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天下何处无芳草。”徐非耀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这瓜,你也扭不到,干嘛为难自己?”
徐非耀知心哥哥上线,苦口婆心地劝,“你跟小墨现在也不过才认识一个多星期,能有多喜欢?那两现在都两情相悦了,就差表白了,破坏人的姻缘可是要被驴踢的!”
“走,哥给你介绍对象去,不管你要帅哥还是要美女,火辣的害羞的还是内向的,通通都有。”
秦煦一把掀开他的手,“现在小墨对他的喜欢,都是假的!是那什么……对对,斯德尔哥摩!我一定要让小墨认清楚,他现在所有的心情都是病态的!不正常的!”
秦煦说完就跑了。
徐非耀愣住,半晌抓着头发,“那是斯德哥尔摩!不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艹!阿虞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徐非耀清楚,不管顾虞想做什么,他也只会永远站在顾虞这边。
病房里,顾虞正陷入矛盾中。
浴室里发生的一切,江与墨表现出的依赖比之前更甚。
他是不是不应该,再用这个身份跟江与墨接触?
顾虞怔怔地想着。无意识的用下巴去磨江与墨发顶。
可是一想起,江与墨之前对他原身的疏远,尤其是在感受过他对灰发时期的自己是多么的亲近过后,心口就如同泡了几个柠檬汁一样酸涩。
可是这是不对的。
顾虞敛眸,手在江与墨安详的侧脸上划过。
顾虞感觉十分棘手,身体像是被两股力量拉扯,理智与情感碰撞。
令他眼里都涌现出痛苦的神色。
他只是因为之前对江与墨做的那些,感到抱歉罢了,他只是在弥补。
仅此而已。
这晚,江与墨睡得很香甜。
但顾虞却再一次做起了噩梦。
这次的噩梦又有了变化,他飘在半空,以一种上帝视角,亲眼看着江与墨是用了怎样的方法谋害他的朋友亲人。
破坏刹车,致使徐非耀冲出公路坠落悬崖;收买服务员下药,并把周意白扶进浴缸使他溺死;在陷入抑郁情绪的悠悠耳边笑着说了一句话,眼睁睁看着悠悠跳楼自杀……
【叮!宿主!你快醒醒!宿主!】
刺耳的系统音在耳边响个不停,江与墨被吵醒,烦躁的情绪还没跟着脏话涌出,脖子忽然被一股巨力掐住,江与墨睁开眼睛,顾虞压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
大半夜的又发什么疯?
男人似乎陷入一阵梦魇,眼神十分痛苦。
“唔,”江与墨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哥哥?”
顾虞恍然惊醒。
他猛地松手,剧烈的喘息,后背瞬间渗出汗水。
“咳咳咳咳。”江与墨咳地满脸通红,刚平息就立刻关切的询问,“哥哥,你是做噩梦了吗?”
顾虞颓然往后一坐,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抓着头发,良久:“嗯。”
少年没生气,反而心疼的凑过来,坐在他两腿之间,背靠着男人曲起的腿,乖顺的蹭他的胸口,“没事的,不过是噩梦而已,有我陪着哥哥呢!”
顾虞气息逐渐平复,他没有靠近,也没有推开江与墨。
男人一动不动,像一座冰冷的石雕 。
江与墨靠着他闭上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心里却在跟系统说话:‘查一下,顾虞做什么噩梦?’
系统没有立即回复,过了有十几分钟,久到江与墨以为系统是不是出故障了。
才听到它的回复。
【要查男主的噩梦的话,得花15个能量值。】
江与墨:‘为什么那么多?’
要知道他现在总共也才23个能量值,救小孩也只加了5个能量值,怎么查一下顾虞做什么噩梦就要15个能量值了?
【宿主,还查吗?】
江与墨:‘算了,先不查了。’
江与墨再次睡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再次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顾虞已经不见了身影,而自己则是好好的躺在床上。
医生日常过来检查,给他挂上防止感染的点滴,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今天上午只有秦煦来看他,徐非耀倒是有电话过来知会一声,说是被他弟弟烦的不行,跑去老爷子那里捞人了。
而顾虞那边还是没动静。
两人在楼下树林绕着湖泊散步,秦煦想到好不容易有跟江与墨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没有犹豫多久,就拉住江与墨,严肃道:“小墨,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与墨:“?”
系统:【哎呀我的妈呀?他不会是想表白吧?】
秦煦左看右看,指着不远处的凉亭,“我们去那里说吧。”
凉亭刚好挡住炎热的眼光,凉风徐徐,柳梢摇晃。
江与墨:“你想说什么?”
秦煦深吸一口气,一脸破釜沉舟:“小墨,你之前跟我说,你哥哥把你抓起来,关了好几天。”
江与墨仍然一脸单纯,“对啊,怎么啦?”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对他的所有的感情,都只是因为你当时处在那种环境,只能接触到那个男人,所以才会对他产生那种感情!”
秦煦越说越激动,握住江与墨肩膀,“不然,你怎么会喜欢他?他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整天脸都不敢露出来,身上肯定背了事儿,小墨,你别喜欢他了。”
“你闭嘴!”江与墨猛地站起来,生气道:“不准你这么说他!”
“你不信我?我给你看个东西。”
秦煦拿出手机,打开搜索界面,打了几个字,“你看,这个是斯德哥尔摩的症状,跟你的经历一模一样!”
江与墨心里是真的有点烦他了。
就不能好好当个工具人吗?
“他肯定是一眼就看上你了,但是害怕你不喜欢他,所以卑鄙阴险地对你做了那些事情。”秦煦想骂的更脏,但担心会加重江与墨的恶感,还是没说,只是继续给情敌上眼药:“那种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肯定长的很丑,你不要喜欢他了。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是报警。”
“他应该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江与墨目光一冷,但转瞬即逝,瞪大眼睛像只气势汹汹的小狗:“你别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江与墨一把抄过他手里输液袋,自己走得飞快。
秦煦一路赔礼道歉,追着江与墨冲进住院部。
而前面门诊大楼门口缓缓走出一个女人,正是江冉。
她别江夫人送出国,先不说生活水平骤然降低,江父给她打电话,要她回来帮助江家渡过难关,并且承诺不追究她上次算计顾虞闯下的祸。
江家倒下,对江冉没有好处。
她不久就瞒着江夫人回国,现在住在外面,暗地里偷偷跟一些老板搞好关系,让他们跟江家达成合作。
江家本来已经逐渐有好转,但江与墨那个采访视频一出,稍微有点好转的江家再次陷入被动。
江冉恨死江与墨了。
他那张脸就跟他婊子妈一样,惯会装模作样,觉得自己最可怜,全天下都是欠了他们的!
江冉比江与墨大几个月,江父是在江夫人怀江冉的时候出的轨,所以江家,没有人比江冉更恨江与墨母子!
她认识秦煦。
以前江家还在全盛时期,江崇元当时跟秦煦关系不错,算是朋友,经常出现在同一个派对上。
江崇元之前还想要他帮忙,但没想到秦煦立时翻脸,还说从来没把江崇元当朋友,破落户就该乖乖接受命运,别想着占别人的便宜。
江崇元费了点功夫才拉到秦煦的投资,江冉之前还不知道原因,现在看到江与墨,不禁有了联想。
而这还不是让江冉最生气的点,她最愤怒的是,江崇元苦苦哀求的对象,如今却追在她最恨最看不起的人的屁股后面。
凭什么?
加上最近的采访视频,江家名声受损,这几天不知道又解约了多少合作,她实在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