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从背后掏出来一罐,砸在茶几上:“你的份。”
“啊......”
“随便抿一抿也行,好不容易让她们仨出次血,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去吧。”
“来嘛宋老板,虽然龙虾个头不大,但味道很赞。”小吴也和声邀请道。
行吧。
毕竟按照施瑛的底层逻辑,便宜不占天诛地灭。
宋尧盛情难却,只好坐了过去。
酒是不可能再喝了,龙虾味道确实还不错,在吃了几个之后,宋尧抿了抿指尖的汤汁,默默将接下来剥好的龙虾放在一次性餐盒的空盖子上。
攒到五个,宋尧就邀功似的就要找施瑛,却在抬眼间发现施瑛往后厨去的背影。
“宋老板,你这剥了给谁吃呢?”艾琳眼不瞎,早就发现宋尧这小举动了,明知故问。
豆豆舔着手指,瞧了一眼那龙虾肉,语气羡慕:“哇哦~”
连带着相对稳重的小吴也蜜汁微笑地睨着她,喝了一口啤酒。
宋尧:“......啊,我攒着,一会儿吃。”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剥给咱们施姐的呢。”艾琳不怕死,偏要大声招呼,生怕施瑛听不到似的。
“啊,也没有,就是先剥好而已。”说着宋尧赶忙捡了一个龙虾尾塞进嘴里,但这一口实在吃的急,喉咙毫无准备地直面了一波辣意,直接把宋尧也呛到了。
宋尧赶忙起身去往空处,又是咳嗽又是喷嚏。正难受着,就听见施瑛大着嗓子道:“这是怎么了,呛着了啊?”
伴着一众的笑声,宋尧想解释都解释不出来,又是一个喷嚏。
“嘿,我进去上个厕所、喂个猫的时间你们就欺负她了啊,刚都吃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引火上身的三个人立马笑不出来了。
施瑛无语了,连忙走过去给宋尧拍背:“喝点顺顺?”
宋尧接过来,一看是啤酒,又塞回施瑛手里,摆手道:“辣,喝点水就好。”
施瑛又去给她倒了水来,宋尧连干了半杯才好些。
“我刚听说,有人给我剥了虾?”等宋尧好了,施瑛才问。
她可没忘记方才在卫生间里听到的那声喊。
艾琳听了立马又起哄:“哎,我刚也以为宋老板这剥好了虾放一边不吃是给施姐您的,结果一问又不是,嗐。”
宋尧:“?”
“这样啊,那白高兴了,我还想着,要是有人给我剥,那吃两个也行呢。”
“我就是给你剥的。”宋尧忙把茶几上的小盖子拿过来,上面还有四只完完整整的虾尾,细心的连虾线都撕掉了,撕完还重新沾了汤汁,看着浓油赤酱,很有食欲。
“宋老板你刚可不是那么说的。”豆豆淡淡补刀。
施瑛挑了挑眉。
“那你们可就不懂了,宋老板一看就是给咱们施姐剥的啊,你看她自己吃都是吃蒜香的,但她剥的那几个我可都看清楚了,拿的是麻辣红油的,那谁不知道咱们施姐可是能吃辣的呢。”
小吴这一分析,直接把宋尧给整羞涩了,一下看小吴,一下看施瑛,最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虾尾,讪讪笑道:“小吴这眼睛得是5.2吧......”
施瑛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哪天让她上你那儿去测测不就知道了,哎,让我来尝尝,这麻辣红油的到底辣不辣,怎么就能把你呛着呢?”
“不辣,到了这边,我就没吃到过我觉得辣的,什么都甜滋滋的。”
“你牛逼。”
“艾琳,啤酒再给我一罐。”
不理那些无关紧要的背景音,宋尧捏了一尾喂给施瑛:“你慢点咽,这个是挺辣的。”
“嗯。”施瑛咀嚼着品了品,点头:“挺好吃的,稍微有点辣。”
宋尧又接连把剩下的都喂给她:“还要吗?”
