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340)

2025-10-17 评论

  然后小黑就地直挺挺地一倒,接着又站起来开始哭。

  辛禾雪攒起眉心,实在看不懂小黑在比划什么,把这个闹腾孩子塞进口袋里,他低头揉了揉额角,再看向正厅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四点了。

  “我怎么了?”

  松川雅人道:“我听到一声响,发现你在走廊昏过去了。”

  那身上的痛感来源,就应该是当时从板凳上摔落的缘故了。

  周辽:【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辛禾雪按揉额头,脑海中终于闪过那张脸,“孔源……!”

  朱吉月和张老师也醒了过来,他们是过来和辛禾雪、松川雅人换班的。

  张老师急切地问:“你看到孔源了是吗?”

  神态惶惶,“我夜里在房间听到他叫我,醒来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你看到孔源了吗?”

  作为队伍里唯一的老师,张老师这两天已经要因为对学生的愧疚被压垮了。

  大家宽慰了他一下,避免他的精神崩溃。

  辛禾雪看向被绑在墙角的邢鸣,松川雅人说因为邢鸣之前剧烈挣扎,他直接将他打昏了。

  “有什么书吗?”辛禾雪问,他现在思绪杂乱非常,需要转移注意力才能重新整理,“最好专业性强一些。”

  松川雅人找出那本微积分与数学分析引论,递给辛禾雪。

  翻开来的时候,辛禾雪才发觉里面竟然夹着小黑的草稿纸,写满了叫人看不懂的狗爬爬字体。

  他一目十行,阅读速度很快,静坐了片刻。

  外面天空还是黑的,但听声音已经停雨了,辛禾雪站起来,“等天亮了,就去找村长。”

  “哪怕他也不知道控制畸变的方法,也要逼问出海猴子这种生物的来源。”

  ………

  天空泛起鱼肚白,辛禾雪在没有和任何人说明的情况下,独自前往了海边。

  昨晚大风大雨,后半夜应该涨了潮,潮水还没有退下,找不到昨天他发现记号的地方,也找不到那个小沙坑。

  辛禾雪想了想,那个标记采用的是国际地面求救符号,只有可能是外面来的人留下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他在刚刚合上书本的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余星洲。

  起初,他是在城寨南山的庙里,通往那口井的路径上找到了余星洲的身份卡。

  如果不出意外,余星洲应该是跳入井里了。

  至于后面再次出现在唐阿眉下葬队伍中和他说话的人,并不是余星洲,换句话说,是使用了余星洲身体的红太子。

  虽然目前科学上并没有能够证明灵魂存在的证据,有关于灵魂重量21克的假说也因为违反实验中的可重复性和控制变量原则,遭到主流科学的否定,但辛禾雪实际上还是偏向于灵魂存在论的。

  所以,当红太子占用余星洲身体的时候,余星洲的意识,或者说灵魂,去了哪里?

  辛禾雪沿着海边一直走。

  直到发现了端倪,他快步小跑起来。

  火红的太阳从海洋平面上升起,形状饱满,盯了一会儿让人感到有些失真,不自觉地走神。

  辛禾雪低头,眼睛直视太阳之后有些灼痛,眼前也闪着黑晕。

  一个个巨大的记号留在沙滩上,潮水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些痕迹抹走。

  他沿着这些记号走,终于走到中间,后退几步,把整体纳入视野里——

  【wake up】

  ………

  辛禾雪从海边赶往村长家里的路上,发觉今天没有人出海,渔船都好好地停靠港湾。

  “台风要来喽!”

  “台风要来喽!”

  路上的小孩跑跳着嚷嚷,对他们来说,台风没有什么大不了,要为台风发愁的是操劳生计的大人,而大人们无法出海,意味着今天可以和爸爸一起玩了。

  辛禾雪脚步缓了缓,他忽然发现,目前为止在这个村子里见到的女孩是不是太少了?

  路上跑跳着的都是男孩。

  村长家的老厝在中间地带,对村道熟悉了之后,辛禾雪发现这家人离祠堂很近,几乎就是隔条道,拐个弯,再多几步路的距离。

  他来到老厝外的时候,村长家的长媳正在外头蹲着,拿了个黄铜盆,里面烧着纸,黑烟瘴气逸散出来。

  她一边烧,就一边哭,通红的眼睛看到了来客,才用手背抹了抹泪,顺着在围裙上擦擦手。

  “你是和他们一起的吧?你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在里面。”

  长媳低着头,不太好意思地让开道路。

  “谢谢。”

  辛禾雪说完,抬步迈入。

  想了想,他又退了回来,“我能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长媳抬起头,勉强笑笑,“什么事?”

  “你认识她吗?”

  辛禾雪指向对面巷道,那里探出的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是一开始他们来时土路上撞到的白瓷偶,裂纹恢复如初,泥巴也擦干净了。

  长媳怔怔地看过去,泪水决堤涌出,她捂住口,情绪崩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试探出了正确答案,他口袋里的身份卡开始发烫。

  辛禾雪凝视她的眼睛,心事沉重。

  所以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野孩子”呢?

  没有父母,孩子是无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

  “南湾村只有男丁可以入族谱,这里的人都不待见女胎。”

  “我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娃娃,阿公说首胎就是女娃阴气重,要丢了她,我不肯,怎么样也是我身上掉落的一块肉。我生产完第二天就爬下床,跪着哭着求他,把我的孩子留给我。”

  “阿公就想了一个办法。”

  “要在家里神龛供一个纸人,剪成男童模样,给纸人点上睛,下一胎他就会到肚子里来。要是供养到生育期间,纸人有损毁,意思就是他对家里气运不满,要把家里的长女沉塘,去去阴气。”

  “村子里一直都是这个习俗。”

  “我未嫁时,是家里的长女,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长媳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说明她的妈妈第二胎自然怀上了弟弟。

  “没过多久,清明的时候摆神龛,纸人不小心燃着了。”

  “阿公趁我睡着,抱着娃娃就……”

  她泣不成声地蹲下来。

  村里把不要的女婴封入白瓷中,丢下祠堂后的大井里,他们甚至不会将孩子放到人多的马路边,因为都知道,自己家不要的,别人家也不会捡。

  这样的做法,一来去了家里的阴气,二来能够生祭红太子,以表示他们家对红太子的一片诚意,比鸡牛羊牲祭还要虔诚。

  不过起初被塑造为保一方大海平安的“红太子”,有嘱咐他们要这么做吗?

  这不重要。

  神到底怎么想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的注解。

  井里积攒的瓷偶越来越多,水底丝丝黑发像水草一样缠绕,祠堂后的那口井彻底不能用了。

  直到有一年,有位母亲抱着孩子跳井,在那之后,村里就发生了怪事。

  南湾村的男人们都爱喝酒,几乎都有些啤酒肚,所以一开始也没人发觉异常,后来,第一个从男人肚子里分娩的“孩子”出生了。

  它长得像是一只没毛猴子,光滑的婴儿皮肤布着黏液层,全身几乎没有正常的褶皱,手指脚趾之间连着青蛙一样的蹼,四肢还覆盖鱼鳞。

  它把它的生父咬掉了一块肉,嘻笑着和猴子一样跑出去,跳进海里。

  这位父亲在不久后也长出了鳞片。

  很巧的是,这些陆陆续续怀孕的父亲们,家里都丢过女婴。

  更严重的是,家里丢弃过女婴的人们发现,他们在棺椁中海葬的先祖,也跟着回来了。

  井底的白瓷偶重新出现在太阳下,村里人心惶惶,虽然迟,但白瓷偶的报复到来了。

  夜里的南湾村,屋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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