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282)

2025-10-12 评论

  吐息间带有熟悉的馥郁香气。

  “哥?”

  “我是你的谁,由你决定。”

  玉岐筠看着他的脸:“到时候你是天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样不好。”玉流光说,“你是男子,总不能入我后宫,若仍然保持现状,前朝大臣岂不是多有口舌?”

  玉岐筠无奈,这问题他未细想过,也不愿去细想。

  他转移话题,“你可听说宫中要开办春猎一事?”

  话题转得生硬,玉流光便漫不经心“嗯”了声,也不为难,“听说了。”

  “按照规矩,你也得去。”玉岐筠抚摸他的脸,语气很沉,“父皇按捺不住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玉流光道,“我惯能逢凶化吉。”

  “是。”玉岐筠忍不住又去吻他的唇。

  “你惯能逢凶化吉。”

  亦能岁岁平安。

  【提示:气运之子[玉岐筠]愤怒值-20,现数值 30。】

  ***

  春猎在皇家猎场举办,比一比谁射中的猎物最多,彩头是一柄金锻的长剑,还有陛下亲自提笔画的山水画,派头势足。

  这日风和日丽,来人颇多,朝中官员之子皆来了,处处是年轻面孔,谢长钰亦在名单之列。

  谢长钰入了围猎场后,第一件事是朝四周看去,他眯眼,倏忽停顿住,迅速翻身下马牵着烈鸿往前。

  “殿下,你身子骨弱,怎么不在屋中休息?”

  玉流光闻声回头。

  四周嘈杂,人声阵阵,他看见谢长钰,低咳了声说:“父皇要所有皇子都来。”

  谢长钰脸一下沉了,可很快又恢复了,他没说什么,将烈鸿往前一牵,给他瞧:“殿下瞧,烈鸿已经长这么大了。”

  烈鸿显然还记得当年将自己挑出来的人。

  它看见青年,格外亲近,将脑袋凑过去给他摸,青年微微牵起唇,手中冰凉地抚了抚它的耳,谢长钰登时说:“等会儿殿下便骑烈鸿去吧,烈鸿有分寸,之后殿下再装模作样射几箭,我拿下猎物送予殿下,要殿下当第一。”

  “这不是投机取巧?”青年轻轻拍了谢长钰一下,“谁不知本宫身子骨弱?当第一要被议论的。”

  谢长钰皱着眉,有些不满,“殿下当年学过弓,若非身子拖了后腿,哪轮得到我当第一?”

  青年静静看着他,一双沁水的眼瞳在阳光下过分夺目。

  谢长钰说了句好听的,见他没笑,便不说了,低声说:“总之殿下要小心,这第一我也不要了,我在后头护着殿下。”

  “你……唉。”

  谢长钰见他说不出什么,心头反而高兴。

  他翻身上马,取了弓箭,待皇帝宣布春猎开始后,第一时间便回头去看殿下,要随之跟在他后头。

  其他人早在热闹声中纵马往那林中去,甚至有人射出第一箭。

  唯有青年不紧不慢上马,绚丽的日光下,他身形单薄,却实在吸睛,乌黑长发高高竖起,发尾顺着春开的风微晃,竟叫人不禁想到他若是康健之身,该是如何的鲜衣怒马,恣意妄为。

  玉岐筠看他安全上马,这才放下心回到另一匹马旁,他对这春猎第一并无兴趣,只想九弟平安归来。

  玉流光扯住缰绳,马匹就像主人般,不紧不慢向那林中去,忽然他回头,看向皇帝的方向。

  不想皇帝也正盯着他,两人的目光瞬间对上,皇帝心里头事务庞杂,这一下对视叫他顿住,竟罕见生出些心虚,可他是皇帝?他心虚什么!

