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321)

2025-10-17 评论

  昨晚光线太暗,没怎么看清,现在倒是能看见那些光束中飞扬的粒粒尘埃。

  确实十分陈旧了。

  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禾雪以为是余星洲追着他跑来了,“我没事……”

  他转过头,既不是余星洲,也不是道长,是一双尖头皮鞋。

  离他的鼻尖只有两厘米距离。

  辛禾雪呼吸一滞,往后退,他抬起头,钟镇安就挂在那,眼睛恐惧地睁大,还没有闭上。

  他低头快速地翻出了身份卡。

  存活人数没有刷新,数字还是七。

  这意味着钟镇安就是第三个人,早就死了。

 

 

第189章 被害妄想(25)

  远处港口大船发动机启动,在海面上发出如同潮水般的轰鸣噪音。

  海水涨潮把浮游生物和小型爬行动物推上沙滩,辛禾雪就像是滞留在沙地上的沙蟹,竭力追逐退去的海潮。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指腹褪去血色,倒出两粒药物在手心里,捂住嘴向后一仰。

  劳拉西泮。

  他向顾觅风要来的,起效快,通常能在十五分钟到半小时内缓解焦虑和惊恐症状。

  辛禾雪咬了咬舌尖,他顺着钟镇安的视线,望向禅堂后面的那口井。

  井口上方用来打水的辘轳早就荒废,数不清的红线上穿着同样数不清的铜钱,绕着横轴和曲柄,罗织成网。

  朱砂纸符贴在上面,翻飞时噼噼啪啪作响。

  昨晚的“钟镇安”说,张应是从这口井里爬出来的。

  张应身上有一种咸腥的海水味,他不是淡水鱼。

  可这口井不论如何,连通的应该是降雨或者河流渗漏形成的地下水。

  这算什么?

  辛禾雪走到井边,井地下部分挖得很深,地上部分筑得又很高,他手扶着边缘,俯视下去。

  为了看清楚,他拨开了一部分红线,井下风就阴冷邪恶地向上涌。

  这口井没有枯竭,石壁上长满苔藓,由于挖得太深,下方漆黑一片。

  咕噜噜、咕噜噜……

  面对来客,它像是蓄水池一般涨起水来。

  转瞬间涨到了肉眼可见的高度。

  水面清凌凌,倒映出井上的景象。

  辛禾雪看见了自己,但不完全是他,因为他不爱穿红色的服饰。

  而井底的他,穿着红云缎对襟衫,下身是撒花洋绉裙,苍白的面上没有表情,一双手在身前交叠搭着,美得很阴惨。

  就好像是谁人摆在玻璃橱柜里仅供欣赏的白瓷娃娃。

  有那么一瞬间,井底的辛禾雪定定看着他,向着他,挥了挥手。

  “你在做什么?疯了?!”

  余星洲横冲直撞地跑过来。

  一股大力拦腰将辛禾雪抱下来。

  紧接而来,是劈头盖脸暴风雨般的质问。

  “你要干什么?要跳井了?”

  “就算是找死也找个舒服点的死法行不行,淹死是很简单吗?”

  余星洲简直气得要跳脚,一捋自己额前的碎发,才发现一抹下来满手都是冷汗。

  辛禾雪晃了晃神,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但药物生效了,他出走的神志又重新回归。

  “我刚刚踩上去了吗?”

  他迟钝地问。

  说实话,在余星洲看来,这种表情放在辛禾雪脸上就是一种童稚般的天真,还怪可爱,换了任何一个人,只能叫做愚蠢,他会分分钟厌蠢症发作暴走。

  “要不是这条狗哭得这么惨,我还不一定能及时找到你。”

  余星洲指着地上的小黑狗。

  小黑呜呜咽咽,咬着辛禾雪的裤腿不松口。

  刚刚它也是这样咬住的,但居然完全拽不动辛禾雪,他就像是入魔了一般死死盯着井里,踩上了井口。

  小黑不仅拽不住,还被妈妈踹了一脚。

  现在它身上还有个脚印呢。

  把辛禾雪心疼坏了,抱起它来拍了拍灰。

  有妈疼的孩子是个宝,小黑狗借题发挥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辛禾雪淡声警告,“适可而止。”

