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男穿到古代冲喜(250)

2025-10-14 评论

  上一世他没亲眼见过黄河,只在电视和手机上看过,如今第一次走到黄河边,那种震撼的感觉简直没办法用语言表达。

  河水自西裹挟黄土,蜿蜒如母亲臂弯,水色浊黄却映着千年血脉。

  时有波涛汹涌拍岸,仿佛絮絮叮咛,时而平缓如镜,倒映天光云影,恰似温柔凝视。

  她以泥沙哺育城池村落,千百年来生生不息,同时这位暴躁的“母亲”又在每一次的泛滥中鞭挞着两岸的儿女。

  秋季属于黄河的过渡期,水流不像雨那般湍急,水面宽阔到一眼望不到边,这还不是最宽的河道,毕竟横渡肯定要选择路程短的地方。

  河面上能看见不少来往的船只和捕鱼的渔民,大船几十米长,小船一叶扁舟,把河面点缀得繁华热闹。

  老李头去找船渡河的船工,此行一共是六辆马车,至少要三条中型的板船才能载过去。

  所谓板船类似加大版的竹排,上面是木头排子下面绑着吹起来的羊皮,这种船也叫羊皮筏,是专门用来运送过往车马的。

  老李有熟识的船工,过去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

  “嘿,杨拐子别睡了,来活了!”

  躺在草堆里的老头被他吓了一跳,睁开眼看见是老李头,笑骂着坐起来,“你个老不死的,啥时候过来的?”

  “刚到,准备渡河过来瞧瞧你还活着没。”

  “你都死不了,我更死不了。”

  老李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这老东西半点口舌上的便宜都占不到,伸手从包裹里掏出一袋子焊烟叶扔给他。

  “又给我拿了这么多,今天就要过吗?不在这边住一宿,我那有壶好酒。”

  “今天就得过去,这次除了送货还送一位官爷去鄯州上任,耽搁不得。”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这老货怎么突然改了性子,连酒都留不下。”

  老李搔了搔头发,“给我留着回来的时候再喝。”

  “行,要几个羊筏子?”

  “六辆马车,得要三个大筏子能过去。”

  “我去叫人。”他跛着腿朝码头边走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把羊皮筏子安排好了。

  偌大的羊皮筏子停靠在码头边,两个力工在岸上牵着绳子,防止筏面倾斜,车夫慢慢将马车赶上去,期间一定要小心,因为马儿都是第一次乘筏子,万一受了惊在筏子上乱跑乱动上面的人都要遭殃。

  脚行的马车先上了筏子,王瑛他们的车留在最后,老李头亲自牵着上了筏子安顿好。

  王瑛拉着元宝小心翼翼的坐在筏子上,这原始的渡河方式还真让人不放心。

  倒是陈青岩和元宝两人紧张了一会就放松下来,陈青岩还颇为激动的朗诵了首李太白的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横渡的距离大概是三里多地,因为全靠船工用桨划所以速度非常慢,差不多要一个多时辰才能渡过去。

  王瑛水性不好,坐在上面感觉度日如年,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

  快到河中央的时候旁边有大船经过,掀起来的浪花颠簸得筏子来回抖动。

  “坐稳了!”老李头立马回头叮嘱。

  马儿不安的打着响鼻,陈青岩拉着儿子,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马车,王瑛吓得脸色苍白,紧紧的抱着车轮,这要是掉下去捞都捞不上来。

  等这一波浪潮过去,终于看见河对岸的码头,大家都舒了口气。

  老李头坐在前头又开始讲起古来,“早些年我第一次渡河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上了船吓得都不敢动弹,浪头一过来都尿了裤子。”

  旁边几个摇船的伙计呵呵笑起来,想来是见过不少次这样的窘事。

  王瑛逐渐放松下来,询问道:“每次来都要必须这样过去吗?”

  “到十一月份河面结了冰就好了,明年二月份冰化开前,期间马车都能在冰上直接走过去。”

  元宝歪着头道:“渡河这么危险,有没有发生过意外?”

