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167)

2025-08-10 评论

  这异常坦然的表现,看得韩馥面颊抽搐了两下。可他的反抗,也仅限于此了。

  若是他此刻仍掌握着高邑的大权,大可在此时将刘表赶出去,权当没听到这几句指责,偏偏刘表尊奉洛阳皇帝的命令而来,却没有直接来向他问罪,而是先说动了麴义,掌握了此地的主动权。

  韩馥刚想到这里,就见一个年轻人忽然被人一脚踹进了屋中,随后就见,麴义甲胄在身,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他惊怒交加地转头,怒视着麴义,一声暴喝:“你放肆!”

  麴义全没将韩馥的这话当回事,也效仿着刘表,找了个位置坐下:“放肆?再放肆的事情我也做了,还缺把你儿子踹过来这一件事吗?尊使都说了,你这是叛逆,不是保境安民,你哪来的自信,还将自己当成是冀州牧。”

  被踹进来的年轻人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惊恐地退到了韩馥的身后,终于避开了麴义冷冽如刀的眼神,喘过了一口气来。

  可对于韩馥来说,此刻同时面对两人的逼迫,还在身边多出了个拖油瓶,简直就是被人将光鲜亮丽的表皮一把扒了下来,随后踩踏在了脚底。

  他咬着牙,振声道:“好,就算说句实在话,我不是因为冀州的百姓,才按兵不动,但这叛逆又从何说起!”

  “弘农王被废黜帝位,乃是朝中大臣一致通过的事情,是过了明路的。你说我是袁氏门生,那我听从太傅之言,接受了由皇子协接替皇子辩成为皇帝,有何不对?四方官员短缺,太傅等人建议提携士人,解除党锢,由我出任冀州牧,向皇帝效力,有何不对!”

  “我当然知道,洛阳的这位陛下,在河内起兵气势昭昭,一举收复洛阳,洗雪前耻,但我这冀州牧的官职却不是由他所封!我不在此时响应败退的董卓,只先做好我这个冀州牧,又有哪里不对?为何要说,我有叛逆之心。若是这样说的话,最先支持董卓废立的朝臣算不算叛逆?天下间无有响应的官员算不算叛逆,叛逆者岂止千百人!”

  都说法不责众,还是这样特殊的情况,怎能怪到他的身上!

  他又无力主导董卓的废立,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仅此而已。

  刘表却笑了:“你若只是一郡的小吏,将话说成这样,或许我还能信上一信,但你是冀州牧!一州的长官如果连应该为谁效力,做谁的臣子都不知道,那你还做什么牧伯?不如趁早先往长安洛阳各走一趟,看看谁为明主好了。”

  “以我途经冀州所见,冀州百姓并未因为你的中立保守而得到安宁,反而多有冻馁之苦,听闻河东河内可以活命,于是流亡千里也要前往安居之地!这就是你英明选择的结果!”

  “更可笑的是,我与麴将军奔袭数日,抵达高邑,在此之前不见有人阻拦,那我且问你,若我等乃是一路从北方袭来的叛军,意欲先杀你这州牧,令冀州群龙无首,再于各州烧杀劫掠,你能防得住什么?”

  “既无忠君之心,又无治世之能,我今日尊奉天家旨意,联手麴将军将你拿下,押送往洛阳向陛下请罪,有何不对!”

  刘表的这句“有何不对”气势磅礴,远比韩馥先前说出的那一句斩钉截铁,也有理有据。

  韩馥心中暗骂,为何麴义不先将使者扣押下来,上报于他,又骂那些冀州世家光只从他这里得到了自由的好处,却不见他遭逢大难之时前来支援。

  以至于在刘表此刻的咄咄逼人面前,他也只能先找个会与对方一并上京的说法糊弄过去,再来寻求脱身的机会。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这么快遇上这样的麻烦,没想到会被回到洛阳的皇帝先一步开刀问罪,简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此前再如何侥幸,现在也知道,被用“左右逢源”“为官无能”“不思忠君爱国”这样的理由拿下,送往洛阳,他的人生就全完了。

