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王目光沉沉。
只要向那天一样,再喊他沙穆勒,就能够顺理成章地采撷那双唇吧?
沙穆勒道:“等着,别乱跑。”
他战意勃发,仅仅几个眨眼间,矫健身形已从太阳船跃下去,浪里白条似的,几个翻涌间抵达对岸的狩猎场。
……一天天消耗不完的精力。
辛禾雪拢着白袍,隔岸看过去,像是看着失去牵引绳的撒欢大狗。
远方天际的大片云彩飘了过来,遮蔽了太阳的金光,稀疏荒芜的草地绿色更深了。
忽而,凭借着猫科动物的敏锐直觉,辛禾雪余光瞥向另一边的椰枣林。
水面折射出椰枣林里一隙寒光。
本能之间已经决断出最优解,辛禾雪直直往河水中坠去。
那支箭只在高空中擦过他的衣摆。
水花奔涌四溅!
四面八方的水全涌向他。
船上的惊呼声,岸边的狮吼,荒原的呼喊。
在隔了沉重的河水之后,都变得朦朦胧胧,只有咕嘟的河水声清晰。
辛禾雪是会游泳的,但是他落水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肢体一麻。
厚重云彩后重新射出金光。
哗啦!
辛禾雪有些睁不开眼睛,缝隙间看见了奋力游向他的沙穆勒,顶着水波和阳光,对方那张脸因为愤怒而狰狞。
不会以为他落水是因为想逃吧?!
辛禾雪咕嘟吐出水泡泡。
………
湿哒哒,沉重,黏腻。
白袍在浸透河水之后,就是这样的状态。
大步流星,节奏急促,每一声都重重含着愠怒情绪。
沙穆勒抱着他,穿过宫殿,水滴在地毯上。
辛禾雪的长袍从腰间被人一抽,再一卷,像是湿透的皱巴巴的莎草纸,随意丢到地面。
白皙的、沾着水的、晶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沙穆勒!”
“你冷静点!”
“我说过了,我没有想逃跑!”
沙穆勒一声不吭,扯了下嘴角。
辛禾雪被抛入床铺最里侧,趴落在羽绒垫子上。
又被扯着脚腕拖近了,红王掰着他削瘦窄薄的脊背翻过来。
他趁机踹了沙穆勒一脚,“放开!”
愠怒的情绪让这名苍白的神使终于染上颜色,不再是完美无缺的雪花石膏雕像,仿佛一脚踏落人间。
薄粉覆盖玉面,锁骨窝里还盛着水珠。
沙穆勒目光只在胸膛的两点停顿了一瞬,接下来他发狠地屈膝抵上床铺。
神使最后一件蔽体的单薄布料,被人反手从床幔里丢出,轻飘飘落地。
沙穆勒视线仿佛要化为实质,带着灼烫的温度直直挺入双腿之间。
辛禾雪寻找着可以攻击对方的物件,“沙穆勒!”
“张开腿。”
沙穆勒沉声说。
辛禾雪盖在眼前的那只手,连指尖都泛着粉色,蜷缩起来。
颤颤并起的膝头,就这么从中间插入一只手,强行地撑开——
罐子重重砸向沙穆勒!
正好磕破了额头,鲜血流落下来。
沙穆勒眼中戾气横生,他俯下身,冰凉黏腻的脂膏涂在大腿内侧,恶狠狠道:“闹什么?!受伤了不知道?”
果真是,他落水之后不知道磕碰到什么,一道被水晕开的血迹蜿蜒流淌在腿间,创口源头在大腿上。
辛禾雪一顿,“我以为你……”
他还以为距离强取豪夺的终点,只差最后临门一脚了?
额头的血都流到下颌了,沙穆勒回过劲来,“你用什么砸的我?”
