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101)

2025-10-17 评论

  满园梧桐连荫,只是秋风萧瑟,木叶色衰而摇落。

  一个青衣书生正为辛禾雪披上绒毛斗篷。

  厚重的绒毛斗篷压下来,青年的头发只束了一半,整个人像是琉璃水晶堆起来的,弱不胜衣。

  那青衣书生垂首对辛禾雪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相视,氛围极和谐一般。

  书生低头凑近了,手抬起搭到青年的肩上。

  那动作渡之再熟悉不过了,先是搭到肩头,再之后轻轻扣住后脑,可以让亲吻更加深入。

  书生的侧脸在这个角度,有几分像家中缠绵病榻的兄长。

  渡之的脸色冷下来,好似盖住了一层阴云,大步地迈到了两人跟前。

  辛禾雪早在渡之出现在小路尽头拐角时就第一时间发现了,于是顺势接受了眼前这位陌生书生的嘘寒问暖。

  在这位面容蒙着云雾模糊不清的书生,给他披上斗篷时,也顺水推舟没有拒绝。

  渡之还没出声,倒是旁边的书生先道:“周江阔,原来你家当真住在这里啊,我还以为向人问错路了。”

  渡之的视线转向对方,“你有何事?”

  原来这书生是顺道过来庆贺的,他的名次就在渡之的后一名,过来是为了明日州县长官设了鹿鸣宴宴请诸位考生共庆,他说一声,邀请届时做个伴,不至于没有相熟的人,太过于孤单。

  渡之:“知晓了。”

  他没说不答应,也没回复肯定的态度,似乎并未将那书生放在眼中,只是转首望向辛禾雪,“你在此处等我?”

  辛禾雪轻轻从喉间挤出一声,“嗯。”

  渡之:“……回家?”

  辛禾雪将绒毛斗篷交付回去,还给那位书生,也没多在意对方接过去时,面上流露的遗憾之色,只道:“多谢。”

  书生接过来时,发觉那斗篷好似都沾染了青年身上的冷香,语气变得有些羞涩,“不客气。”

  渡之面色沉着,向前走,念着辛禾雪跟不上,他一会儿又稍微放缓了步伐。

  辛禾雪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渡之剑眉拧成结,万般不解地按住心口处,“心中好像酸胀,不舒服。”

  陌生的感受使他难以招架,满心满眼都是刚刚辛禾雪和那书生相视的样子。

  辛禾雪淡淡下结论,“你吃醋了。”

  渡之重复:“……吃醋?未曾。我清早出门时,吃的是胡饼,只加了少许的胡椒与盐。”

  他这反应实在是让辛禾雪无话可说。

  辛禾雪道:“嗯,多吃点。”

  吃不死这个笨驴。

  ………

  翌日是鹿鸣宴。

  渡之要到县里去。

  辛禾雪不同他一起,又故意差人在半路传了些假消息。

  盛宴之下,渡之喝了一些酒。

  他从前滴酒未沾,导致如今不过是两杯酒下肚,面色虽然如常,但是耳根已然通红上来。

  但还是平静的一副模样,不显山不露水,因此也未曾有人发觉他的异常。

  就连走路也仍旧是平稳的直线。

  回去的路上,日落熔金,渡之耳畔却听闻了窃窃私语。

  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人影,自他们咧开的红口白牙中挤出来的文字密密麻麻,漂浮空中。

  “听说州试的解元和家里的嫂嫂搅和在一起,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有一点纲常伦理,读再多的书又如何?圣贤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周家老大不是醒来了吗?看他们二人今后如何自处?”

  “要我说,功名在身又如何,既然有了通奸之实,官府就应当押着两人沉河底!”

  渡之回首,他往日是浑不在意的,这一次他从密密麻麻的红字当中捕捉到了些许字眼。

  醒来了……?

  陈年桂花酿中的酒浆麻痹了头脑,让渡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竟是醒来了?

