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靳越群说。
“真不会?”
“绝不会。”
靳越群斩钉截铁。
乔苏凑近他,眨眨眼:“没想到啊,你现在真的还挺谨慎的啊靳越群。”
靳越群也露出笑:“谨慎也是优秀民营企业家的必备素质,我才不上你的当。”
“哈哈哈,哈哈…算你识相!”乔苏笑弯了脊背,借着扬起手,威胁满满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如果我以后再开公司,你要是敢再插手‘帮’我一下,我就把你咬死!绝对不会和你复婚!”
靳越群点头:“明白。”
他又问:“那我能帮什么?”
乔苏哼着,任由靳越群给他头上搓着洗发水:“干嘛,你还知错不改?”
靳越群说:“你给我划个限度,我怕我到时忍不住。”
乔苏拿满是泡泡的脑袋在靳越群的鼻梁上磕了一下:“那行吧,我想想…到时候勉强把保安保洁这这块儿交给你安排吧。”
“行。”
“答应这么快,你不嫌这点小事跌价?”
“经济危机,分到点肉就吃吧,上头能给分个差事我就不挑肥拣瘦的了。”
“哈哈…”
乔苏又笑,俩人洗完澡,乔苏问:“那你约见的那个大领导什么时候有空呀?我感觉你都着急好几天了,你听听你嗓子,上火的都哑了。”
提起这个靳越群不仅是急,还发愁。
“不知道,请神出哪有那么简单的,我再想想法子,哪怕是先登门见一面都成。”
“这么难约啊,还有你见不到的人?”
靳越群笑了:“你男人我是人,不是神,老话说,钱能买路,权能封路,在我要见的这个老领导面前,我也得规规矩矩的做小伏低,等吧…”
乔苏不懂政商场上的事,看靳越群等着焦心,他也帮不上忙。
倒是二天,老领导那边还是闭门不见,靳昌林先给靳越群打了电话,说老太太过寿辰,在荣盛酒店都安排好了。
老太太今年八十三,汉北这边有说法,老人七十四,八十三是道大坎儿,一般不过,所以兄弟三个就计划今年提前给老太太大办一场。
当然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最重要的是现在靳越群现在风风光光的回来了,不仅风光,就现在看还是靳家未来唯一的依仗,靳昌林深知这一点,也知道八年前他伤了儿子的心,想借着亲情挽回一二。
乔苏得知靳越群中午要去给奶过寿辰,说:“那我去找我同学了啊。”
“你哪个同学?”
“就彭文啊,他现在也在汉城,昨天晚上我们酒店门口碰见了,你别说,他现在也是老板了,开了个饭店,生意可好呢,他还结婚了,邀请我去他家玩,我们好多年没见了,我去了啊。”
“昨天晚上的事昨天怎么不说?”
乔苏朝他咬下牙:“你别犯病啊,就晚一晚上,昨天晚上不是说别的忘了么…”
靳越群啧一声:“忘了说就不能去。”
乔苏在穿鞋:“你再说,你再说给你扣二十分!都说是彭文了,知根知底的哥们咋了啊,我还准备给他儿子买个小金锁呢,买了我就去…”
靳越群还想再说,乔苏说:“扣分了啊。”
靳越群牙根痒痒,乔苏打开门,又回头给他做了一个鬼脸:“你现在管不了我咯,谁让你是前夫,前夫前夫,你就转不了正…!”
乔苏说完就跑了,给靳越群气的够呛。
看看手机,托的人还没消息,时间也还早,靳越群就上楼上的健身房运动了会儿,又在温泉会所泡泡,解解乏。
不一会儿,有服务生过来说楼下有两位姓靳的先生要找您。
是他爸靳昌林和大伯靳友林。
才上午十点多,寿宴还没开始,这两个人先来了。
“越群,那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和你大伯想着来看看,一会儿我们就一块过去,你奶见着也高兴。”
靳越群从温泉里站起来,拿着一旁的披巾披在身上,靳昌林和靳友林两个人都惊了,看着他身上那只灼灼浴火的凤凰,更重要的是上面遮掩不了的两道狰狞的伤疤,绝不是轻伤!
