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松开眉,主动朝着荣宣走去。荣宣看到他身上穿着的单薄外套,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习惯性去摸他的手,摸到一片冰冷,“怎么穿这么少?”
问完,荣宣神色又忽然绷了一下,迅速收回手,生硬地转移话题,“没等多久,十分钟左右。”
荣宣的手是燥热的。
贴着手指,还挺舒服。
玉流光弯曲指尖,轻飘飘落了一句“是吗?”随后向着荣宣走近,他肌肤里散发的浅淡的白玉兰息在近时很容易嗅到,偏偏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以前荣宣就问他,是不是喷香水了?
玉流光说自己从不喷这种黏糊糊的水渍。
不是香水,那就是体香了。
是连出薄汗,那种白玉兰息都会更香的体香。
亲密贴合时,鼻尖抵着他柔软的肌肤能嗅到更多,令人成瘾。
荣宣舔了下唇。
目光落在他身上。
青年糜丽的眉眼轻挑,声音悦耳,“现在还不是冬天,两件衣服够了,哪里少了?”
荣宣道:“你的手很冷。”
“我手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流光轻描淡写,“或者你像以前那样给我暖暖?”
他的语气听不出是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现在两人是朋友,是从所谓“未婚夫”关系退化成朋友的普通朋友。
上次荣宣越界吻他一次,挨了个巴掌,又被人一个巴掌一颗甜枣地抚住脸颊,问疼不疼?
玉流光一直很擅长这些。
有时候都叫人分不清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到底怀的是怎样的心思。
注视下,荣宣垂眸伸手,勾住了青年冰冷的手指。
他一点点往上,指腹从那柔软的手心、手背摩擦而过,直到彻底攥住整只玉白的手。
被摩擦过的位置,生了一片浅淡的红晕。
确实是燥热的。
像一个行走的暖手袋。
青年漫不经心想着,狐狸眼瞥向荣宣。
“朋友之间,帮忙暖暖手应该是正常的,对吧?”
荣宣看着他,“对。”
【提示:气运之子[荣宣]愤怒值-5,现数值 70。】
【提示:气运之子[荣宣]愤怒值-5,现数值 65。】
降得真快。
他似乎已经掌握诀窍了。
推开休息室的门,荣宣打开暖气。
这时候,他只能松手。
现在是九点多,荣氏集团灯火通明。
大多员工都还在加班。
玉流光看着荣宣递给自己的热水,上面还冒着水汽,他蹙了下眉,反问:“没酒么?”
荣宣将热水放在桌面,客观道:“你不能喝酒。”
“又不经常,一年也不见得能喝上三回。”
“况且,你以为我找你是来干聊天的?”
荣宣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身打开酒柜。
里面全是上等的酒。
他挑来挑去,才找出一瓶低浓度的,拿了两个酒杯。
倒酒时,荣宣问:“你有烦心事?”
是关锐又找他了?
还是又和哪个男人有了牵扯?
宇未岩 倒完酒,荣宣直起身。
他的目光从青年雪白的颈侧滑过。
“不是你有烦心事吗?”玉流光单手托腮,头也不抬,抿着杯沿喝了一口淡酒,“只是简单的噩梦,你不可能大张旗鼓打电话给我。”
他的敏锐力惊人。
这酒不苦。
就是涩,味道也淡。
不好喝。
青年想着,却又抿了一口。
荣宣坐到他身侧。
他偏头看见青年托腮,睫毛很长,低垂着,白皙的脸在手心里压出一点痕迹,往下,淡粉唇上沾着晶亮的酒渍。
荣宣转开视线,声线微哑,“没有烦心事,真的只是做噩梦了。”
他掩饰性喝了一杯酒。
玉流光“哦”了一声,“那就好”,放下托腮的手,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他的手机叮咚几声,进来几条消息。
或许是醉了,他的行为慢半拍,并没有拿出来看。
苍白的双颊生了红晕,眼睛微润。
荣宣的思绪却越来越清醒。
他偏头,注视着青年水润的狐狸眼,喊了他的名字。青年过了会儿才慢吞吞“嗯?”一声,轻飘飘瞥他一眼,手腕被宽大燥热的掌心攥住也没半点反应。
这酒分明是低浓度的。
怎么会醉?
荣宣抓着他的手腕,目光落到青年淡粉色的唇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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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休息室暖气充足,酒精发散开,麻痹了思绪。
或许是有点热了,皮肤雪白的青年轻轻蹙着眉,将外套拉链往下拉开。
里面是一件单薄的长袖,领口宽松,露出秀致的锁骨。
攥着他手腕的手忽然加重力道。
玉流光随意垂头扫了眼自己不知何时被抓握住的腕骨,掀起眼帘。
荣宣正看着他。
英俊的眉目下,一双漆黑的眼瞳露出青年熟悉的热欲,那目光一寸寸钉在他的唇面,明明无声无息,可却给青年一种自己的唇肉正在被人隔空舔舐,啃咬的错觉。
他想吻他。
从刚开始就在想。
实在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那么爱接吻?
无数次落在唇上的视线赤裸裸,他装醉都要装不下去了。
玉流光半阖眼,清丽的双眸中氤氲出一片水雾。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耐心地等待着,那本该落在腕间的燥热掌心,不知何时和他交握在一起。
手指插入青年的指缝,十指相扣。
一个暧昧到像情侣的姿势。
读取到默认的讯号,荣宣逼近,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彻底将玉流光包裹在内,他抓住男人的衣领,向上仰起头,雪白的颈子在灯光下泛着浅薄的红。
明明是向上的姿态,唇瓣近在咫尺,像是在讨一个吻,可青年游刃有余的气质实在太突出。
荣宣一时间,完全分不清他到底醉没醉。
他没有往下深想。
反而顺着衣领那只手攥紧的力道,俯身将青年完全禁锢在沙发之间,低头吻住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瞬间像沾了水的海绵,填补了心头空的那一片。
他情不自禁想要更多,吻的力道加重了些,两片脆弱的唇被人含着舔咬,滚烫的热息扑得玉流光双颊也红了些。
他被人抓着手,按在身后的沙发上,躲不开,每每偏头都会被人吻住脸颊,清晰的啃咬感在雪白面颊留下了浅红的印子。
他只能偏回头。
唇瓣又被堵住。
这次被人吻着唇缝,深入到里面,荣宣从来都不喜欢最素的嘴唇碰嘴唇,每次吻都一定要吃到他的舌尖,将他口腔里的水液扫荡干净,全部染上自己的气息。
“啾”
“哈……”
吻得实在重。
下颌被男人用手控着,连躲都躲不开。
青年蹙着眉,每次喘息都被人截住一半,最后他只能由着荣宣渡给自己空气,双腿无力地曲起去顶对方的腰腹。
停…下…
荣宣轻喘,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嗅着那股令人上瘾的白玉兰息,大脑发烫,继续往下,在他修长雪白的颈部吻出一个红印。
随后,他举起青年被自己攥得五指发红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往这打。”
就像以前那样,每次亲久了玉流光都气急,总要打他一下才会消气。
他其实不是很介意。
这个习惯不用改。
贴住脸的柔软手心微微曲起指骨。
在荣宣专注的注视下,青年将手收回,像是猫猫揣手一样藏在了怀中。
原本苍白的脸色,这会儿红成一片,眼尾洇着漂亮到惊人的玫红。
暖气开太足了,肌肤上覆上一点薄汗,乌黑发丝黏在上面,垂着眼有种颓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