  皇帝直直去看九子,倏忽间青年偏头掀唇微笑,他还没从那笑中回神,青年背影渐远,已然深入林中。

  “……”

  谢长钰踢着马腹,拉弓对准不远处食草的兔子,“咻!”箭射中兔子,被内侍捡入篓中。

  他不甚在意地回头,继续去盯眼前那道慢悠悠的背影。

  林中树影绰绰,斑驳的光透过叶片落在青年之身,百官散得开,四周寂静之余只剩树叶飘飘的声音。

  还有,青年渗透指缝的咳嗽。

  谢长钰一扯缰绳,“烈鸿,去殿下那儿。”

  烈鸿用鼻子喷气,踩着枯叶往前,忽然它停了一下,回头朝后看去。

  谢长钰顿时握紧弓,皱眉回头。

  这一路他警惕有余,不管是多想了,还是皇帝当真要害流光——他情愿是多想了。

  班师回朝那日,谢长钰进宫面圣,不出所料听了些对谢家的敲打。

  这些官话他十二岁那年回京就听腻了,都能背了,无非要他们谢家忠诚,要忠于皇室,忠于皇帝,谢长钰那一年跟在殿下身边当伴读,别的没学到,就这礼仪学了个十成十的。

  他学会了京中不可纵马,还学会了面对皇帝这些官话要怎么回应。

  是以那日,谢长钰就打着官腔回了,以表谢家忠心。

  不想皇帝话锋一转,倏忽提起九皇子。

  皇帝说:“太子也不知还能活几时,这两年更是意外频出,朕想着,与其要他日日繁忙政务无法休息,不如先去了那太子头衔,要他去个合适的封地养养身子?”

  谢长钰虽不在京中,可同殿下相处那一年,已知皇帝待殿下并非真心实意。

  尽管如此,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此事,京中那些“宠信”,不过表面。

  谢长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皇帝:“储君一事兹事体大,恐怕要从长计议。”

  “也是。”皇帝又是话锋一转,“听闻你同太子关系尚可,不如你去当这个试探之人?”

  谢长钰答:“臣自幼生长在边关,怎会同太子关系相熟?虽有一年的伴读之缘,可那时太子身边不止臣一位伴读,臣在其中泯然众人矣,况且……”

  他似是难以启齿,几秒后才继续:“臣同太子间还有些难以平复的龃龉,臣实在是……”

  皇帝看他为难,反而大笑:“好,好,如此朕也不为难你,放心吧,往后太子前往封地养身子,太子之位朕属意楚王,你为那楚王办事即可。”

  所以那日谢长钰出来时脸色是冷的。

  既生了废太子之心,又怎可能只是将太子送去封地?怕是早存了别的心思。

  尽管谢长钰不太能理解,皇帝既然要废太子,这心思定然也不是一朝一夕便有的,他有何顾虑?偏偏要做这表面功夫,要外人都以为他如何如何宠信太子。

  再不解,也不影响谢长钰生了警惕之心。

  他听到流光说那句“父皇要所有皇子都来”,心里的警惕更是到了顶峰,谁不知储君身子骨弱,若真心疼爱,怎还会叫他来这吃苦头?

  这场春猎有异。

  烈鸿回头突然,谢长钰霎时便抓紧手中长弓,似有所感回头。

  刺眼的阳光透过树梢,映出谢长钰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瞳,他冰冷地凝视着树后那蒙面黑衣人拉满的弓弦。

  “咻!”箭破空而出,黑衣人仓促松开手指,紧接着就想跑,熟料谢长钰也在看见他那瞬便拉起弓弦对准他,“噗嗤”一声,箭没入黑衣人脊背,血濡湿黑衣。

  谢长钰没空再射第二箭,心跳逐渐加快,急促回头,耳边是马匹长啸之声,混乱中他看清黑衣人那支箭射入了青年身下马匹的后腿中。

  “咴!”

  马声长啸,顿时犹如脱缰之马往前窜去。

  烈鸿蹄疾而去,谢长钰蓦然叫道:“殿下!”青年喘了口气,抓紧缰绳,尽力控制马匹方向,听到谢长钰的声音,他回头看去,马蹄疾太快,两人的身形始终隔了一段距离。

  谢长钰:“烈鸿!跑快点!”

  耳畔风声湍急,天竟陡然转阴了,谢长钰一脚踩着马镫,往前伸手,“殿下!”

  青年转头看了眼前方,树影绰绰,艳阳褪去,他压着喉咙里的痒意,回头抓住谢长钰的手,谢长钰蓦然抓紧他,足下踩着马镫用力,待两匹马愈来愈近,他一把揽住殿下腰身,两人陡然换了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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