱过头的
第二十七章
“到底是你对‘孩子’这个词有什么误会,
还是我对这里关于‘孩子’定义有所误解?
莫非薛冰真还是个未成年?”
向晓久看了薛家主一眼,又转头,看了陆小凤一眼。
眼中都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却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复杂。
如果不是向晓久顶着一张嘴唇干裂、眼下发黑的憔悴脸,宫九差一点就要给他这样前所未见的表情逗笑了。
不过虽说笑不出来,宫九却也很耐心地给向晓久科普本朝常识;
“不,你对‘孩子’的定义并没有什么误解。
本朝律法,女子十三可嫁。
薛冰如今都过了二十岁,也就是现在朝廷不管民间男婚女嫁事。
要是往前推个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