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忍不住开始纠结,难道是于舛给他的手铐质量不好吗。
难怪,在做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那手铐掉毛。
蒙在脑袋上的被子被掀开,他咻的一下又要往下缩,却听到陆一满说:“不想亲亲吗。”
想亲。
只犹豫了不到一秒,他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陆一满。
陆一满笑脸盈盈地看着他,没有让他失望,一只手撑在枕头上弯下了腰。
于怆抬起下巴,干燥的唇和陆一满相碰,他忍不住张开嘴,进一步探出了舌尖。
忽然他又睁开眼睛,拉开了和陆一满的距离。
陆一满温柔而深情地看着他,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柔声说:“过敏不会传染的。”
真的吗。
反正陆一满说什么他都信。
于怆重新抬起了下巴,这一次,他们接了很深很温柔的吻。
在快要融化的温度里,于怆觉得陆一满不一样了。
以前的陆一满很迷人,却是在任何人眼里都一样的迷人,像一副精致的画,像一具精心雕刻的雕塑。
但现在,他能感觉到陆一满身上的温度,还有他跳动的心脏。
于怆被吻的一颗心都陷了进去,深深地沉浸其中。
不过因为他呼吸困难,陆一满还是适时地抽离,吻了吻他的鼻尖,带给了他一些安抚。
于怆睁开眼睛,里面是止不住流淌的爱意。
因为空虚才偏执。
因为贫瘠才空虚。
真正拥有爱的人不会觉得爱不够,也不会疯狂的想要证明和留住什么。
他们的克制和害怕也不需要走向一个只有深渊的结局。
可以有蓝天白云,可以有阳光,绿色的大树,还有热烈盛放的玫瑰。
此时他们从彼此的双眼中都看到了那个真实又鲜活的自己。
于怆抬起手,搂住了陆一满的脖子。
他们额头相抵,陆一满笑着碰了碰他的鼻尖,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温水里,那种又满又涨的感觉是他在以前从没有看到过希望的未来。
“于怆,我爱你。”
真的,很爱你。
他捧着于怆的脸,轻吻着他的唇。
于怆闭了闭眼睛,感受着陆一满近在咫尺的气息。
他像头孤独的恶龙,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宝藏。
……
于怆在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又开始发起了低烧,但这次他全程都很清醒。
他的情况不太适合洗澡。
但他出过汗后,浑身又不太舒服,陆一满也担心他穿着被汗湿的衣服会重新发烧。
入冬之后,阳光终于不再吝啬它的温暖,傍晚的时间,橙黄的光像泼开的油画一样洒在城市的顶端,也明明暗暗地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
于怆乖乖地趴在床上让陆一满用温水帮他擦身。
他很体贴,每一下他都要说声“辛苦了”,再抬起头亲陆一满一口。
到头来陆一满不怎么累,反而是来回折腾的他累的不行。
本来嗓子就肿的说不出话,以前的于怆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现在生病了反而总控制不住的想说点什么。
结果最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陆一满。”
“嗯?”
“我爱你。”
他动作一顿,弯起眉眼温柔地笑了。
“我也爱你。”
于怆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他侧头看着窗外大片绚丽的夕阳,又轻声说:“很爱你。”
陆一满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后颈。
于怆痒地缩起了自己的脖子,耳垂上蔓延出一层红晕。
“于怆,以后不要生病了。”
“嗯。”
他将脸埋在枕头上,感受着陆一满的吻落在他的肩头,抓着床单的手忍不住收紧。
在最初的发烧过后,其实后面最难熬的是于怆身上的红疹,哪怕被陆一满勒令过再痒也不能挠,他也无法控制自己。
常常在陆一满看不见的地方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在干嘛。”
于怆又被抓了个正着。
“痒。”他小小声地回答。
是真的很难受,尤其是这种痒能够遍布全身的时候。
如果不是陆一满管着他,他能直接在床上蹭起来。
“我说了,再痒也不能挠。”
于怆觉得委屈。
他无时无刻不在痒,可药不能无时无刻都在擦。
当这种症状时刻影响他的时候,陆一满对他的戒令也就失去了作用。
陆一满瞥向他又偷偷往脖子上抓的动作,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于怆动作一顿,偷偷的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眼神后,抿着唇,不情不愿的把手放了下来。
可另一只手却趁机挠上了大腿。
“看来还是应该把你绑起来。”
陆一满轻笑着挑起了眉。
下一秒,于怆两只手都被压上了床头,他抬眼看着陆一满,却发现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黑色领带,很熟悉的丝绸材质。
这是今天陆一满回公寓拿换洗衣物的时候带过来的。
于怆睁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嘴,眼睁睁地看着陆一满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的手绑在了一起。
“说了不让你挠,留疤事小,要是挠破了感染了怎么办。”
陆一满看着他震惊的样子,没忍住低头亲了他一口。
于怆说不出话,耳朵悄悄红了。
他觉得很羞耻。
绑陆一满的时候不觉得,但现在被陆一满绑起来,他却觉得心里怪怪的。
他舔了下唇,看向陆一满的眼神莫名带了点湿热的水汽。
陆一满眸色一暗,弯腰在他的头顶,轻声道,“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于怆咽了咽口水,被压在头顶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
陆一满离他很近,却没有到与他相贴的程度,于是那点若即若离的距离就让人越发难耐起来。
“抱抱我。”
他滚动着喉结,用那双黑而亮的眼睛看着他。
“可以吗。”
第47章
于怆彻底退烧之后基本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要身上的红疹定期擦药就可以了。
由此可见,于怆的身体素质还是好,只两天下来看着已经没有大碍了。
中间彭多多又来过一次,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还有最后一场彩排,如果可以的话,他最好能在现场出现,按照他的要求进行调整。
听到彭多多说这番话的时候,陆一满看着他笑了一下。
彭多多被他笑的莫名,问他怎么了。
“多多,你现在看起来真像个成熟的大人。”
彭多多愣了一下,随即脸一红,梗着脖子说:“那当然,我可比你还要大呢!”
“今天的彩排我就不去了,我相信你可以把这场属于我们的秀完成的很好。”
陆一满温柔的声音总是带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彭多多被“我们的秀”这几个字蛊惑了。
是了,他也是工作室半个老板来着。
他被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斗志,抬头挺胸道,“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没问题!”
说完他自己心里又有些发虚,小声地说:“你可以在线上看直播,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提。”
他笑道,“好的,我会看的。”
彭多多满意了,带着自己燃烧的斗志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医院。
陆一满走进病房,看向坐在床上用吸管喝粥的于怆。
虽然人是不烧了,但肿起来的嗓子好的还没有那么快,所以今天吃的还是流食,为了让他更方便,特意给他插了根吸管。
不知道是不是粥太浓稠,吸得快了全堵在了吸管里,于怆用吸管戳了戳杯子,又抿着吸管吸了一口,还是吸不出来。
他干脆把吸管拔了出来,里面果然全都被堵上了,他对着空气用力吸了一大口,猛地一下咳了起来。
“这么着急干什么。”他哭笑不得地拍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