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
而也就在这一瞬之间,他身旁的靳越群反应快得惊人,一手拽住乔苏的胳膊,将人猛地往身后重重一带,同时刻地,男人看向乔柯的眼神也如修罗一般,声音淬着冰碴,字字带着前所未有的暴怒!
“你他妈找死!”
接着,盛怒的靳越群抬腿一脚将乔柯狠狠地踹进了前头的满池烧烫的香灰池!
“啊——!!”
凄厉的痛呼声瞬间炸开,乔柯哪里抵挡得了靳越群暴怒之下的一脚,身体一下子就重重摔进了面前的香灰池里。
满池沸烫香灰被他的身体顿时搅得漫天飞扬,乔柯惨叫着,在池子里疯狂翻滚,可灼烫的香灰却已经死死裹在他的皮肤,令他挣扎不出,他双手乱抓着想爬出来,却只抓得满手更是烧灼,那些烫的吓人的香灰钻进他的衣领、口鼻,肺腑,呛得他剧烈咳嗽,每咳一下,喉咙里都像卡着着了火的砂砾。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皮肤焦糊的味道很快随着热气散开,主殿出来的杨白梅看见儿子掉进香灰池,更是整个人都惊傻了:“乔柯!!我的儿子啊!!儿子啊!!”
她一下就要奔去。
“徐骁!”
靳越群浑身怒戾吓人,红着眼扫了徐骁一眼,徐骁立刻上前强行拉住了杨白梅,不让她靠近。
乔柯还挣扎着想去抓池边的青石板,可刚撑起上半身,又被香灰里的炭火烫得惨叫着又跌回去,半边脸颊起了一片红肿的燎泡,往日平和不见,恶狠狠地盯着乔苏,又盯着靳越群:“凭什么!他凭什么能重来?!我已经窥见未来,我已经窥见未来…!他会死的很惨!浑身烧焦!面目全非!你会陪着他一起去死!!”
“乔柯!我的乔柯啊!”
杨白梅已经吓的瘫倒在地:“你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烧死我儿子啊!快救人啊!!乔苏!乔苏!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亲弟弟啊!!他是犯了什么错!快救他!!”
“我他妈看谁敢动!”
靳越群已然彻底被点盛了怒火,杨白梅吓得一惊:“你们、你们这是见死不救啊!!你们快去救救我儿子!快去救我儿子!!不然我去法院告你们!!我一定要告你们!!”
靳越群森森冷笑:“告我?我告诉你,在汉阳,老子就是法!”
“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任杨白梅怎么叫,一旁的乔苏也被乔柯不断翻滚直至无力的惨状吓到了,他眼睛都睁大了,第一时间看向身旁的靳越群,可却看到男人满眸红血色,尤为可怖。
“靳越群…!靳越群!可以了,要出事了,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在颤抖。
是因为他知道靳越群做得出来,靳越群遇上任何对他有伤害的事都会发疯,真正的疯狂!这辈子他在靳越群身上见到男人真有杀意的唯只有两次,上一次是何赛绑架他,靳越群不顾性命捅的那几刀,刀刀要害,明显就是要何赛的命,最后狙击手开枪不过是粉饰罢了。
“走吧…!靳越群、快,叫人把他拉出来,靳越群!!”
乔苏不住地颤声地扬高了音调,靳越群死死攥着他的手臂,从刚才到现在,男人一寸一分都没有松,甚至攥地力道之大、指节都泛起白痕,他咬牙道:“他竟然敢伤你,我要他偿命…!”
“靳越群!!!”
乔苏哭了,他用另一只手摸上靳越群的脸,他忍不住哭泣,眼眶中的眼泪掉下来。
“靳越群…!你听我说好不好,我没事了,我没事了,让他们回去吧,我们也回家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乔柯,你快点叫人把他救出来,送去医院,靳越群,我想回家了…!”
