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40)

2025-08-10 评论

  黑山贼再如何狡诈又如何?

  乱箭之下,能破这城关吗?

  他再沿河,驻扎于汲、共二县,前有河流为屏,后有二县互为犄角,更能立足于此,不怕黑山贼来犯。

  待他在河内彻底站稳脚跟……

  “一堆没用的花招。”

  吕布眯着眼睛,端详着远处的情形,却只得出了这一个结论。

  花里胡哨,这样那样的搞这么多,还不是个不通兵事的所谓“名士”,就差没把最大的破绽摆在他吕布的脸上。

  他既要立威,又要什么两面策应,却无一个合用的副将,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亲自带人往返于两城之间。

  而他带着的这一队人马,呵。

  “要用来给别人看他的太守架子也就算了,要给我吕布看?”

  简直是个笑话。

  陛下又没让他非要单枪匹马作战,以证明自己的武力,而是调拨了三百并州军归还于他。这三百人如他一般,此前虽是囚徒,却并未短了吃喝,愿意帮忙协助百姓搬迁入城,协助黑山军中妇孺老幼从太行山中营地接应入河内的,还能多分到两口肉食,此刻仍是精神抖擞的面貌。

  打他一个王匡,简直绰绰有余。

  “报——”一名穿着褐色短打的斥候从远处奔来。

  若不动起来,几乎要与秋日的田野融为一体。

  吕布的眼神顿利,“说。”

  “王匡从汲县出兵了。”

  “我们走!”吕布翻身上马。

  囚牢之中被人逼问到险些怀疑自己的窘迫,已再难从他脸上看到,只剩下了一种原野之上捕猎者出动的势在必得。

  奔马如雷鸣,在略有昏沉的天色下震响。

  当王匡的亲随察觉到异样,预备迎敌还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吕布悍然当先,杀入敌军之中,惊得王匡焦急地拉拽着缰绳,试图控制住狂躁欲退的马匹。

  眼见那不知何等来路的莽夫以一敌三,还接连将他的部从斩落马下,王匡惊得连“我是朝廷命官”都忘记喊了。他一边指挥着身边的扈从,试图阻拦住吕布和他身边精锐的脚步,一边已在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

  吕布眼光一扫,便发觉了那敌军当中的异类,染血的画戟横空一扫,点出了一条道路,“随我擒获此贼!”

  王匡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撤。

  贼寇汹汹而来,他需得退入城中,才能和敌周旋!

  可也就是在他转身跑路的刹那,一支三石弓中发出的利箭穿云破月而来。

  “砰”的一声弦振犹在耳边。

  箭已追上了王匡的亡命逃窜,精准无误地自后方贯穿了他的咽喉。

  吕布冷然的目光望着前方,眼看那道身影滚落下马,只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再看周围,那些王匡的士卒已尽数傻了眼,提着兵器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他不耐烦地皱眉:“还不弃械投降?”

  人群之中有片刻的安静。

  但突然之间,又变成了丁零当啷的一阵乱响,是那些刀剑被人匆匆掷地,发出的声音。

  吕布顶了顶牙关,很觉王匡愚蠢。“好好做个俘虏,打开两城,或许还能留你一命,怎么就非要找死呢?”

  但他这人,杀起上司丁原来尚且没有什么包袱,杀个王匡,更不会有负罪感。

  不仅没有,他还顺手就剁了这家伙的脑袋,拎去那汲、共二县叫门去了。

  当吕布再度回到野王县向刘秉回报的时候,他身后已多出了五百精锐的弓手,以及三百多由王匡在这两县募招来的士卒。

  加上他带去的人马,拼拼凑凑,竟又是一支千人的队伍。

  吕布抱拳请罪:“臣不负陛下所托,已将王匡驱逐,只是此人不幸,丧命于我手,不知他这一颗人头,又要罚钱多少?”

