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270)

2025-10-17 评论

  只要给他的军队足够的忘忧香,他们将踏平四面八方之地。

  那些弊端,在巨大的利益之下,都是可容忍的,可接受的,不值一提的,更何况可以通过持续摄入忘忧香来压制。

  但是比版图的扩张来得还要早的是天灾。

  尼罗河水在阿赫特季暴涨过限,洪水退去之后,又是持续的高温干旱,一场蝗灾来临,规模之大,百年难遇。

  这一年水旱蝗汤,导致了大饥.荒的爆发。

  椰枣树和棕榈树的树皮被剥下充饥,干枯的蓬草也能够入口,然而,随处可得的还是那些在蝗灾之后依旧莽莽苍苍的忘忧草。

  人们焚烧忘忧草,摄入香气能让他们一段时间内忘却饥饿,不至于易子而食。

  事实证明,忘忧草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当他们终于无法在任何一个角落寻找到这种植物之后,比水旱蝗汤要更加可怕的人祸就来了。

  就算是冥界之路上的遭遇也不会那么可怖。

  就像是忘忧草焚烧后带给他们优越的好处,焚香的弊端也比之前要强烈得多,来势汹汹,尼罗河子民陷入了大疯狂。

  他们忘却了自己的亲人,不认识自己的子女,理智丧失后就是凭借着本能的屠戮,把刀尖指向对方,鲜血四溅获得的些微扭曲快意能够压制住痛苦,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

  这个文明没有在外族入侵或是部落的威胁中断送,却险些湮灭在自己人的手里。

  好在依靠着尼罗河,幸存者得以重续文明。

  一直到五百多年后沙穆勒出生的年代,那种紫色的植物早已经消失了,化作壁画史诗上的一个象形符号,他们都以为忘忧草灭绝在遥远的年代,那场大饥.荒中。

  当时沙穆勒还在提西斯这样的年纪,这片土地的女主人已经快要与丈夫决裂。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买下了一名的女奴。

  “就是泰贝莎。”沙穆勒扯了扯唇角,面色薄凉,“她是被亚述驱逐的王女,却精通巫术,从亚述一路流亡南下,在西奈半岛的悬崖底下她找到了这种植物,把仅存的种子带到阿拜多斯,现在的旧都。”

  “献给了我的母亲。”

  用另一个文明的一句话说,那就是再次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不过这一次,使用的范围限缩了许多。”

  利用者也担心会重蹈覆辙,仅仅将忘忧香用来培育了一支小规模的护军,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他的母亲带领这支护军,在其他领主与贵族的拥护下成为下埃及的法老。

  或许是常年和魔药打交道,泰贝莎只经过几次试验,就掌握了忘忧香的剂量,让那些弊端削弱为原本的一半,当然获取的力量也同等削弱了。

  成果就是像现在这样,周围的邻国忌惮着,不敢来犯。

  辛禾雪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会对故事发表任何评判,只是看着讲述者,偶尔点头,讲述者和他对上视线,就会被包容进那双粉雾般的眼睛里。

  沙穆勒眼底情绪翻涌,咬字清晰:“你认为,我的母亲用我做试验,是倚重我,还是早就放弃了我?!”

  从孪生兄弟全然不同的名字含义来看,恐怕是后者。

  辛禾雪的肩头被沙穆勒牢牢地桎梏住了,攥着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底隐隐泛起疯狂的赤色。

  辛禾雪错开视线,发现窗外的太阳落山了,尼罗河上是静谧的蓝,最后一抹赤红也沉入水底。

  沙穆勒似乎这两天一直守在他床边,不曾远离,也没有继续摄入忘忧香的闲暇。

  “疼。”

  辛禾雪蹙起眉心。

  其实没有多疼,沙穆勒还是控制了力道,以至于握住他肩头的手一直颤抖。

  辛禾雪也没有装出受痛的样子,只是他长得好,哪怕脸上没什么情绪,光是用那双眼睛看着沙穆勒,就楚楚可怜。

  沙穆勒的心脏被揪了一下,他一时间颓丧地松开了辛禾雪,“我太用力了……对不起。”

  几乎不会从法老口中听到的词语,脱口而出。

  “知道为什么当初面临分裂,我的母亲会选择带走我,而不是拉荷特普吗?”

