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94)

2025-08-10 评论

  沮授额角一跳:“……”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许攸此人到底抱有什么想法!

  打听陛下的使者,强调一下认谁为“陛下”这件事未必是真,继续观察韩馥的表现,还更有可能一些。

  不仅如此,他还试图顺带把“袁绍是个英雄,是个比韩馥有本事的英雄”这个观念,拼命地往他沮授的耳朵里塞。

  于是一抵达常山,沮授便匆匆与许攸分道扬镳了,唯恐还要继续听他的魔音灌耳。

  说出去还要被别人觉得,是他这个冀州别驾有结党营私、另投别家的想法。

  许攸倒是不太在意沮授的冷脸,直接循着沮授的告知,找去了常山真定,见到了那位仪表不凡的陛下来使。

  但他在沮授那里没得到个好脸色,被平日里有些过于刻板端正的沮授防备得重,在这位年轻的使臣处,也没收获到多少东西。

  赵云谨记陛下的嘱托。既然冀州地界上人事复杂,那就只完成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一应不管。

  面对许攸的打听,他也只是回道:“陛下只有一句话,要让我转达。”

  许攸终于听到了一句不一样的回应,喜道:“请使者明言。”

  赵云道:“陛下说,当日以护卫相赠,希望袁本初莫要令他失望。”

  “没了?”许攸茫然地问。

  当然是没了。

  在许攸抵达真定前,赵云早已说服了愿意同去的河内的乡党,在转达完了这一句后就径直动身起行,让许攸圆滑的手段直接撞上了一面硬墙,完全没能发挥出什么作用。

  “……当日以护卫相赠,希望本初不要让他失望?就……就这么简单?”许攸摇头唏嘘,将这话念叨了一路,也一直念叨到了袁绍的面前。

  却见袁绍的脸色更是说不出的奇怪:“他说当日以护卫相赠,而不是张燕送我?”

  “对。”

  “那这不就是更说不通了吗!”袁绍拍案道,语气愈发笃定。“之前我只是觉得,他不该脱离董卓的监视,有机会逃亡到河内去,现在更是要把时间往前推上一推。”

  “送护卫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比我还先到河内,比我还先逃离洛阳,这怎么可能是那位陛下做得出来的事情?”

  许攸面露沉思,摸索着坐了下来:“那么依照本初之言,他更不可能是前一位皇帝,现在的弘农王了?他的破绽只会比我们认为的更多!”

  “不错。”袁绍说话间,留意到了许攸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发亮,“怎么,你有想法了?”

  许攸凑了过来,低声道:“算不上是有想法,但有办法,让您现在承认、往后却反悔这件事,在道理上讲得过去。”

  “……你说说看。”

  许攸道:“这洛阳是一定要打的,不打不足以成事。”

  成什么事?自然是让袁绍从此前的何进附庸、袁氏后生,变成真正一方太守乃至于州牧的事。征讨董卓,远比任何事情都能提升名望。

  许攸这么说,袁绍也跟着点了点头。

  他既要起兵,就势必要干出些名堂来,捞到应得的名望。所以哪怕明知危险,他也不能像韩馥一样,止步于冀州境内。

  许攸笑了:“所以啊,您要借势——而装不知,别人问起,就说以为陛下逃去了河内,实则,您也没见到真人,无法确定此事。”

  “这恐怕并不好办。冀州出兵,向西南开赴河内,是最好走的路,不等进入洛阳,我们就要见到河内这边的人,再和那黑山军还有自称陛下的那人打交道……咦,等等!”

  袁绍忽有所觉,对上了许攸的视线。

  许攸颔首:“您猜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收到的不是两份檄文吗?一份,借着皇帝名字写的,我们已响应过了,还借着这封檄文,拿捏住了韩馥,让他为您大开方便之门,另一份,曹操那边发出的,咱们不是也要响应吗?”

  “您与曹孟德有旧,交情匪浅,现在他在兖州起兵,您在渤海募兵,为何不合兵一处,以图大事呢?”

