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静默。
阿蒙霍特普四世这简单的一句话,既点明了花园中立于黑暗中的那个人是他,也点出了他看到那条红色眼镜蛇被付臻红收服的全过程。
蛇在埃及是力量与王权的象征。
更是法老的保护神。
其中,通身赤红的眼镜蛇更是不得多见的品种,这样的眼镜蛇会本能的追逐于那些内心渴望着力量与权贵的人。
“纳芙蒂蒂,我亲爱的神使大人,你与赛西图尔斯结为伴侣,你的野心将永远也无法越过王权。”阿蒙霍特普四世紧紧盯着付臻红的眼睛,那漆黑里淬了一层金的瞳孔浮现出了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锐利。
但他的语气却是又是无比温柔的,甚至一脸怜爱的抬起手,想要将付臻红那被细碎的夜风吹乱的鬓发拢在耳后。
不过他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这几缕散发着幽香的金发,下一秒,就被付臻红偏头的动作给避开了。
属于纳芙蒂蒂的柔顺发尾顺势从他的指尖滑落,这稍纵即逝的轻细触感,伴随着馨香的离开,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觉到了一种隐约的失落。
想要将这发丝缠绕在指尖细细的把玩。
想要将面前这个人拥进怀里。
想要…得到这个人。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暗了几分,看向付臻红的眼眸里也多了一抹炽热。
“纳芙蒂蒂,你不是会甘于现状的人。”阿蒙霍特普四世十分笃定的说着。
“那又如何?”付臻红抬了抬眼皮,不疾不徐的回了一句:“赛西图尔斯在我心里,比其他更重要。”
“这话听着可真让人嫉妒,”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睛危险的半眯了起来,付臻红这句话显然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他想到了纳芙蒂蒂与赛西图尔斯在神庙主殿内那彼此交握的手,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你喜欢他吗?纳芙蒂蒂,你喜欢赛西图尔斯吗?”
“他喜欢我。”付臻红没有正面回答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个问题。
阿蒙霍特普四世道:“我也喜欢你。”
付臻红摇头,“你喜欢的是我神使的身份。”
“我不否认是有这一层原因,但是,纳芙蒂蒂,你应该最清楚,你本身的魅力远比你作为神使的身份更加诱人。”
“所以呢?”付臻红语气里已流露出些许的不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考虑一下我吧,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回道:“我比赛西图尔斯更适合你。”
付臻红没有回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便侧身准备离开。
这无声的拒绝动作让年轻的法老王挑了挑眉,没有多想的就拉住了付臻红的手。
付臻红回头,语气有些冷:“放手。”
对上付臻红的视线,阿蒙霍特普四世轻轻眨了眨羽睫,在付臻红再次开口说话之前,松开了手。
不过他的手在撤回的同时,还顺势将付臻红手腕上那由赛西图尔斯亲自戴上去的手镯给直接取了下来。
付臻红见状,嘴唇翕动了一下,正欲说话之时,不远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纳芙蒂蒂。”付臻红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赛西图尔斯的声音。
阿蒙霍特普四世自然也听到啊,他有些遗憾的对付臻红说了一句,“再会。”话落之后,他才转过身,不急不慢的朝着阿蒙神庙的大石门走去,似乎并不担心赛西图尔斯知道作为法老的他竟然与神使私下见面,或者说是他本就是故意让赛西图尔斯发现他。
付臻红没有理会阿蒙霍特普四世,而是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恰好这时,赛西图尔斯也刚好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十几秒之后,赛西图尔斯走到了付臻红的面前。他先是看了付臻红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离开的方向,熟悉的背影让赛西图尔斯英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刚刚那个人,是阿蒙霍特普?”赛西图尔斯有些不确定的问付臻红。
“是。”付臻红并没有隐瞒。
“他找你干什么?”赛西图尔斯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他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和言语似乎有些过于独断和严肃,随即便柔下语气,轻声说道:“抱歉纳芙蒂蒂,我并非是在质问,只是太紧张了。”
“紧张什么?”付臻红轻笑。
赛西图尔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紧张他会从我身边夺走你。”
付臻红闻言抬起手,轻轻抚摸上赛西图尔斯的脸颊,反问了一句:“你会让他夺走我吗?”他语气轻缓,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口吻,却透出了一种能引导人心魂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