不远的地面上,正躺着此前侍女递交给辛禾雪的药膏。
那罐能够避免在床笫受伤的药膏。
沙穆勒的喉结滚了滚。
再看向辛禾雪,目光如炬。
神使躺在金玉红丝毯中央,白皙身体横陈,像是被迫剥开的糜艳花。
第155章 白化(29)
宫殿中像是一场歇斯底里争吵后的残局,湿皱的衣物丢在地毯上,捡起来还能看见细腻布料不堪撕扯而裂开的线,瓶罐砸碎,脂膏脱落。
负责收拾的侍女们默不作声地把东西整理好,淋了水的地毯和床铺丝毯全部换一轮,她们不敢听从内间里浴池的声响。
事实上,远没有局外人想的那般疯狂旖旎。
他们什么也没有做。
辛禾雪怠懒地靠着浴池的大理石壁,仆人烧好的热水,从相连的玉石管道涌入池中。
沙穆勒看起来气昏了头,被他一砸,倒是想清楚了什么。
“你受伤了,本王不动你。”
沙穆勒恶狠狠地,好似要咬碎一口牙。
他平时不会这样自称,辛禾雪猜测他是闹了什么别扭。
总之沙穆勒用丝毯把人一卷,横抱起来就进了宫殿内间的浴池,又把辛禾雪当做馅料一样就下了温热汤池。
辛禾雪在浴汤里看着他,波浪浮浮沉沉。
没想到,恣行无忌的红王也有原则?
“这次别乱跑,病了有你好受。”
沙穆勒抛下这句话,人影不知所踪。
过了没多久,身后的砖石地面传来脚步声。
辛禾雪闭目养神,装作没有听见。
哗啦!
来者仿佛心有不忿,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声势浩大地下了浴池。
迅速地迫近他身前,激浪滚滚。
等辛禾雪势要逃离时,那有力的双臂撑在池壁,牢牢地形成一个囚笼,将辛禾雪拘在其中。
觉察到沙穆勒一反常态的肌肤温度,带着一些凉气,但很快被浴汤的温度驱散了。
原来是去冲冷水了?
辛禾雪诧异地微挑起眉尾,这次高看红王一眼。
他还以为这个目标对象是用生殖器思考的呢。
池水泡得温热,掌心肤肉细腻,撑在沙穆勒的胸膛上。
辛禾雪缓缓道:“靠太近了。”
沙穆勒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神,游离在辛禾雪身上。
像是求偶前会展示自己的力量,强势雄性荷尔蒙仿佛无形挤走空气,夺走感知,把可感受的范围限缩在这小小的汤池角落。
沙穆勒越想刚刚的那罐药膏,心中的妒火越发旺盛,因而才折返回来。
“我的安卡,你怎么会自觉准备那种东西?”
难不成拉荷特普总是没有节制地与神使欢爱吗?
妒火焚心!
沙穆勒像是冲破了理智的野兽,一字一字从牙缝冷声挤出,“那个男人一天操.你几次?”
啪!
比此前更加响亮的声音。
辛禾雪冷眉冷眼,姿态凛然不可侵犯。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哪怕你是君王,也不该用这样的言辞侮辱我。”
沙穆勒侧脸发麻,却不知道疼痛。
他眼中的紫色愈加浓郁,像是暴风雨翻涌的末日之景,那双眼近乎脱离人的特征,而是一种强烈的兽性。
“侮辱?”
辛禾雪直觉不对,要挣脱离开时也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沙穆勒潜入水中,手就像是铁钳般不可挣开,把辛禾雪双腿挂在自己肩上,架着起来。
鬃发扎进大腿内侧。
“……呜!”
辛禾雪猛地向后仰,湿润的银发泼出弧度,像是浪花。
对比尼罗河子民,他的身躯苍白文弱,但长腿却并不干瘦,大腿肤肉有着丰盈的弧度。
挤向沙穆勒的脸庞两侧,撑开得根本合不拢。
说到底,这副身躯哪怕到现在,也仍旧支撑不住强烈的刺激。
仿佛离了水被剥夺氧气的银鱼,辛禾雪前胸剧烈起伏着。
沙穆勒只一味地吞吐,咬舐,喉头紧缩。
“等、等等——!”
辛禾雪扯紧了对方的金发,那力道却令雄狮更加兴奋。
不过深含了几下。
坐在沙穆勒肩上的身体,开始无规律地抽搐、打颤、哆嗦,粉雾色的眼球向上翻,连唇都窒息般微张开,看起来辛苦又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