  去河内也是起兵,渡河抵达兖州,虽然麻烦了一些,但谁能说,这不是正儿八经地发兵!

  这也是一条门路。

  先往兖州去,还恰恰能与河内那个奇怪的“陛下”暂且避开相见,对袁绍来说,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袁绍顿时了然,此前的纠结愁绪一扫而空:“许子远啊,你果然鬼主意最多。借势而故作不知——好,好理由!”

  “那河内既有黑山军有并州军,也不缺我们这一方助力,还能在洛阳北面牵制住董卓。而我在募兵完毕后,便南下兖州与曹孟德会师,自东面进攻洛阳。”

  “我还可去信一封,送与袁公路,让他自汝南募兵,从南路进攻。董卓此人徒有西凉兵马健壮,但也必不能防住这样的三路联军!倘若那河内弘农王身份有假,待得抵达洛阳,我自有揭穿他的机会!”

  许攸这说法,可算是把他的退路都给想好了。

  见袁绍赞许的目光投来,许攸也不免有些飘飘然,顺着这话说了下去:“不止如此,倘若这河内自称为弘农王的人是假,却发出了那罪己诏为檄文,将来,牵连京中真正的弘农王,致使他出了什么岔子,这罪责可就不在您与曹孟德等人的身上了。”

  他与袁绍对视了一眼,忽然齐齐笑出了声。

  河内的这位,既是走了一步好棋,也是走了一步臭棋啊!

  ……

  但此刻的洛阳城中,董卓却没在收到那份特殊檄文的第一时间,干出旁人揣测的事情。比如迁怒于“真正的弘农王”。

  他只是死死地捏紧了这份罪己诏的誊抄手稿,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重复着一句话。“杀一个替身,又有何用!”

  杀一个替身有什么用。

  要杀,就要杀那个正主。

  河内的这个真正的刘辩,简直是用此次的壮举,诠释了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能够为他隐藏行踪,只为了保全他的性命!

  又为何是此人,能够偷天换日,遁逃在外,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得到黑山军和并州军的效忠!

  因为他是一位真正的帝王之才。

  “罪己诏……好一份罪己诏!”

  在这份帝王罪己的诏书面前,董卓都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他之前还收到过卫觊那边的回信,说会为他当个内应、探明虚实。

  说句难听的,就刘辩这本事,卫觊要拿什么和他斗?用脸吗?河东的情况恐怕也已无力回天了。

  甚至,董卓还得说,别看这河内地界上领头的只有一人,兖州方向已经聚集了曹操、桥瑁、张邈、张超、臧洪等人,在他看来,气势汹汹且已经举刀向他砍来的,有且仅有那河内一路!

  “文优——”董卓的面颊上,闪过了一缕破釜沉舟之色,也一把将檄文在掌心抓握成团,“我们如今已将刘协扶持上位,绝不可能因此而退避,回到那西凉去。这些叛逆者不愿臣服,兴兵向洛阳而来,我们也不可能和他们和解,必须将人打退回去。你告诉我,我该派谁去应战?”

  此事最是重要。

  是,他确实是在这份罪己诏的面前,感觉到了一种无法直接杀到强敌面前的无力,却还被人远程扇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要这么认输!

  他在给自己的母亲和孙女讨封爵位之时,也将凉州驻扎的其余兵马全调入了洛阳。还有,北军五校的兵力也已经彻底被他所消化。

  所以现在早已不是必须以少控多的情况了!

  他有兵有将,从如今的皇位归属来看,他这位太尉也有调兵除贼的名望正统,反击贼党更是名正言顺。

  不错,刘辩确实是个天才,还是一个承袭大汉传统能够白手起家的天才,但他也不是等死之人!

  那个假刘辩他没空处理也懒得处理了,最多在与敌军对峙时,把“弘农王”放出来打击对面的声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由谁来解决这些向洛阳赶来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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