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爷我是个粗人_作者:duoduo(108)

  在他们眼里,皇上是永远都不会错的,错的,可恨的,永远是“陷害”自己的人。

  皇上果然不会错吗?当然不是,只是他站的太高,高到让人连报复的想法都不敢有。

  放在贾珍身上,例子不一样,但理是一样的:忠顺亲王怎么会错?怎么会害他?害他的当然是贾玩。

  要报复,当然也只能报复贾玩。

  第二个问题,贾玩和忠顺亲王,贾珍更怕谁?

  这个答案就更显而易见了,一个是他亲弟弟,惹了他,最多被打一顿,完了他自己还要被千夫所指,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亲王,一句话就能要他的命,而且已经差点要了他一条命……

  如此一来,贾珍拿贾玩当投名状,再次向忠顺亲王摇尾乞怜,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

  贾玩也没想到,他故意让贾珍吃过了苦头才去救他,不仅没能激起他反抗的勇气,反而让他把忠顺亲王怕到了骨头里。

  柳湘莲还是有些担忧,道:“你别唬我,果真不妨事?”

  需知越是位高权重,这些不孝不友不恭的罪名,影响就越大。

  贾玩笑道:“不仅不妨事,而且我还该谢谢他才对。”

  又转了话题,问道:“那两个刺客,可是被他放了?”

  柳湘莲摇头:“在我那儿。”

  贾玩愕然。

  柳湘莲道:“昨儿晚上,你大哥说带着这两个人进京,人多眼杂,怕出了什么变故,让我先把人藏起来,等告了官,再和衙役们一起来押人。我听着有理,就将人蒙了眼,送去了城外我一个朋友的庄子。”

  贾玩好一阵无语:“我这个哥哥,行事可真是……”

  让人无语。

  一面就差趴在地上舔忠顺亲王的鞋子,跪求饶命了,一面却扣着他的人,准备谈条件——他是不是忘了,这位忠顺亲王殿下一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怎么可能吃他这一套?

  一面担心柳湘莲站在贾玩一边,一路哄骗于他,一面却又将手里最重要的筹码交到柳湘莲手上——他这是太信任柳湘莲的人品,还是觉得他好欺负?

  道:“不管他,等回头他再去求你,别理他就是。”

  ……

  与此同时,贾府中的几个主子,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们无奈的发现,至从贾敬去世,某人进京守孝,这个世界就好像变了节奏,快的让他们晕头转向,完全反应不过来。

  贾琏因偷娶二房被告了,贾赦贾珍被申斥了,贾蓉贾琏挨板子了,天香楼闹鬼了,贾蓉媳妇死了,贾珍当道士了,贾玩袭爵了,元春封妃了,元春要省亲了,贾玩上折子了,贾玩挨板子了,贾玩进宫当侍卫了,贾玩在宫里打架了,府里开始盖园子了,贾玩立功了,贾玩升了一等了,贾玩打了贾珍了,贾玩打了贾蓉了,贾玩从忠顺亲王那里要了一万五千两银子回来了,贾珍告贾玩了……

  一连串的事,往年一年半载也不发生一件,如今在短短三个月内,以应接不暇的速度,发生了个遍。

  “真是个……惹事的祖宗!”

  贾母拍着扶手叹气。

  和他一比,她的宝玉算什么混世魔王?根本就是个乖宝宝!

  心里对贾珍也有些不满,所谓胳膊折在袖子里,家里的事,家里解决就是,何以闹到公堂?事涉家风,一旦告准了,不光贾玩倒霉,整个贾府,还有宫里的元春一样受到影响。

  正愁的饭都吃不下,便见贾政一脸疲惫的进来,忙道:“怎么样?找到玩哥儿了没有?”

  这小混蛋分明故意躲着他们,平日里不是在当差就是在府里,可这两天,派了多少人去找他都没找着。

  贾政摇头,叹道:“逸之还没找到,倒是贾珍那边……”

  贾母急道:“珍哥儿答应撤回状子了?”

  贾政苦笑,道:“他写的血书,已经呈到了御前,还怎么撤的回来?只是……

  “太上皇下了旨,说逸之责打贾珍,是奉了他的口谕,又申斥了贾珍一顿,打了二十杖,说若是他再不能安分守己,静心修道,就要直接杖毙。”

  贾母只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神发展?

  看向贾政,贾政脸上也是一片茫然。

  那天贾玩回府,先见了宝玉,央他帮着打听张友士的下落,末了大睡三天,睡醒了过来请了个安,就跑去玄真观打人去了……何曾接过什么口谕?

  更重要的是,贾珍好端端的在道观修行,怎么就惹到太上皇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