他惊慌失色地望着靳越群,说他想回家了,颤抖的眼泪掉落,一颗接着一颗,他落泪,落在靳越群眼里,才算是勉强唤醒了一丝男人被怒火占据的理智,男人握住他的手。
“徐骁,叫辆救护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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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会在最后一天去车站的路上突然发生这遭意外,乔苏心神惊吓过度,小脸像失去了血色一般白,在车上昏睡了过去。
浑身烧伤严重的乔柯不成人样,被救起后紧急送往医院,杨白梅哭着也吓晕了过去。
乔国栋在殿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的火车是坐不了,靳越群叫人将他送回酒店看护着。
外面又下起了雨。
车里,靳越群抱着昏睡的乔苏,男人阖眸,震怒之后,他想起那天暴雨乔柯对他说的话。
“…靳哥,乔苏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看样子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有任何用处,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两世为人,我可以告诉你我经历过的未来,也许我才是凤凰命格的那个人,我哥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我的…!”
靳越群拿着一沓前几天就送到他手里的资料,里面是自乔柯车祸前后改变的详尽调查,靳越群清楚,乔柯应该是在那场车祸后梦见了什么,又或许是如他们一样,经历了所谓前世。
也或许现今在乔柯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不是乔柯。
靳越群望向窗外,雨幕涟涟,又想起慧济大师说的话——原来是他错了,这才是那一个没化解的劫、注定的劫,它在未散尽的大雾中变幻方式,这一场火,重新出现。
这些年,他一直严格管控着乔苏的交友,谨慎非常,至于乔家,上辈子的乔柯也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找些借口常给乔苏要钱而已,他从未放在眼里。
但没想到,这辈子大抵是因为他和乔苏改变了人生轨迹,南下,汉钢,读研,中海…诸多诸多。
乔苏没有在留学中遇上那些狐朋狗友,也顺理成章地就没有再燃起那场大火,可这一劫,竟在万事万物的变幻中,成了那个最不起眼的乔柯。
两天前,即便他得知乔柯可能如他们一样重生,他也不过视他为蝼蚁,更因为他身上有和乔苏相近的血脉,才抬手放他走。
但如今这样,乔柯再想走,是不可能了。
靳越群一手抚摸着乔苏的发丝,一手支着额头,像在闭目沉思。
咎由自取,无人能救,一个乔柯又算得了什么东西,竟然敢不自量力朝乔苏下手,那就要付出代价。
上辈子,他眼睁睁看着挚爱的爱人在怀中死去,恩于上天,能与爱人同去,那种撕心裂肺之痛他记得清楚,这辈子,任何敢打乔苏注意的、敢伤害乔苏的,他都叫他们求死无处,求生无门。
一个何赛,一个乔柯。
如果命中劫难难改,乔苏那一劫注定要有人担替,那么这个人无论是不是乔柯,现在都是他了。
作者有话说:
动苏苏,靳爹真的会发疯。
何赛是之前觊觎乔苏那个,被靳爹捅了之后警察击毙了~!
乔柯纯是重生作祟+纯嫉妒苏苏的一切,想毁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散心(修)
乔柯的烧伤十分严重,池中滚烫香灰都烧熔在皮肤中根本剥离不出,在周边一家小医院先是经过几番抢救,医生下了多次病危通知,性命几乎在垂死边缘。
靳越群只要想到有那么一丝可能抢救室里的人会是乔苏,不,这绝无可能!但他心中的怒火却更犹如燎原炽盛,他怎能不怒?他压着不肯给乔柯转院,就是想他抵命。
当天晚上乔苏又做起了噩梦。
第二天清晨,靳越群叫徐骁看好乔苏,他没有带任何人,独自一人开车去了若水寺。
乔苏眼睛肿着,过去他一直被靳越群保护的好好的,世界的阴暗面都离他很远,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担心极了,他不在意乔柯,他在意的只有靳越群,无论如何,当年何赛被枪击一事尚有掩饰,可如果乔柯出事,即便靳越群权柄如日中天,可这世上也难免万中无一。
他最担忧的是他,只有他。
他不知道靳越群是不是去见了慧济大师,也不知道他顾虑的靳越群是否会顾虑,如果靳越群不会,那谁也拦不了乔柯的死期。乔苏知道靳越群绝没那么容易放过,这两天他始终提着心神,瞧着瘦了,靳越群心中难耐,将他紧紧抱进怀里,最后说:“不会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