  有母爱,但不多。

  “钟镇安死了。”

  辛禾雪转头对余星洲道。

  白天视物比夜晚的时候好太多,太阳照下来,他显然也看见了禅堂的真相。

  拽住辛禾雪的手,余星洲死死皱着眉,“先别管了,这个井太古怪,唐阿眉就要下葬了,我们先跟着活人队伍下山。”

  他拽着辛禾雪远离这个邪门的井。

  “待会儿告诉道长,他们肯定会做法事给钟镇安超度。”

  渐行渐远。

  余星洲刚刚抱人下来太心急,辛禾雪的脚勾到了红线,扯断了一根,上面黄色的铜钱骨碌碌地滚到地上,发出轻响。

  辛禾雪一面向前走,一面回头看过去。

  阴风从井底上涌,吹得黄符纸相互拍打。

  ………

  上下山通行的原本只有土山路,太不方便,眼前这条石板路还是三十年前城寨的人出资修建的。

  为此,还在道旁立了一个碑,刻着出资者的名字。

  第一列第一个名字是辛诚。

  心诚则灵,不知道给他取这个名字的家人是不是这个意思。

  余星洲把辛禾雪的手牵得牢固,可能一不看好对方就会遇见意外的情况让他后怕,神经紧绷,也不管送葬队伍里有邻里偷偷地说些什么腌臜闲话。

  辛禾雪还在回忆刚刚看到的钟镇安的面孔。

  对方那个表情看起来简直是活活吓死的,再由其他人吊上禅堂横梁去,不然人好端端地怎么会上吊?

  当然也不排除遭受精神污染,和辛禾雪一样行为不受控制。

  思及此,辛禾雪垂下眼睫。

  毕竟小怪物是孕育在他体内,有一种说法叫做母子连心,所以他尝试过,只要有意为之,他能够通过一种强烈的“念头”,把想法传递给小黑。

  乌泱泱的影子流动而走,灵活地跑到前方,拌了抬棺者一脚,又快速地回到辛禾雪身边。

  四个人分四个角抬着棺材,一个人摔倒,由于惯性,棺材也收势不及,直直向前滑了下去。

  这一下轰然落地,棺盖也被撞开。

  人群陷入骚乱,辛禾雪挤入其中,视线瞥进去。

  唐阿眉的尸体无碍,但口中白花花的米饭漏了出来,能够看见舌根,舌头咬断了,只剩下短短的茬子。

  果然和他梦里穿寿衣爬天花板的诡物一样。

  什么情况下,会忍着剧痛把舌头咬断了?

  唐阿眉有癫痫和胃病,这也是谭娥放不下她从城市回来寨子里工作的原因。

  辛禾雪昨天从守灵队伍里听来的消息。

  他想到钟镇安的惊恐死状。

  如果是恐惧带来强烈的情绪变化,有可能引起癫痫发作,患者或许会无意识咬伤舌头。

  有一样东西,辛禾雪没有给余星洲看。

  他在现场捡走了钟镇安的身份卡,钟镇安最后一个任务是实践任务,实践内容是——给红太子烧香。

  神佛之事,哪怕是许多接受过无神论教育的年轻人,也怀抱着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只看每年高考前,多少家长会爬山上香就知道了,甚至有的学校校方会组织老师们一起到孔庙祭拜。

  烧香祭拜,意味着有所求,唐阿眉月月都会上山给红太子烧香。

  面对神佛,拿着香的多数人类第一反应大概都是在心中放大愿望的内容。

  钟镇安在给红太子烧香的时候,许愿了吗?

  ………

  辛禾雪回到城寨里,先去找顾觅风了解昨天的情况。

  顾觅风告诉他,昨天的那群人蹲不到他回来,在寨子里也找不到人,所以大约已经离开了。

  总之顾觅风昨晚和今天并没有看到那些面孔。

  辛禾雪往回走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的人都向他看过来,窃窃私语。

  他皱起眉,路过玻璃窗的时候还借着反光观察自己脸上和身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玻璃窗终归看不清,他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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