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105)

2025-10-17 评论

  常峥嵘跟了个单四,抬眼看他,“哟,大宝又哪里惹着你了?”

  席于飞对他这个大师兄,一开始还毕恭毕敬的,自从熟悉了之后,这师兄弟有事没事就互相挤兑着玩。

  十次里面有八次,梅雨落败。

  “我是计较的那人?”一圈之后轮到梅雨,他又盯着牌研究半天,出了个单八。

  “你那几张破牌还有什么好研究的?”刘队长吐槽。他手里不是对子就是炸,懒得跟了,“不跟,你还不计较,这不就跟我们面前给大宝子上眼药了吗?”

  “不是,”梅雨有些急,“我给他上什么眼药啊,我是真的觉得他老邪乎了。他才多大啊,十九,过了年二十。那行事办法,那说话的劲儿,啧啧。”

  侯长青也不想跟,冷眼瞅着梅雨的牌,“你手里那点儿玩意还不赶紧往外扔,留着下蛋啊?他又说什么了?”

  单牌都到了大老A了,梅雨也跟不上,“不跟,师傅你知道吧,他跟我姑父叫姑父,那叫一个亲热!好家伙,这去兵团住了两天过年,人家那些小兵蛋子都以为他才是正经外甥呢。然后还有那个管农场的马科长,嘿,人家一口一个姨夫的喊着,跟亲生的似的。”

  常峥嵘出了个四个四,“炸,对七。那孩子就是自来熟,怎么就邪乎了?”

  “不止是自来熟,回来的时候我问他,如今西北的事儿也办的差不多了,你至于的还跟姓马的那么亲热吗?”梅雨神秘兮兮的道,“你猜他说什么?”

  “说话就说话,手里的牌别停!”刘队长打了个对勾,“他说什么?”

  梅雨学着席于飞那副样子,“为什么?玉玉,你说为什么?然后玉玉说……”

  梅雨把那套亲戚理论拿出来,巴拉巴拉一顿说,“你说他这么大点儿的人,哪就懂这么多了?那说话的劲儿老气横秋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个老头坐在那里,跟我们说教呢。”

  他说完,右看看下面的牌,“不跟。”

  “你手里到底什么牌啊,这么一直捏着?”常峥嵘又出了个炸,“对圈。要我说大宝子这孩子,就是懂事,脑袋瓜转得快。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有人家聪明,就说人家是老头子。”

  “对毛!”刘队长兴奋的甩下大小毛,“六七八九十勾圈尅!完啦!”

  常峥嵘哎哟一声,只能丢下手里的牌,顺手把梅雨的牌抢过来看,“我看看……我去,你这一手零碎,人黑手也黑。”

  “常叔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梅雨无语的摸出一分钱纸币递给刘队长,“不说我,就说常叔您,您可是咱们段上最聪明学历最高的一个了,你有他那个脑子?”

  这年头,普遍觉得人学历高就聪明。不聪明的话,怎么可能能读的下那么多书呢?

  侯长青也递给刘队长一分钱,咋么这嘴道:“大宝这个人是有点儿鬼点子,脑瓜子转得快。我听说他跟东北那边下乡的?”

  刘队长收了一圈钱,挺开心,“对,三年。十六岁就过去了,去年才回来。刚来的时候孩子那叫一个黑瘦,现在倒是养出来了,白白嫩嫩的,确实是个孩子。梅雨洗牌。”

  “东北那个地方,都说什么棒打狍子瓢舀鱼,山鸡飞到饭锅里,听着好像很富裕似的。其实没有。”侯长青叹气,“那地方咱们又不是没跑过,大冬天的时候多冷啊,听说那边半年都是冬,很多大型工厂到了冬天,机器都动不了。”

  宣传北大荒的时候,给描述的简直就是个天堂,忽悠了一群年轻人过去了。

  结果呢?一个个冻的哭爹喊妈的要回来。

  侯长青的邻居家孩子就去了东北,冬天的时候饿的不成了就去山上找吃的,结果被人发现抬回来的,脚趾头都冻截肢了。

  虽然最后因为残废不得不送回来,说不上什么因祸得福,毕竟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梅雨把扑克翻的刷刷响,“哎呀,我说的是席于飞,你们聊大东北,跑题了啊。”