  “怎么可能没发生过,这事算起来有十年了吧,那会儿我还在另一家脚行做工,有一次运一批布料去陇西,结果渡河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那年正值六月份,雨季的时候两岸船工基本上都休息了,很少有人接活,都是等汛期过了才开始渡河。

  偏偏那一趟活主家着急,必须赶在七月前送过去,没办法老李便挨着询问有没有能渡河的,哪怕多加点钱都行。

  跑遍了码头最后有人告诉他,去找一个姓杨的拐子,他家里媳妇得了病着急用钱,也就他敢这个月份渡河,杨拐子就是刚刚帮忙联系羊皮筏子的老头。

  “我们上了船刚开始风平浪静,大家都以为这趟很快就能过去,没想到快到河对岸的时候,老天爷突然变了脸,顷刻间狂风大作雨点如瓢泼般砸了下来。

  那真是冒烟的大雨,什么都看不清,大风一挂浪头掀过来,羊皮筏子都差点掀翻。

  上面的马车就更别说了,马儿受了惊牵着车就往河里跑,筏子没了重量直接掀翻过去,我们六七个人全都掉进了水里。”

  王瑛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后来呢?”

  “几个年轻的小子水性好,抓着筏子浮在旁边好歹保住了命,我水性一般被浪打的又远,当时又紧张又害怕凫了几下就往地下沉去了。

  当时我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这可是黄河,水有七八丈深又下着大雨谁敢来救?没想到那杨拐子居然抱着一个羊皮球游了过来,一把将我从水里扯出来,救了我一命!”

  因为两人有了这次过命的交情,之后每次李老头渡河都找他。

  说话间筏子已经到了对岸,船工先上岸,将绳子紧紧拴在码头旁边的木桩上,老李头再赶着马车慢慢上岸,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

  剩下的路程全都是陆路,不过却比之前难走了不少,这边多少山道,上坡下坡马儿走上一个时辰就得歇一歇,一天最多才能走四五十里路。

  山路颠簸,坐在车上屁股都颠的刺痒,幸好有试验田在,王瑛宁可多花点经验在里面待几个时辰也比在外面强。

  就这么一直走了二十多天,终于抵达了鄯州管辖最边上的一个县城,名为四通县。

  入城时几乎没怎么盘查,给上小吏一吊钱就可以直接进去。

  陈青岩有些好奇,毕竟之前他去的每处地方都必须要严格检查了文书路引才能入城,为何这边如此松懈。

  老李头小声解释道:“鄯州这边住的比较杂乱,好多都是外族人没有户籍,村子里连个识字的都没有,进城买卖东西若是必须检查的话,怕没几个人能进得去哟。”

  陈青岩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十七州中,鄯州排在倒数,除了资源匮乏,教育也是一大难题,去年整个鄯州府参加乡试的考生不足三百人,只有一人考中举子排名还在末尾。

  进了城,人多了起来,街道两旁也有零零散散的铺子,街上的百姓大多穿的麻衣葛衣看起来十分贫穷,就算是跟龙泉县比起来也相差甚多。

  王瑛忍不住道:“这里看起来……有些落后……。”

  李老头道:“自然是跟咱们冀州府比不了,不过这边有钱人也不少,家里有石涅矿的,那可是坐拥金山银山花不尽。”

  石涅就是煤,如果按后世的地理位置算是山西地界,此地煤矿资源丰富,不过开采和使用技术不成熟,挖煤需要下几十米深的矿井,缺乏支撑和通风技术,易发生塌方、瓦斯中毒等事故,这也增加了煤的开采成本和风险。

  其次运输也是大问题,往往一趟下来的车马费都够买几车的木炭了,所以煤多供给达官贵族使用,平民百姓可用不了。

  进了城先去吃东西,这一路王瑛发现随着他们越往西北走,吃得东西越简单,主食也从黄米饭逐渐变成豆粟两掺的饭,当然也有汤饼和包子,价格都比冀州那边贵不少。

  至于吃得菜基本上都以肉为主,店家提前卤好的,吃多少切多少。余下的青菜就是以葵、韭、南瓜之类为主,做出来的味道也有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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