  刘秉袖中的手一抖,很想问问吕布,他早年间是如何当上主簿的。

  既然人已杀了,就不必再用“驱逐”二字了吧。

  但在对上吕布双眼,瞧见其中跳动的野心之时,不知为何,他这片刻的心乱,又以极快的速度镇压了回去。

  自吕布看来,白面俊俏却神色肃然的青年垂眸,认真地在他那双握住画戟的手上扫过,仿佛是在权衡,这双曾经杀死上级的手,到底能否扛起助他兴复汉室的大旗。

  “王匡死不足惜,若按你所说,他在两县立威敛财,迟早也要为祸一方,不若趁早杀之!你又有何罪。”

  “但要翻清旧账,还需你吕奉先再做一件事。”

  刘秉伸手,托住了吕布的拳头,似在邀他起身说话。

  吕布也不客套,径直站起,“请陛下明言。”

  “此事,我只提供了个方向,但张将军给了个完整的建议,我看可行。”

  “这……”吕布一听张燕二字就想拒绝。

  却被刘秉抢先道:“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张将军说,他这叫俗人有俗人的头脑,我却觉得,这叫妙招也不过在一念之间。”

  再准确一点说,那叫——

  不是刘秉自谦,实在是,论起缺德,他真比不过天赋型选手!

  可听在吕布耳中,却成了另外的一个意思。

  何为“妙招也不过在一念之间”?

  还不就是张燕看到了他得胜的情况,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能和他媲美的妙招吗?但陛下觉得,妙招人人都能想,他吕布将来也不例外!

  大不了,下一次他再找回场子来。

  张辽刚被从牢中接出,就被吕布迎面递来了一封信:“文远,你且帮我看看那,这封信,还有没有要润色的地方。”

  张辽一目十行地扫过,表情微妙:“……这信,威力甚大啊。”

  还有什么好润色的,光靠着内容就够让人生气了。

  收到信的人一定会觉得很惊喜的。

  何况,这还是一封由吕布寄给董卓的信。

  ……

  “义父在上——”

  董卓拿着信的手一个哆嗦。

  送信的信使就站在堂上,一脸泰然,或者说是期待地看着他。

  表情是不是有意装出来的姑且两说,这心大的模样活脱脱就像吕布站在了他的面前,配合信上的“义父”二字,何止是翻倍的杀伤力。

  他都已经不想管这个被人俘获的没用干儿子了,怎么还能收到他的来信?

  总不能是他又脱困了吧?

  董卓抱着这样的怀疑继续向下看,只见吕布在信中写道,黑山军中戍防不严,让他找到了寻机脱逃的机会,不仅自己走脱,还带走了二百军中弟兄。

  “要这么说……这小子还不算一无是处。”董卓心中暗道。

  若是吕布并未记恨他没派兵救援之事,仍愿为他效力,那他的凉州军中,也能空出个位置来,留给这位悍勇的武将。

  可他这一闪而过的想法还只是个雏形,笑容就已经凝固在了脸上。

  信中紧随其后的内容是:

  我吕布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有这二百兵马傍身,总得想办法向黑山贼讨债,再不济也得撤回洛阳,向义父复命。

  可贼党把持渡口,于沿河北部建立数处岗哨,折返洛阳不易。

  要么伺机夜袭,从黑山军中将剩余的并州兵卒救出,要么另起一路兵马,用以傍身。

  嘿,你说巧不巧,打河内县的东边,还真来了一路兵马,领头的还是个废物。他吕布毫不犹豫,就把领头的打死了,把兵马弄到了自己手里。

  听说这被打死的人叫做王匡,以前是何进大将军的部将,跟义父有矛盾,知道这事后他更放心了。义父莫气,我帮您报仇了。

  但他之前因不够谨慎,败在了黑山贼的手里,现在也不想轻举妄动,又让这路新得的精兵折进去了,恳请义父不吝,给他一点支援。

  董卓的牙齿磨了又磨,咬了又咬,终于还是忍不住拍案而起,爆发出了一声怒吼:“混账东西!”

  吕布他被人俘虏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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