“越群!你身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前几年没注意,被人捅了两刀。”
“被人捅了两刀?!”
靳昌林着实哑巴一般,怔在原地,这在胸口,腹部,这么深的疤,这可都是刺在要害呀!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儿子那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靳昌林一时间心里泛苦发酸。
“是几年前?他们怎么能犯这么大的罪,当时休息好了么,谁陪你做的手术?没落下什么后遗症吧?要不我和大伯再赔你去医院看看吧?”
也许是迟来的父爱这些天煎灼着他,靳昌林一股脑想表达关切,靳越群听了发笑:“爸,这也不重要了,钱收到了么?”
“收到了…”
“那就成了。”
靳越群清淡地说,他拿起手机,靳昌林还以为他要给乔苏打电话,连忙说:“今天办的是家宴,乔苏就不去了吧,他一个男人以什么身…”
“咳…!”靳友林在旁边咳了两声,靳昌林才回过神,想到如今儿子的今非昔比,他心里也有着愧疚:“主要是怕你奶接受不了,你奶年纪大了。”
“爸,话不能这样说,在您眼里是家宴,在我眼里也跟一堆破事差不多,就是爸您来请,我也是不打算让乔苏去的,劳心费神的事沾上干什么,要是再有人几句话说的不对耳,回头他又跟我置气,我心里可还不够火的,您说是吧。”
奇怪了,他明明是笑着说的,但却像隔了一层冷冰冰的冰,让人觉得他笑也是怒,怒也是笑。
靳昌林心神皆是一震,他第一次对眼前的儿子有了一丝畏惧。
“是,都是亲戚七嘴八舌的也乱…”
他只能附和着说,心里五味杂陈。
“那过去吧,给奶的礼物我准备好了,晚上我还有点事,待不了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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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荣盛酒店给老太太过寿辰,竟足足来了五六十号人,一整个厅里都是满的,也是,现在谁不知道靳越群是中海集团董事,那可是百亿集团,中江首富!
这两年随着昌盛资不抵债走下坡路,亲戚也不那么热络了,这靳越群一回来,又热闹的门庭若市,靳昌林看着心里高兴得厉害,觉得儿子给他长脸了。
老太太更是拉着靳越群的手,一个劲儿的夸靳越群送那个福寿齐天的玉雕。
“小群呀,男人啊,忙事业是好事,可自己的事也得有个贴心人帮你操持着呀,你今年也二十六了吧,有看中的姑娘没有,在中江结婚了没有?”
老太太这么一问,不少亲戚都打了一个激灵,当年靳越群为什么走,以及靳昌林八年前在老太太寿宴扇的靳越群一耳光的事,他们多少都知道一些,但老太太这两年显然是有些糊涂了,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靳越群照旧说结了,不过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给这些人听,三言两句就将老太太的话头带到别的地方了。
远处,靳越贤正注视着被簇拥在中间的靳越群,明明是来给老太太过寿,可这帮人却把靳越群围的像寿星,一个个巴巴的争一个在前头敬酒的机会,那杯子低的恨不得给靳越群磕一个。
他眼中充满了嫉恨,为什么,为什么一样都是靳家的儿子,他却永远都那么风光,那么高高在上?!
直到他母亲冯卉敏提醒他,让他给靳越群敬酒。
“凭什么是我去!我是他兄长!理应是他敬我!”
冯卉敏握住他的手臂,他懂得母亲的意思,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一副兄长的笑脸,拿起酒杯走过去:“越群,真的没想到你现在是这么大的老板了,这八年我们都很想你,欢迎你回家,这几天怎么没回家住?”
“是呀,都让阿姨把你房间收拾好了,这些年一直给你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