  脑海中恶意的声音道:“你嫂嫂不要你喽。”

  渡之心神大震。

  他迟钝地意识到。

  按照辛禾雪的说法,那他往后都不能够再和辛禾雪亲近了。

  那股形容不上来的酸涩鼓胀的感觉,重新又从心头涌起来,渡之头脑混沌地快步回到家中。

  这时候已经是入夜了,屋檐边的柳梢头挑起一盘橘红色的圆月。

  渡之头脑发昏,甚至没有留意到兄长的房中仍旧安静,传言中醒来的兄长,分明依然昏迷在病榻之上。

  他只顾冲入辛禾雪所在的侧卧房。

  青年好似是刚兰汤新浴出来,懒卧美人榻,披拂身后的发丝湿润了薄衫,洇出细细脊柱线条。

  轻衫遮白玉,衣襟尚未完全拢好才半敞着锁骨。

  锁骨窝儿里还盈着一汪水色似的。

  辛禾雪回首,微微一顿,“渡之?”

  他只是放了个假消息,却未曾想到渡之的反应会这么大。

  渡之上前,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被兄长横刀夺爱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替兄长接亲行礼的小叔子。

  “周山恒亲你了吗?”

  “他爱你?”

  他的提问一字一顿,好似是想要知道答案,又不是那么期待得到回答,态度十分矛盾。

  辛禾雪掀起眼皮,凉凉地睇他一眼,薄薄鼻翼翕动,敏锐地闻到了来者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渡之诚实地点头,“鹿鸣宴,喝了两杯。”

  辛禾雪有点儿嫌弃酒味。

  不过因为是桂花酿,所以目前还不算难闻。

  渡之将辛禾雪抱起来,放到床铺上,又拿来布巾为他轻轻擦拭湿润的青丝,“所以周山恒爱你吗?他可以亲你?”

  辛禾雪搪塞他,“当然,你的兄长和我是夫妻。”

  渡之好像捉住了逻辑漏洞,“所以,夫妻之间是相爱的,可以亲吻。那既然我们已经亲吻了多次,我们之间是否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坏了。

  还真让这笨和尚学到了。

  辛禾雪本来前后的话都是糊弄渡之的。

  这是渡之的梦境,真正能够破梦的,只有渡之自己。

  只要达到了渡之心中所想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梦醒了。

  辛禾雪能从梦境的周围人的象征与映射,推断出渡之的潜意识所想。

  读书人对应的出家人,纲常伦理对应着清规戒律,渡之真正想要的,是获得爱人的能力。

  辛禾雪猜测,对方或许真的和寻常凡人不同,这个不同不在于渡之的修行,而是对方过于淡漠无波澜的的情感。

  或许是有什么秘法,可以自幼剥离一个人的七情六欲。

  不过,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夫妻之实……”辛禾雪淡笑,“你怎么会这么想?夫妻之间能做的远比你知道的要更多。”

  他的双手绕后,搭在渡之脖子后方十指相扣,微微偏一偏头,“想亲吗?”

  沐浴之后,那由肌肤深处泛起的冷香愈加缠绵。

  不知道是否是酒意上头,渡之的脑袋昏沉,无法忽略额际的隐隐抽痛。

  窗外那轮橘红色的月亮愈加明晰,月晕扩大,银色月光透过高而薄的云层,照入房中。

  渡之动作轻而缓地,准确无误地吻上辛禾雪的唇。

  他起初是含蓄地轻吻,可是意识在沉沦之后变得格外混沌,逐渐变为画圈似的舔吻,之后更像是狼吞虎咽的上下左右翻旋吞噬,凹凸分明的喉结发紧,肉眼可见地上下滚了滚。

  辛禾雪后仰的趋势一开始被渡之扣着后脑的动作被迫停止住了,如今这力道却缓缓松开,辛禾雪被放倒在堆叠的被衾当中,身躯下陷些许。

  薄薄的里衣很轻易地一挑就散开,入目只有未曾见光的大片雪白和两点樱粉色。

  渡之的唇擦着磨过唇角,再一路从下颌与锁骨向下,沿途经过的肌肤都浮出浅浅的粉。

  “嗯……”

  辛禾雪埋进渡之发丝当中的手指微微蜷着一般屈起来。

  这个动作却像是鼓励人做出更加出格举动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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