  沙穆勒低声说。

  “她坚信拉荷特普长大成人之后,会一统两土地,她的儿子,必须是一名仁爱理智的君主。”

  所以这种影响心智的忘忧草,不可能让拉荷特普接触。

  沙穆勒憎恶拉荷特普,也不喜欢提西斯,前者是他的优秀对照,后者让沙穆勒更加意识到——他的母亲也会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不是他。

  提西斯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在下埃及土地上,他的母亲和霍温的长兄坠入爱河,生下来的孩子,不需要考虑继承王位,只需要承受父母的关爱,他从未得到的,却是提西斯生来就有的东西。

  沙穆勒也恨他的母亲。

  但归根结底,沙穆勒最恨的是从未获得爱的他自己。

  一个没有获得过爱的人,是不会知道如何付出爱的,他来到人间,只是一具空空的躯壳。

  沙穆勒从战争中习得掠夺,所以他将神使掳掠过来,绑在身边;他意识到这个人对他而言的意义,比此前他所有的宝物还要珍贵,所以他又一股脑地向辛禾雪展示他的宝物——

  看吧,只要你以爱回应我,所有属于我的,都会归属于你。

  但这个方法似乎不奏效。

  他从智识中了解神咒,所以他带辛禾雪到那座沉寂的神庙,把两个人的名字死死捆缚在一起,即使到了来生,也无法把他们分开。

  那么,成功了吗?

  好像也没有。

  沙穆勒依旧未曾在那双眼睛里发现爱意。

  他就像是行走在沙漠深处的狼狈旅人,身上仅有衣物、水壶和一把匕首,他把这些都供奉地投入一个深渊里,希冀得到一点回应,但是没有,就连匕首落到深渊底部的声响也没有传达给他。

  他还能怎么做?

  只能让安卡恨他了吗?

  下颌绷紧得眼底血红,牙关咬死出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辛禾雪的指腹按压在他眼眶,深深一挤,沙穆勒的眼眶里不可避免地分泌出温热液体。

  下一秒,狼狈的沙穆勒意识到自己被辛禾雪拥入怀中。

  他以一种驯服的姿态,额头抵在了神使单薄的胸膛前。

  因为身高和体型的差距,辛禾雪只能抱住他的头。

  铜镜映出雪白的面庞,眉眼低垂。

  如果有任何一个第三者在场,都能从神使的脸上读出一种悲悯的神意。

  他觉得沙穆勒有点可怜。

  所以他摸了摸这只雄狮的鬃毛。

  他从沙穆勒身上看到了一点自己很久以前的影子,那实在是太久以前了,还是在b3081小行星上。

  少年时的辛禾雪,会在日复一日的繁重学习任务、巨大的压力和不堪重负的病痛中,感到生活有些乏味,得到喘息的瞬间他也会思考,他的父母是爱他的吗?

  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辛禾雪来说,大概都是能够随意从身上拂落的尘埃了。

  “没关系。”

  辛禾雪梳理沙穆勒的发丝,轻轻出声。

  他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薄凉、虚伪、残忍,都没有关系。

  有人为他而来,有人对他的一切都浑然接受,最重要的是,他也爱着这样的自己。

  辛禾雪眼睛盯着虚空,谁也不知道他是在对沙穆勒说,还是对着很久以前的辛禾雪。

  或许是气氛已经到了这样一步。

  不做些什么,就对不起氛围的铺垫了。

  沙穆勒逐渐直起腰背,盯着辛禾雪已经被他蹭开的领口,可以从俯视的角度看见粉晕,他的喉结动了动,他双手握住辛禾雪的肩头,却大有向下的趋势,“说起来……你好像很敏感,昨天我光是舔,你就潮……”

  一声辛辣的脆响!

  【沙穆勒爱意值90】

  辛禾雪面无波澜,“……闭嘴。”

  “痛快!”沙穆勒朗声笑起来,“好极了。”

  作者有话说:

  *古埃及人所用的矿物药品有明矾、硝石、盐、硫酸铜、胆矾及其他无法识别的“矿石”。其中“孟菲斯之石”,可以涂抹在伤口上,当麻醉剂使用,从而使复杂的手术变得简单。此外,有一种草药叫忘忧草,“能使人忘却悲伤”。——《尼罗河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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