  若要保住此刻的官爵富贵,他必须尽快想办法逆转局势,随后,认一个能让他继续做冀州牧的……

  “什么叫做,神人将在燕分?”刘表慢条斯理地,吐出了一句简短的问话。

  可也正是这句问话,让韩馥刚欲重新撑起的脸面,顿时垮塌了下去,惊恐地看向了眼前之人。

  刘表摇头失笑。

  韩馥这个下意识的反应,已经把他自己给卖了,也让刘表说出后面的话,越发有了底气。

  “你韩馥作为汝南袁氏的门生,没学会袁本初如今在洛阳看守粮仓的悔过反省,倒是学会了他们的多面下注啊。来冀州前,我只以为你是在旁观洛阳与长安的战局,等待这两方分出个高下,谁知道,你居然还打算玩第三手?”

  “这冀州境内,怎么还流传着一个说法,叫做神人将在燕分呢?”

  麴义有些不太明白,为何会从尊使的口中忽然说出这一句。

  就听刘表也没打算和韩馥绕弯子,说道:“需要我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吗?当年光武皇帝乃是汉景帝之子,长沙定王的五世孙,以大司马之职领河北时,部将劝他即尊位。如今北面的那位大司马,幽州牧,乃是光武帝之子,东海恭王的五世孙,和前人的情况何其相似!你令民间有流言传播,意在何为?为自己找到第三条退路吗?”

  在说到“大司马”“五世孙”这几个字的时候,刘表的声音尤其之重,直压得韩馥眼皮直跳。

  刘表问道:“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作为冀州牧,你不仅无力救民,还管不住冀州境内的这等流言,也完全,不知道这句话吧?”

  韩馥面如死灰,却还是咬着牙说道:“……便是不知,又能如何?幽州牧在北方怀柔异族,抚恤百姓,在民间为人所赞誉,也属寻常。”

  麴义轻“咦”了一声,不料韩馥居然还真有这第三方下注的想法,光从他平日里的表现中还真看不出来。但这人怎么就不想想,他若真有匡扶社稷的本事,或许还能得到各方的争抢,实际上嘛,哈哈。

  估计只能被劈成三份,以全他对各方都敢表述的忠义吧。

  这句近乎苍白无力的狡辩,也果然只得到了刘表的一句冷嗤:“这句话,你不用跟我说,自己去和陛下解释吧。陛下已收复荆州,早早令并州来投,如今不会容忍冀州由一位长了三只手的人掌握。”

  “你现在去向陛下请罪,或许还不至于弄到身败名裂的地步。袁绍袁术兄弟有引董卓入京的大错,只因袁隗守卫陛下身份有功,不也给了戴罪立功的机会吗?我刘表一度奉董卓之命出镇荆州,为陛下的臣子擒获,现在不也有了出使此地的殊荣?”

  他一边抬眼示意麴义与他一并出去,一边说道:“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要走哪一条路。”

  ……

  麴义走出去的时候,又冷眼朝着韩馥与他那早因腿软坐倒的长子看了一眼,发出了一声轻哼,才拉回了摇摇欲坠的房门。

  好笑,平日里只见韩馥端着他那名士架子,何曾见过他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模样。

  这场面还真让麴义看了个痛快。就是有一点令人不满,他觉得这位天子使臣,还是手腕柔和了一些。

  “我不明白,您何必还要给他思量的时间呢?”麴义问道,“直接把他拖出去,关押进囚车当中,押解到洛阳去,不就行了吗?到时候自能让他向陛下解释,他这三方下注,到底是什么心思。”

  哪里用得着再让他好好想想。

  刘表却摇了摇头:“你不明白,韩馥这个人目光短浅,还自以为是,但他这个名头却还有些用处。就比如说,你和冀州的那些士人一定说不上话,韩馥却可以。”

  “……跟他们说话有什么用?这里面有本事的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麴义颇为不屑地说道。“唯一有点真本事的,都早早舍弃韩馥而走了。”

  “但他们的态度,决定了冀州在陛下重新让人接手之前,能否保持局面太平。如今冬日将近,春耕将至,若我是冀州牧,也不会希望此地生出波澜,反而真让那神人将在燕分,变成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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