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西图尔斯抚上付臻红的手背,这柔韧细腻的触感和那低声的言语瞬间抚慰了他心中的那份不安。
“不会。”他语气坚定,一贯温和的嗓音里甚至透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隐约杀意:“我永远也不可能允许,纳芙蒂蒂,没有谁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即便是法老阿蒙霍特普也不行。”
“嗯。”付臻红轻轻笑了笑,“走吧,我们一同出去。”
“好。”赛西图尔斯也笑了笑,牵着付臻红的手往神庙的大门走去。
两人都没有再提及阿蒙霍特普四世。
而此时,作为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正坐在马车里,低垂着眼眸,打量着手中这从付臻红的手腕处取下来的黄金手镯。
这黄金手镯的做工十分精致,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蛇形图腾,在勾脚的位置是两朵并蒂而开的莲花,内扣的中心,还印着一串字———最美之人已然来临。
是纳芙蒂蒂的名字。
看得出来,制作这个黄金手镯的人是用了心的。
但想到这制作者是赛西图尔斯之后,阿蒙霍特普四世冷笑了一声,在下马车坐上水船的时候,直接将这枚代表着赛西图尔斯对纳芙蒂蒂情意的黄金手镯扔进了泛滥的河水里。
以尼罗河为证,他必定不会让纳芙蒂蒂与赛西图尔斯结为伴侣。
无论是因为要削弱以卡勒为首的祭司阶层的扩大,还是因为他自己的那一点私心。
第75章
尼罗河水每年会定期泛滥,泛滥之后又会退回河床,这是神给予上下埃及的伟大馈赠。
在每年尼罗河水的泛滥之初,埃及人都会举办一个河谷欢宴节,这是民众们缅怀死者,对诸神表达崇拜和敬畏的节日。
而在尼罗河水泛滥过后,上下埃及特别是皇城底比斯的人民又会举行一个更加盛大的节日,即奥佩特节。
由于这个节日的具体时间是根据太阳历来换算的,所以受河水退潮时间和天狼星的影响,这个节日每年都不是固定的某一天。
而今年的奥佩特节,正好是距离付臻红与赛西图尔斯在卡纳克的阿蒙神面里,被法老正式见证完订婚仪式的第三十天。
也正好该是作为神使的付臻红和神的接引者赛西图尔斯完婚的前一个月。
虽然那天夜里在阿蒙神庙的圣羊雕像的石板大道上,阿蒙霍特普四世对付臻红说了那一番话,但在那之后,作为法老的阿蒙霍特普却并未单独再找过他。
而无论是阿蒙霍特普四世,还是付臻红,两人都非常忙,特别是在奥佩特节的前夕,法老和神使都需要为节日的庆典做相应的准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付臻红与阿蒙霍特普四世碰面的机会很少。就算两人偶尔在较为重要祭祀的场合遇到之后,阿蒙霍特普四世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亲昵。
在正式的场合,阿蒙霍特普四世很懂得拿捏分寸,若是不仔细如看他眼眸中的深意和稍纵即逝的炽热,很难从他的表现判断出他对付臻红是有着莫大的兴趣。
至于赛西图尔斯,为了能多待在付臻红的身边,几乎是除了必要的任务,他基本都会跑来找付臻红,邀请他出游或者是坐船。
但因为付臻红顶着神使这一身份,在奥比特节即将来临的这些天,一次也没有同意赛西图尔斯的邀约。
不过赛西图尔斯倒也不失望,反而兴致勃勃的帮着付臻红一起准备节日庆典需要用上的饰品等。
“纳芙蒂蒂,我真期待看到你在奥佩特节的游行车上夺目四射的样子。”赛西图尔斯笑意盈盈的说着。
他托着晒专注的凝着他的爱人,即便此刻对方戴着那轻薄的黄金面具,他却依旧觉得所爱之人哪哪都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
“你知道的,那一日我依旧会戴着这个面具,”付臻红道:“比起法老和阿蒙神像,很少会有人去注意戴着面具的神使。”
“纳芙蒂蒂,你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赛西图尔斯摇了摇头,眼睛里流转出温柔的光晕:“即便你戴着面具,也一样能第一眼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他抬手轻轻抚上付臻红的发丝:“你这金色的秀发像太阳一般耀眼。”说完,他的指尖缓缓往下,沿着黄金面具滑落到了付臻红的眼眸,“这双蔚蓝的眼睛更如大海一样深邃漂亮。”
“你知道吗,纳芙蒂蒂,哪怕你是站在那里,也不会有人忽视你的存在。”赛西图尔斯说得真心实意。
他从不会吝啬于对付臻红的完美,更不会吝啬于对付臻红表达自己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