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弋表情阴郁地回复:【傻逼,今天是我,明天是你。】
庄纵:【?】
———
拖了一周,庄建业还是为裴述找到了宜居的房子。
如他要求一样,两室,甚至不带客厅,这样的配置可不好找,一般都落座在贫民区了。
庄建业还要点脸,以前没把人找回来还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裴述是他亲生儿子了,要是哪天被人看到裴述住在贫民区,外面少不得给庄家造一些谣。
这两室离学校不远不近,在新学区,附近都是同龄人,庄建业把房产证和钥匙给他后,就派人去帮忙收拾了。
虽然只有两室,可还是比裴述当初在贫民区租的房大很多。
他觉得这两件房拆开,可以变成四间房。
东西都搬好后,裴述看来看去,觉得还是少了生活气息。
他对流光打手语,想和他一块出去买东西。
玉流光正在和系统聊季昭荀的问题。
最近季昭荀时隐时现,出现频率有些低。
他问他平时去哪了,季昭荀似乎不太明白这个问题是怎么形成的,俊朗的眉眼微拧,看他几秒,用低沉的嗓音叙述:“我一直跟着你……我的存在感很低吗?”
问题出在这。
他存在感当然不低,甚至高得过分,身上的冷气就像什么标志性建筑一样,只要盘桓在周围就无法忽视。
但玉流光确实没看见他。
聊着,系统检查了下后台规则,跟着复述道:【回档副本中气运之子有时出于必要会进行“复活”,然而随着任务趋近于完成,“复活”的气运之子会逐渐消失,直到回归原本的命运线。】
系统一板一眼地说:【上面标注的规则,复活两个字带了引号。】
“……”
玉流光先答应了裴述,跟他一块出去买东西,然后才继续和系统说:【所以季昭荀的愤怒值越低,他出现频率也越低,到最后会真正死亡?】
系统:【是的。】
季昭荀不知道这件事。
略微思索两秒,玉流光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他。
他甚至有种预感,季昭荀最后会自己发现这些——他之前提的那个问题,会引起他的注意。
……最好别影响任务进度。
———
季昭弋忍了两天。
忍了两天,不给玉流光发消息,不去关注他的动态,想看看自己能有出息到什么地步。
消息他是没发,但在聊天框编辑了很多条,最后又删掉,几乎一个人把想说的都说了,心里的气焰没下去,反而越来越憋闷。
除此之外,每分每秒他都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他,想他在干什么,想他知不知道自己那天就在外面看他,想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没找他聊天。
季昭弋觉得自己很适合演独角戏。
他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站起身。
下楼的时候,管家注意到他,飞快冲到遗照下挡着。
季昭弋:“……”
季昭弋瞪他,快步往外走。
———
消息不发,季昭弋决定搞突袭。
他开着车来庄家。
“我找流光。”季昭弋去看客厅,没有看到人,“他在家吗?”
管家讶异:“您不知道吗?流光同学跟裴少爷昨天就搬去外面住了。”
第49章
季昭弋站在车边,回头看向庄家别墅。今天温度适中,风有些大,回想到管家说的话,他伫立在猎猎秋风中,借着这低下的温度冷静地思考了两三秒——搬出去?
为什么要突然搬出去?
是在躲着他吗?
不、不会。
玉流光或许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追求者和备胎那么多,少一个季昭弋也没什么。
“砰——”季昭弋紧绷着下颌坐进车里,用力关上车门。
他不知道他搬去了哪,也不想去问情敌。
中午太阳隐匿进云层中,天渐渐阴下来,最近秋天多雨,每下一次雨,温度就会低上一些。
等季昭弋开着车来学校时,细雨已经飘落在空气中,他关上门朝外走,丝丝雨水扑面,隔着腾升的薄雾,季昭弋漆黑的视线落在校门内的不远处。
“冷吗?”
细雨下得突然,蔚池注意到玉流光身上穿得单薄,里面是薇尔秋季的校服,衣领没扣好,露出雪□□致的锁骨,外面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纯色薄外套,蔚池问完,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地就去伸手碰他手指。
微凉,细腻,他抓握在了手心里。
玉流光侧头,眉眼微掀,本来打算和蔚池说话。
但这个方向正好是校门。
细雨夹带薄薄的雾气,他不期然转过头,目光正好就将站在校门口的季昭弋纳入其中。
两到三天没见面,季昭弋看起来状态并不好。
漆黑的眼瞳颜色很深,和季昭荀如出一辙的脸在某个瞬间连气质都差不多了,令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转去时,两人的目光直直撞上几秒。
玉流光收回视线,当没看见。
“不冷。”
他回答蔚池,温吞道:“要下大雨了。”
雨确实大了,原本轻如鸿毛的细雨逐渐有了重量,坠在皮肤上。蔚池觉察到这点加快脚步,两人目的地是学校食堂。
被他牵着,玉流光自然也被动加快了步履。
“玉流光。”
耳畔突然传来压着情绪的干哑嗓音。
冷风吹过,雨飘在了蔚池的脸上,蔚池抓紧了手里这截柔软的手心,没去看季昭弋,只是去看玉流光的反应。
他不清楚两人间发生了什么。
但能推测出,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裂痕——这两天季昭弋一直没出现过,他难得过上了和以前那样还没分手的日子,每天和青年一块在学校内进行再普通平凡不过的校园生活。
这个问题和裂痕持续了两天,很显然季昭弋还是忍不住了。
玉流光看了眼蔚池,轻声问:“你停下来做什么?”
蔚池怔住一秒,很快反应过来,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见状季昭弋咬紧了牙关,三两步冲过来,抓住他的另一只手。
他还带着嫉妒,怨气比季昭荀这只鬼还大,抓住这截手腕后就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直到看到青年那双漂亮的眉眼轻流出不舒服感,手才下意识松开一些,可还是很紧,他怕他再无视自己径直离开。
“玉流光。”季昭弋想了两天,也想了要和他说什么,说清楚,把话讲开,可是看到人他就把那些想的话全忘干净了,下一句脱口而出的话是连自己都觉得没尊严的程度,“——你不要我了吗?”
他眼眶红了一些,看到他被蔚池牵着的手,“你送我亲手做的生日礼物,那天晚上主动吻我,这难道不代表你对我是上心的吗?”
听到这些蔚池皱眉。
他看向玉流光。
青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季昭弋,缓慢去挣开自己的手。季昭弋起先还抓得紧,后来觉察到他是真的在疏远自己——就像对待那时候的蔚池,霎时就被打击了,手松开,细雨飘在眉眼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你想太多了。”玉流光道。
他总是说这种刻薄的话,清凌凌的狐狸眼被雨丝沾湿一些,水汽朦胧,低垂半截。
“不然那天我不会拒绝你。”
季昭弋气上心头,“那你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要选谁?我甚至不介意你跟庄纵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我就想知道你选谁!”
他近乎咄咄逼人,毫无最初的冷静,“他,还是我?庄纵还是裴述?或者还有其他人?”
季昭弋呼吸急促,脑子里想起一些回忆,看他的漆黑的眼睛渐渐染上猩红,“我理解我哥了,他才是对的,把你抢过来就好了,这样就不会那么被动,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跟别人亲近跟别人暧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