  “我的意思是说,”侯长青把洗好的牌搬了,拿了第一张,“大宝在东北看多了这些东西,据说东北那边特别讲究人情世故,估计就是这三年学的。”

  “估计是家学渊源,我听说席家就是个热情的。哦对,他家好像也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吧?老奉城人?”常峥嵘摸着牌,他很是喜欢席于飞这个孩子,来了不到一年,给他们段挣了两次脸了。听说过年回去局里就会开表彰大会,席于飞把露脸的事又推了,让他跟侯长青以及刘队长沾了大光。

  “那边改叫沈阳了,你怎么总是改不过来?”刘队长也在摸牌,看着手里再次回来的两个大小毛,脸上不动声色,“我也觉得是家学渊源,席家还算是挺有名的,当初他们来可是没少收留一些孩子士兵还有学生。教员不是还给他家写了一幅字吗?若不是有那副字,席家……啧啧。”

  这几年斗的真的是太可怕了,就算铁路局这种都是自家子弟别人很少能伸进手来的地方,都被拉走了好几家人。不过举报的也没得到好,现在被边缘化了。

  上面文件一下,那些举报的也都慌了神儿,开始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侯长青总结,“人家大宝家里就是这样,他耳濡目染的能学不到?要我说这孩子嘴甜,会来事儿,脑子还活泛,以后指不定能爬多高呢。”

  光是一年俩表彰,上面领导都知道了这么个人,这孩子以后前途就短不了!

  梅雨挠了挠头,“那他就说家里教的呗,还一副大爷模样,还教训起我跟玉玉了。”

  “人家教你你就学着,就你这个心眼子,真不如大宝。”常峥嵘随即想起什么,“诶对了,年后开完表彰大会,报社要重新弄那个防拐骗章程,要登报的。”

  之前抓小偷的方法只能算是内部表彰,但现在要登报了,那就更厉害,算得上全国表彰了。

  估计今年的优秀先进个人,席于飞必定会有一席之地。

  席于飞在齐家住了两天,就带着云穆清回到了宿舍。

  原本想要多住两天的,但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给席于飞吓得呆毛倒立,半宿没睡好。

  齐大爷有个邻居,家里大人都没了,是一个姑娘带着弟弟妹妹强撑着过日子。

  那姑娘叫大妮儿,今年十五六了,只不过营养一直很不上,看着有些瘦小。

  这次齐大爷搬进县里院子住,还叫那姑娘跟弟弟妹妹一起过来,也算是做个伴儿。否则这么大个闺女家里没有大人,再村里还是有点儿危险的。

  估计是听说席于飞他们以后不跑西北了,姑娘起了别的念头。

  半夜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席于飞他们睡觉的那个偏房门推开了。

  也是云穆清警觉,还没等姑娘摸到炕边,飞身起来一脚给踹到门外去了,差点儿要了姑娘半条命!

  齐大爷听见动静披了衣服出来,看见眼前的场景,脸色直接就黑了。

  他也没多说什么,让小妮儿扶着他姐姐进了回到了房间,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席于飞他们送走了。

  大妮儿的想法,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席于飞跟云穆清这哥俩,都白白净净个头高,而且也是铁路正式职工,兜里有钱。

  更重要的是他俩都没结婚,年轻!

  只要是跟这俩其中一个好上,之后就能跟着去京城了,当城里人。兴许还能帮衬一下弟弟妹妹,把他们也带去京城。

  大妮儿原本琢磨着,只要齐大爷在,年轻人慢慢相处有了感情,就能在一起。但没成想人家以后不跑西北这条线了,下次再见到指不定是什么时候。

  她着急啊,好不容易看到条件这么好的人,能不赶紧抓住?毕竟放眼望去,她认识的男人里面,有几个这么有钱,长得这么白净好看的?

  一个个都灰突突的,脸上带着高原红,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件不带补丁的。

  累死累活一年赚的工分,饭都吃不饱,还吃肉呢,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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