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5)

2025-10-12 评论

  分明是贫苦出身,或许往前数十几年都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可青年这一眼却不带怯懦、不带闪躲,被风吹得染上水光的眼瞳轻飘飘落在他身上。

  像只矜贵的猫,漫不经心找到了猎物。

  *

  梦境颠倒,荣宣又梦到今早九点一十分。

  前一晚他们还在吵架。

  玉流光想离开别墅,用不吃药威胁,荣宣一时没控制住脾气,问他出去后要找谁?闵闻?祝砚疏?还是段汀?

  他不明白玉流光。

  玉流光想要家产,那就攀住他荣宣就是,他会尽全部力量扳倒祝砚疏,更何况……祝砚疏未必不会愿意将股份拱手给他。

  为什么要招惹那么多男人。

  为什么要勾三搭四。

  最后被爆出来了,还一点都不怕,笑着挑衅他说看清楚没?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早看不清了。

  早看不清了。

  接风宴青年轻飘飘朝他掠过来的那一眼,他就已经预见自己往后是如何攀着荆棘也要抱住他了。

  九点十分,荣宣像往常一样推开卧房门想抱玉流光起来吃早饭。玉流光身体不好,小时候被抱错给一对穷人领走,受了风寒,这些年一直养不好。

  昨晚玉流光就没吃,后来折腾一夜又吵了一架,再不吃又要胃痛。

  荣宣来之前,想好了怎么低声下气哄他。

  可刚碰上玉流光的手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很冷。

  非常冷。

  以前他的手也冷,可捂一捂总是能有点血色的,温度也能残留个几十分钟。

  可是这一次,无论怎么捂都是一片冰冷,当掌心探到心口,反馈到毫无作用力的平静时,荣宣耳边嗡一声炸了。他近乎耳鸣到站不住,手抖到来回抱了玉流光三次也没把他抱起来。

  “荣宣?荣宣?”

  梦境之外,病房内安静得只有仪器发出的动静,宽大的病床上,青年盘腿而坐,松垮的病号服穿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躯体。

  玉流光垂眸望着梦魇的荣宣。

  他得离开别墅。

  离开别墅才好做任务,降低气运之子的愤怒值。

  虽然可以一个一个降,先解决荣宣,再去找闵闻他们,可这样很被动,被动意味着是麻烦找他,而不是他找麻烦。

  他更希望任务节奏掌控在自己手里。

  游刃有余地周旋在所有气运之子中间而已,不难。

  玉流光托着下颌,玻璃珠似的狐狸眼无意识放空。

  可要怎么才能让荣宣心甘情愿放他离开别墅呢?

  他想了半天,目光再次落下,注视着荣宣在梦中也皱着的眉头。

  他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抚在上面。同样冰凉的触感,荣宣在梦境里感受到了,他抱着玉流光坐电梯下楼,可这电梯像是无底深渊,不知是他心中的恐慌影响了对时间的判断还是电梯真的那么慢,十分钟了依然没停。

  荣宣蓦地按下电梯门跑了出去,踩着楼梯下楼,分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他怎么也走不到那敞开的大门处,远处的一切像是化作一道白光,无边无际。

  荣宣。

  有人在叫他。

  荣宣喘了口气,蓦然睁开眼睛,他额头是汗,一双漆黑的眼瞳睁开时还带着焦虑,看到俯身注视自己的玉流光,荣宣一动不动定了几秒,突然拉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他急于确认青年的存在,低头吻上去时没有一丝缓冲,两人的唇齿磕碰到一处,血腥味几乎立刻弥漫在口腔里。

  他听到了青年的闷哼,被冲动裹挟的大脑在血腥气的压迫下更为急躁,掠夺、占有,交织的喘息,荣宣呼吸里尽是玉流光身上浅淡的白玉兰香,这些香需要离得近才能闻到,像是从他肌肤里渗透出的,口腔呵出的热气也夹带一点。

  荣宣眼睛有点红,低头毫无章法地舔吻青年的口腔、舌尖,舔得玉流光呼吸不顺,苍白恹色的脸染上不正常的绯红,他急促地喘息,原本想纵容荣宣一次的,可实在忍不住了,攥着的手抬了起来。