“你要是还想给我剥,就要呗。”
宋尧应了一声,又乖乖坐回去。
把施瑛乐得,脸都要笑化了。
“宋老板,你别跟我们客气。”
“是啊,我们虽然叫你一声宋老板,但其实我们都把你当老板娘。”
“欸!艾琳,这是可以说的吗?”
宋尧缩在一处,并不跟这群‘恐怖’的女人搭腔。
施瑛看了,直翻白眼,没好气道:“宋尧你脸皮厚点行不行,她们开你玩笑你就开回去,拿出平时你开我玩笑的那一套行不行?尽隔这儿装乖!”
社恐宋尧,只会剥虾:“......”
“要死,个窝里横。”靓女无语。
作者有话说:
有些鸭头骗子人前人后还两幅面孔呢~
说到这种小熟人社会,其实就算是宋尧这种在“根正苗红”“老实本分”的也难免会被说这说那(这个在最开始也说到过,只是可能这种传言听上去还没有那么大恶意,但对当事人会潜移默化产生负面影响),所以像施瑛或是类似施瑛这样的人,在面对排外的、相对落后的、却拥有本土优越感的意识形态里,自然会有很多不利。甚至感觉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于社会的,在几乎所有的文明里可能都会存在这样的缩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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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错了
64. 错了
以前宋尧也想过这样的问题。
她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在感情方面是有部分缺失的,无论是在影视剧还是现实中,她都不太能理解那些所谓爱情的魔力和伟大,怎么就喜欢的非卿不可了、怎么就海誓山盟了、怎么就檐下长相见白首不分离了......
她没有这样的经历,她也并不觉得因为这样的缺失而显得自己人生单薄。
她甚至会想,如果一定要排却千难与万险才能在一起的爱情,那宁可就不要了吧,那多累啊,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啊,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现在她,似乎正在走上一条她曾经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她现在隐约感悟到,原来有些感情其实并不会真的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后而决定产不产生,当然也包括那些随之趋之若鹜的问题一样。
不至于千难万险,也足以让人困扰纠结。
昨天,也就是她们去过公园回来之后的又两天,宋天就打电话过来了,问她那天下午人去哪里了。
虽有诧异,但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尽管她跟宋天何文君并不住一起,但前后两处居所相隔不过千米,在这不大不小的生活圈里,父母想要知道自己的一些事依旧易如反掌。
他们并不需要刻意监视,也不需要日日电话问候,不管他们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总有很多人会在他们面前提起,而自己就像是半透明公开的,谁都有可能路过这条街,见到她这爿店,进到她这里,做一单生意,说两句话。
哦,今天你女儿的店怎么没开门呐,去找她弄眼镜,结果人不在啊。
哦,下午在超市里买菜看到你家宋尧也在啊,身边还有什么人呐。
哦,你女儿是不是跟谁关系很好啊,经常看见她和人家在一起玩呢。
......
宋天打电话来也不掩藏什么,直言不讳,就提起那大伯之后在路上与他遇见多聊了两句。知道了宋尧那天出去过,一出去就出去了半天,还化了妆,像是去见了什么人。
宋天的询问并无恶意,宋尧和家人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秘密,她不做亏心事更不做见不得人的事,她不结交狐朋狗友也不贪玩好乐,她与父母之间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可隐瞒的。
于是宋尧就老实说了,跟朋友出去玩了,去了公园,搭了帐篷,吃了烧烤,算作春游。除了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跟谁出去玩的,其他的她都如实禀告。
其实从小到大,这样的汇报工作她做过不知道多少,就连她后来去外地上了大学也是如此——
今天班级里有聚餐,大家一起出去吃饭还去了KTV,几点出门,几点回宿舍;
运动鞋坏了,这个月多了一笔买鞋的开支,花了800块,餐费有点不够,可不可以补贴一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