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爷我是个粗人_作者:duoduo(107)

  “周凯是吧?”贾玩点头,咬牙道:“好,我知道了。”

  牵马就走,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年轻人。

  “他不会……真的是贾逸之吧?”

  年轻人冷哼道:“明儿我就央表哥带我去见真人,若他敢诳我……哼!便是把全京城翻过来,爷也要把他揪出来!”

  ……

  贾玩的班在早朝之后,正是乾帝一心处理政务的时候,或批折子,或召见臣子,商议朝中大事,贾玩在一旁听着,也算涨了不少见识,深感做皇帝,委实是个人累心累的活儿——当然昏君除外。

  不多时赵轶也来了,说的依旧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到一半时,有大臣有要事求见,便安静候在一旁。

  儿子在边上,做父亲的难免忍不住考较或炫耀一二,是以每每征询意见时,乾帝总要顺带着问赵轶一句,却总能惊喜的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不仅言之有物,且能推陈出新,不由大为欣慰,神色间不掩得意,在场的大臣自然也赞叹不已。

  这让贾玩不由想到一个词——温水煮青蛙。

  他在宫中当差已经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赵轶进宫的频率越来越高,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聊的话题,也由家长里短,变成了国家大事。

  那些前来觐见的大臣,在勤政殿见到赵轶,已由一开始的诧异,变为习以为常,而乾帝,也越来越习惯他在身边。

  需知大乾除太子外,向无皇子参政的先例,但看如今的情形,只怕用不了多久,乾帝就该让他上朝听政,甚至帮着处理政务了。

  贾玩脑子里念头不少,面上却依旧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的继续充当命名为“铁血侍卫”的背景墙。

  偶尔感觉到某位偷鸡摸狗小贼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冷冷回望过去,却发现那人竟也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无辜模样,顿时好不气闷。

  两个小时的轮值,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过去,贾玩一出宫,就看见四月、五月心急如焚的守在外面:“爷,不好了,大爷,大爷他去都察院告状了!”

  贾玩道:“告什么?”

  “还能告什么啊?”五月跺脚道:“告您大逆不道,殴打兄长呗!您快回去吧,老太天和两位老爷都快急疯了!”

  贾玩道:“不妨事。”

  又道:“我和柳二郎约了中午去会宾楼吃热锅子,不得闲——你们就说没寻到我。”

  ……

  宽敞的厢房中,外面零星飘着雪,里面热气腾腾,柳湘莲脱了外衣,吃的好不畅快,喝一口醇酒,拍案叹道:“若这会儿,再来一个绝色,唱一首小曲儿,更是人间乐事啊!”

  平时吃吃喝喝不觉得,在玄真观挨了两夜冻,吃了两日素,才发现能围着炉子喝酒吃肉,当真是件痛快事。

  “这还不容易,”贾玩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是绝色,你会唱曲儿,加在一起正好。”

  柳湘莲咬牙道:“你就祸害我吧!”

  埋头大吃,再不肯看他一眼。

  贾玩笑道:“其实小曲儿我也会唱几支……你要不要听?”

  他前世好歹念得是舞蹈学院,声乐视听也要学的,别说唱歌,弹曲儿都难不倒他。

  柳湘莲重重道:“不要!”

  贾玩大笑,自顾自敲着碗唱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柳湘莲一口酒喷出来:“你这唱的什么玩意儿,怪腔怪调的,难听死了!”

  贾玩鄙视的瞥了这个不懂欣赏的古人一眼,从锅里捞了煮透了的嫩豆腐出来吃。

  “珍大哥的事,我委实没想到,”柳湘莲却停了筷子,道:“一早出门时,还说的好好的,谁知进了衙门,一见察院大人他就变了卦,原是告忠顺亲王的,变成了告你,甚至还写了血书……都是我办事不力,竟没能提前察觉,最后却连累到你。”

  贾珍的那封血书,见面时柳湘莲便将默的副本给了贾玩,写的可真是情真意切、字字血泪,完全是超水平发挥——反正贾玩自己是写不出来这玩意儿的。

  贾玩摇手,给柳湘莲斟了杯酒,道:“我原就说,无论他想做什么,都不必劝他……这办事不力的话从何说起?”

  又道:“何况他告了我又能怎么样?不妨事,随他去。”

  贾珍的反应,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却也很容易想通。

  道理很简单,第一,他和忠顺亲王,贾珍更恨谁?

  当然是他。

  就像当官的被砍头,临刑时只会大叫“皇上,臣冤枉”,又或者“XXX,你不得好死”,这里的XXX,自然是指他的某位政1敌……断没有叫“昏君,你不得好死”的,会这样叫的都不是官儿,是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