  荣宣似有所感。

  他的余光看见玉流光的手,没有停下,反而吻得更深,只是闭上了眼睛。

  一秒。

  两秒。

  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像是爱侣间的抚摸。

  荣宣霎时停了。

  他撤开两人的唇,分开时热气流连,勾勒着一点水色,看着玉流光的眼睛,声音沙哑 ,“怎么不扇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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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玉流光到底是忍住了。

  不能打,不能打,他反复在心底冷静地告诫自己。

  这次的任务是降低愤怒值。

  不是耍人玩。

  玉流光好容易控制住被强压着亲吻的脾气,将手贴在荣宣的脸上,他记性好,做再多任务也记得发生的事,最多回忆个一会儿也就都想起来了,抚上去时,他想起自己昨晚是扇过的。

  也是这一面。

  他睁着有些湿的眼睛,看见上面的指印已经消了。

  病久了,连扇人都没多少力气。

  “只是想到一些事。”玉流光声音放轻,对上荣宣漆黑的眼睛,在里面看到自己的病容,“听说人在死的时候脑子里会有走马灯,会回想自己的一生。”

  荣宣一言不发。

  “我很后悔,对很多事情都后悔,这些年来,我好像看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他说后悔,可那张漂亮到有些疏离的面容却不带愧色,荣宣没有注意,他垂着眼睛,怔然地看着玉流光一开一合的唇。

  “以后我不会对你动手了。”玉流光单方面表示要翻篇,“以前对不起。”

  荣宣漆黑的眼瞳从他唇上划到玻璃珠似的眼睛上,他其实不太信,当初玉流光骗了他很多事情,他嘴里的真话,假话,只有在床上被弄到眼尾湿红崩溃才会吐露一点。

  可玉流光此刻说得那么情真意切。

  他甚至没有闪躲眼睛,而是咬字清晰,眼带柔色地望着他,恍惚间给人一种,他在注视错过的深爱之人的错觉。

  或许人濒临死亡,确实会看通很多事情。荣宣不愿意再往下深想,他“嗯”了一声,翻身松开玉流光,然后道:“你别道歉。我听不得你说这几个字。”

  “……”

  玉流光一卡。

  要说什么都忘了。

  好半晌他才接上道:“我知道你心里不信。”

  说完这句,喉咙涌上来一点痒意,他顿时蹙着羸弱的眉,用手背捂着嘴侧头咳嗽,荣宣立刻起身,看见他咳得瘦弱的身躯都在颤动,脸和颈子都红了一片。

  荣宣动作迅速地将人塞进被窝,把医生叫来,“等你病情稳定,我们再好好聊聊。”

  他看着玉流光湿润的眼,滚动喉结道:“我信你,睡吧。”

  玉流光忍着咳嗽,低低地喘息。

  身体实在太差了。

  他停了将近有六天的药,往后恐怕更难过。

  早知道还会杀回马枪,就不折腾自己了。

  他闭上眼,淡粉的唇紧紧抿着。

  *

  在医院住的第三天,玉流光没忍住向荣宣提起出院的事。他是慢性病,当年还小的时候家里大人粗心让他着了寒,自那以后就是药罐子了,无法根治,只能靠药物缓解。

  所以对玉流光而言,在家里养病还是在医院养病,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装修方面,他不喜欢医院病房的装潢,看起来压抑。

  况且医院就在荣家庄园隔壁,不远,住病房还不如住别墅里。

  面对青年的请求,荣宣翻看公司资料的动作顿住,他将公事都搬到病房来了,展了张桌在窗户位置,上面一沓沓都是前几日积累下来的文件,甚至不愿意到休息室办公,就是怕玉流光半夜不舒服没人知道。

  他甚至不放心医护。

  “我已经好了。”玉流光看荣宣不讲话,于是便起身穿起毛拖鞋,走到他面前张开手,“站着不晕,也不会没力。”

  他放下手,长睫低垂,“在病房我心情不好,心情对病人也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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