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胜笑道:“这么说便见外了。我和守城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信得过他自然也信得过你。这回的事我还得谢谢你,那镯子我娘很看重。当年她是很喜欢卢红林才舍得拿出这东西当信物,谁知他们竟那般不珍惜。”
于庆隆说:“是他们没长眼。不过好在是拿回来了。那我就干脆凑个整,付你十两银子吧。他家拖了你这许久,也总得有些补偿。”
武胜觉得补偿是无法补偿的。投入的情意跟花的心思,哪里是能用钱补上的呢,而且总觉得拿了这钱就是拿兄弟的钱,他收着心不安。
于庆隆很坚持,还问武胜是不是嫌钱少了。
武胜最后实在拗不过,收了六两九钱。
他的意思是在十两里再扣了那三两一钱的镯子钱。
于庆隆自然没意见。结果一转眼,方戍把他的碗堆成了小山。
方戍说:“快吃吧宝,一会儿凉了。”
于庆隆看到都是自己爱吃的,吃得肚子滚圆,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夜里,武胜回了自己屋,方戍便又要了一水桶热水,然后拿出他们出门必带的宝贝小盆。
于庆隆侧躺在床上看他在那倒水,怪有趣的,便道:“夫君。”
方戍头都不转地“嗯?”一声。
于庆隆说:“我喜欢你。”
方戍道:“我也喜欢。全天下最喜欢我家宝贝隆哥儿了。快躺好,水兑好了,今晚我帮你洗。”
于庆隆无语:“这怎么帮我洗?当心弄得满床都是水。”
方戍说:“你把屁股往床外挪挪不就好了?弄不湿。”
那也太羞耻了。于庆隆想想实在是做不出来。可他刚坐起来要下地方戍便扒下了他的裤子。
……
于庆隆钻进被窝里的时候罕见地耳朵绯红。
这秀才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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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方戍:夫郎夫郎,我要一辈子伺候你[让我康康]
庆隆:乖,做人还是得有点出息[抱抱]
方戍:那我就考上状元伺候你,这样便有出息了吧[墨镜]
庆隆:你说有那就有呗[笑哭]
方戍:姨姨们,不给助力零嘴儿我的娃儿咋长呀[求你了]求助力[空碗][空碗][空碗]
第78章
这次住的客栈一楼有炕, 二楼起往上两层都是床。但收费不低,服务便比之前住的那些客栈都要好,不但被褥干净, 晚上还有汤婆子可以用。
然而方戍还是把于庆隆抱得很紧, 被子给他捂得严严实实, 生怕他着凉。
于庆隆被捂热了, 踹踹被:“夫君别捂,我热。”
方戍把被子往下拉一拉,轻轻蹭蹭于庆隆的鼻头:“明儿一早咱就回去吗?”
于庆隆说:“再逛一天吧。我还想去望江布庄看看。昨儿个光忙着说事也没能仔细瞧瞧, 我想问问掌柜的有没有好些的绸缎边角料或者瑕疵料。”
“要那做什么?也不能缝衣裳。”
“不缝衣裳, 但咱们可以做一些保暖用的小物件。还有这里的布颜色比咱们镇上多好多, 回去时给两头的双亲各买上两匹, 这样抽着空便都能做身新衣裳穿。要不等过节的时候忙起来反而没得空闲时间,再说过年买啥都贵。”
“可离着过年还有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也快, 咱俩成亲都不止两个多月了,而且越到年底有些买卖就会越好,我得多想想怎么再弄点新花样的东西赚钱。”
“辛苦了隆哥儿。”
“不辛苦。”于庆隆啄方戍一口, “睡觉。”
在外面就算有啥想法这隔音也不行。于庆隆转个身, 背对着方戍便闭上眼来。
方戍吹了灯, 把人搂好,想着回去得给他的夫郎弄个小枕头。
他的隆哥儿不喜欢外面的枕头, 总嫌太高睡得不舒服,所以只能枕着他的手臂睡。但那样也睡不大好, 容易脖子疼。回去弄个新枕头,下回出门他要把它一并带出来。
翌日,方戍先醒,去楼下叫小二准备了一些早餐, 想着等于庆隆醒来就能吃到热乎的。
结果他们正要吃饭时却有客人来了。
郭青山等于庆隆回信,干等等不来。而书舍里的客人却日渐往德馨书舍跑。他这哪能不急?一听说于庆隆来了还没走,便赶紧提上一只烧鹅二斤点心过来。
“哎哟几位瞧,我这来得好像有点不是时候。”郭青山说是这样说,可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顺手就把礼物放下了。
“郭老板吃过了吗?”于庆隆说,“若是不嫌弃便与我们一同吃个便饭。”
“瞧小于兄弟说的,怎会嫌弃?就是不知方不方便。”
他是真没吃!就怕赶不及,早上睁眼洗把脸就提着夜里备好的东西赶过来了。
“这有啥不方便,坐。”于庆隆叫小二又加了一副碗筷,“郭老板您起得可够早。”
“不早不行啊,就这一路上我都害怕我赶不上呢。就上回说的事,您那位朋友有没有回信?”
他这段时间抱着拼了的心找了好些个会写话本的人,当中有童生有秀才,可看着是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写了不少,读起来却怎么都没有《摘月记》好看,这还不把人急死?所以未来居士能不能帮他们题名书舍也写话本实在是件很重要的事。
于庆隆说:“要不我今儿也打算去见见您呢。这新话本一时半会儿确实没有。但未来居士却叫我问问,郭老板您除了书舍,可还有其他生意?或者您信得过的亲戚朋友当中有没有做其他生意的。”
郭青山有点懵:“有倒是有,可问这做什么呢?”
于庆隆便道:“这未来居士可不光会写话本,还有许多其他新奇想法。他觉着您这么有诚意,可在写话本子这事上他不能让您分杯羹,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便叫我来好好打听打听,看您有没有什么其他生意。若是有,他兴许能给您出些奇妙的主意多赚些钱也说不定。”
“还能这样?那我有个亲小叔,他是开酒楼的,还有我大伯卖媒,这都是实在亲戚。我还有个小姨卖胭脂水粉。而我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一个卖水产,一个卖茶叶。”
“……郭老板的亲友们这生意倒真是做得很全面。”
“嗨,就是糊口饭吃,看着热闹其实也赚不了几个钱。不知未来居士会不会有与这些买卖相关的好想法。”
“其他的我是要回去问问他才可知晓的。但要说吃食,‘他’倒还真教过我一样,是旁人家的酒楼里绝对没有的东西。”
“当真?”
“当真。只是这方子给了郭老板,那咱们怎么分账?它可不像话本子一样隔一段时间一交。”
“这还不好办?若是这吃食当真好卖,喜欢的人多,那咱可以按份数算,或者就按定价,给这位未来先生抽份子。当然,自也少不了您的好处。”
“敢问令小叔的酒楼规模有多大?”
“得比这家客栈大一倍。承接酒宴,各色席面,在咱们县城里那也是数得上的。”
“那便好。”
于庆隆算算时间,下午再去布庄也来得及,便在吃完早饭之后带方戍跟武胜一起去了趟福悦酒楼。
这酒楼在外面看就一副气派样,也不怪郭青山这家伙每次都跟他们不抠门了,上茶点也是专挑好的上,看来这家底确实硬。
这会儿还没到吃饭的时候,楼里大多是伙计们在忙活。
大酒楼跟客栈不同在于,它兼顾了餐饮跟住宿。于庆隆大致瞅了一眼,进楼之后的左手边是餐饮区,右手是加工区。后面应该是住宿区,都弄得颇为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