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进来,于怆立马吸管不要了,没吃完的粥也不要了,两只手用力搂上了他的腰,一副要抱抱的姿态。
当然,于怆的脸上是无法同步做出可爱的表情的,所以光从外表,谁也看不出一脸冷峻的他在向陆一满撒娇,只有那双眼睛能看出一丝明亮和依恋。
陆一满笑的眉眼弯弯,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摸着他的头发说:“医生说如果你实在忍不了的话,今天可以帮你洗澡,但要小心一点,水不能太热,也不能洗太久。”
于怆抬头看向他,对视中,他低头吻上了于怆的唇,于怆仰着脖子配合着他的深吻,将他所给予的全盘接受。
“但你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所以我帮你洗。”陆一满哑着嗓子吻了吻他的鼻尖。
现在天冷,洗澡时门窗紧闭,很容易在热水的蒸腾中缺氧。
尤其是于怆大病初愈,还是不如健康时那样令人放心。
“嗯。”
于怆没有拒绝,他当然不会拒绝。
搂着陆一满的腰,他一只手下意识的又往脖子上挠。
陆一满立马攥住了他的手。
“为了让你更老实一点,所以还是绑起来吧。”
随着陆一满暗含笑意的声音响起,于怆两只手又被领带捆在了一起。
他乖乖的没有动,脸却悄悄红了。
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大概是昨天晚上他被绑起来的时候,陆一满吻他吻得更色了一点。
于怆不愧是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在这方面,他懂得是越来越多了。
陆一满挽起了衣袖,病房的浴室没有浴缸,只有淋浴。
于怆躺了两天,手脚还有些发软,所以只能坐在小板凳上。
他一看到他端端正正的坐姿就想笑,无论什么时候,于怆有些习惯和本能都好像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于怆自己把衣服和裤子都脱干净了,然后抬起眼看向他,对上他的视线之后,似乎有些害羞,但他也没有移开目光,而是默默抿紧了唇。
“我先帮你洗头。”
热水洒了下来,于怆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陆一满的手指在自己的头上穿梭。
陆一满的动作很温柔,如他这个人一样。
于怆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紧,这样平淡却温馨的氛围让他忍不住想到了以后。
等他们都变得很老很老了,也会一直这样互相照顾吗。
那他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要生病,要健健康康,这样等老了之后,他还有力气照顾陆一满。
“在想什么?”
柔软的毛巾盖在了他的头上,他抬起头,对上陆一满柔和的笑意。
“不要生病,要健康。”
他张开嘴,眼中闪烁着陆一满的身影。
“老了也要在一起。”
“陆一满,我帮你洗澡,帮你擦头发,喂你饭,去晒太阳。”
于怆很少说这么长一段话,但说起这些的时候,他的双眼好像坠入了星星那样晶莹透亮。
陆一满的动作放轻,垂眸看着他,看他那双认真又诚挚的眼睛。
“好,等我生病了,老了走不动了,就换你来照顾我,所以好好锻炼,一直健康,永远平安。”
他的声音温柔的像绵软的云,轻飘飘地踩在于怆的心尖。
“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说不定我们两个都是健健康康的小老头,长命百岁,活得比谁都久。”
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能变得很长很长。
陆一满从来不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但只要想到于怆,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也变得浪漫又充满希望。
“嗯!”
于怆回答的掷地有声,那双眼睛无比明亮。
……
洗澡的时候于怆很安静,但大概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由别人来帮他洗澡还是耻度太大了。
即便他们具有合法的婚姻关系。
但陆一满一放开他,他就控制不住的要往身上挠,所以最后陆一满还是把他绑了起来。
然后于怆就老老实实的被陆一满从头到脚地洗了个遍。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只有在帮他擦水的时候,于怆用那双炙热的眼睛看向了他。
或许他本人不知道,但那里面隐含的羞涩和期待很动人。
在密闭的空间内,本就持续升温的氛围缠绕在四周,陆一满深深地看着他,忽然低头向他吻了上去。
于怆被吻地抬起了头,后退一步靠在了墙上。
不过即便热气在浴室中流窜,墙壁也是冷的,在于怆刚被冷的发颤的时候,陆一满就掐着他的腰扭转了两个人的方向。
陆一满背靠着冰冷的墙,于怆在他身上与他亲密的接吻。
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十分熟悉的动作,可每次接吻的时候,仍旧会止不住的心动。
于怆被绑在一起的手无师自通地搂上了陆一满的脖子,手指撑在墙上。
湿.热的吻从他的嘴唇吻到了他的下巴,再吮上了他的脖子。
鼻息忍不住加重,于怆迷离着双眼,高高地抬起了头。
他喜欢陆一满任何一个与他亲.密的行为,但尤其喜欢在拥抱中耳.鬓.厮.磨。
那会让他觉得他们亲.密的连心都融在了一起。
陆一满的手从他的后腰到了他的侧腰,一路向上到了他的肋骨。
于怆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在这方面很没出息,总是最先投降的那一个。
感觉到他的颤栗,陆一满睁开眼睛,停下了动作。
“出去吧,在浴室待久了容易感冒。”
喑哑的嗓音压抑着喉间溢出的干.渴。
于怆看向他,咽了咽口水,在他要将他推开的时候,他勾住了陆一满的脖子,低下头,抵住了他的肩膀。
陆一满只好重新抱住他,温声问,“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往陆一满的怀里挤了挤。
陆一满喉头一动,不再说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
“只有一次。”他轻轻出声,感觉到于怆点头的动作,他侧头亲了亲他通红的耳朵。
……
从浴室出来之后恰好赶上彩排时间。
于怆的脸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整个人都裹在了被子里,那张轮廓坚硬的脸看起来也柔和了许多。
陆一满透过屏幕看着那些由自己精心设计的作品,眼中有些出神。
但这次只有一瞬间,他就恢复了清醒,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
彭多多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一直在热情的帮他解释,有哪些地方进行了改动,灯光进行了怎样的设计,舞台为什么会进行扩充,观众席的摆放怎样比之前更合理。
这些和他离开前没有什么变化,但又变了很多,能看出里面的心思和巧妙的设计。
彭多多笑的见牙不见眼,拉着不乐意出镜的骆丁露了个面,还有一边臭着张脸但看的很认真的高钦常。
“除了一些卖出去的观众票,我还分别发出了一些特邀席位的票,你放心,就连我姐她们我也收了钱。”
彭多多拍着胸脯一脸骄傲。
“是啊,人家二线设计师也不敢卖你这么贵。”
旁边响起骆丁阴阳怪气的声音,恐怕他就是特邀人员的“受害者”之一。
“那你把票给我吐出来,我这票卖的可是最好的位置,多少人想要都没有呢!”
陆一满已经看到了离舞台最近的位置特意摆放了一些座位。
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多。
除了骆丁还有彭好好他们,他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来。
他有这么多的朋友吗。
彭多多和骆丁闹完了,一张大脸占满了屏幕,兴致勃勃的跟他说:“秀场会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九点正式结束,你一定要赶来啊。”
他看向屏幕的眼中带着流光溢彩的笑意。
“好。”
2
只不过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于怆又开始发烧了。
陆一满皱起了眉,应该是洗澡引起的低烧。
没有刚过敏时烧的这么厉害,可于怆还是打起了点滴,人也变的没精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