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组负责现场直播的工作人员似乎有私心,在别人那里一照即过,可轮到悯希时,镜头却长久地定在那里。
拍过他的脸,又拍他的嘴,拍那红唇如何张张合合,令见者不由产生怀疑,上帝捏造他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之时,究竟有没有别有用途?
拍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但黎星灼依旧不满意,拍悯希的这五分钟里,黎星灼在内心掐死了八百遍制造大荧幕的人,举办组敛遍世界遍地的钱,钱多到提出现金能砸死一个人,就不能弄点质量好点的屏幕吗?
拍得这么模糊,这么垃圾,谁能看得清楚?
黎星灼气得脸色很差……但是,有点糟糕。
黎星灼感觉这辈子都要离不开悯希了。
悯希是真的很困,凌晨集结哨声响起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不想睁眼,等秦艾草和黎星灼都走了,他才十分不情愿地起来。
他耗尽心思给黎星灼弄了横幅,又弄来了人,现在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坐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
他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就眯一会,谁想一眯就眯了四五个小时。
这几个小时里,沙漠赛场的局势风云变幻。
黎星灼如若打了兴奋剂,原本就天赋超群的男人,身手更利落,手段更残暴,赛场上被他找到的人,全都在他手里过不了两招,迅速就被刺中沙袋淘汰。
他稳稳居于淘汰榜第一,与第二名断层。
这个数据维持了大约一两小时,赛场出现了变故。
只见不少参赛者路过一棵枯树时,被藏在暗中的装置喷了点紫色液体,忽然不同程度地发狂,陷入幻境,最后自己扯下了眼镜被淘汰。
这精彩程度让不少家属都看得津津有味,可下一刻,举办组在的小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某位工作人员的惊呼:“刚才有人不小心踩掉插头,赛场的入口被打开了,虽然我很快就插上了,但不知道有没有参赛选手从里面出来。”
“该死,真的有!查查那刚从入口出来的人是谁?”
“是黎星灼,他刚中了迷幻液!!!”
悯希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被人摇醒。
他蹙眉睁开眼,只见身边是一个戴着工作牌的年轻男子,对方神色焦虑,不时抬头看向前面,嘴里跟他说着比赛的突发情况。
悯希迷茫地听了一会,还没说话,身边突然出现一股巨力,将他扑倒按在了地上。
因为被一只手垫着后脑勺,悯希没感觉到痛,缓过视线颠晃后,他看到了压在自己上方的,那张熟悉的脸:“黎星灼?你不是在比赛吗?比赛结……”
唇肉突然被重重吻了一下。
悯希脸色马上变了:“你干嘛!”
“奶,奶,”悯希听见他嘴里,含糊地咕噜出几个字,“我想要奶……”
这人在念叨什么呢?
悯希听不清,正想凑近一点听,一只手突然从衣角下方探入,用力搓揉了下他那里。
并不算饱满又很少被碰过的地方被这么一对待,弄得悯希一个激灵。
他瞪大眼睛看向黎星灼。
不会吧,黎星灼难道是想……
他立刻抬起了手。
悯希用手心挡住自己,但他的反抗是如此细微,毫无作用。
野兽真正饿极,锤烂木头、撬开铁皮也要吃到藏在里面的肉,而此刻阻碍他道路的只是一条脆弱的手,这如何能称为障碍?
黎星灼嘬过悯希的眼皮,又吸了口那翘起的鼻尖,最后一路在瓷白皮肤上游走,扯开衣服,让一侧粉粒从稚嫩的雪肤上弹出来,再俯下面庞,一口含住、嘬吸。
悯希猝不及防,瞬间蹬直了脚:“啊啊……啊哈……”
黎星灼根本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压着他的手,用急风骤雨的猴急势头不停吸。
悯希差点被吸死了,捶了黎星灼两下,哑声叫骂:“里面没东西,别吸了,有病吗!”
观众席突然发生如此的变故,举办组的人都慌了神,幸亏还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立刻有人拿出了迷幻液的解药。
两人跑上来押住黎星灼,另一人拿着解药,对着黎星灼就是一顿喷。
将近十毫升的水喷在脸上,如同一盏明亮的灯,驱散了海面上的大雾,黎星灼一下清醒了。
吸食的动作一顿。
黎星灼慢慢直起上半身来。
他的瞳孔先是向左偏,再是向右偏,最后才往下移,落在下方的土地上。
然后,黎星灼眼睛就红了。
他看到了悯希。
明明该在场外的悯希,现在正被自己压在身下,艰难抬头望着他,咬唇道:“黎星灼,清醒一点!嗯?你眼睛焦距恢复了,现在正常了?”
那张映在眼中的、自己朝思暮想的脸,此时含满了湿意,而再下面一点,异常红亮的地方在晦暗的灯光下鲜明得过分,一眼就能看到。
黎星灼呼吸乱着往四处看了看,因为没摘眼镜,他眼中看到的还是非常熟悉的沙漠模拟赛场,周围呼啸的风声,让自己身下这一幕显得特别像电影里的恐怖镜头。
不是视觉效果上有多恐怖,而是心理上的,倘若不是在沙漠赛场,黎星灼看到这种样子的悯希,只会觉得自己在做梦,他将无法反抗的悯希抱在怀里,不准他穿那些烂大街的衣服,必须让他光溜溜的,或者半露不露的,靠在自己身上接受自己不可见人的幻想……这种梦,他已经梦到过无数次了。
但不是,他记得自己还在比赛。
所以……
黎星灼手指抖了抖,重新看回去,在那张脸上摸了两下。
热的。
是真人。
所以悯希这样……是他做的?
他都做了什么?
黎星灼一下翻身,跪坐到另一边,待好不容易稳住,他流脓的膝盖更加疼了,但黎星灼恍若未觉,立刻抬眼望向悯希。
悯希一只手撑在地上,慢吞吞坐直了起来,用手背抹去脸颊的土,抹干净了,才抬起手去拉掉下去的外套。
就这么一个动作,让黎星灼眼皮瞬间变得通红,惶惶不安到了极点。
真是活生生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可他无意识咂摸了一下嘴唇,口腔里似乎还能品味到一股甜味,这残留不去的味道,昭示着他的身份其实是加害者。
但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根本不想对悯希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
他不想的,他没有意识!
他刚刚还在赛场上走着,不知道怎么一眨眼就碰见了悯希……
黎星灼后背僵直,呼吸声抖得不成样子,听起来像是在哭,脑子一头雾水,他被当前状况弄害怕了。
在这一群参赛者中,黎星灼的外貌出众,撇去他的实力,其实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如果这场国际赛事开一个外貌投票通道,黎星灼的票数会一骑绝尘。
当然,前提是悯希不加入。
黎星灼双手撑在地上,跪坐着,压下因为尝到那股味道心里升起的激荡,用一种极其不安的眼神看着悯希。
一只手想要抬起来去碰碰悯希,到了半中途,又收了回去,怕悯希甩开他。
他就这么瘫坐着,把头抬起来,仰望着站直了的悯希。
像在仰望教堂里慈悲高大的圣父,而自己是犯下罪责等待审判的信徒,圣父正在考量他过往的种种,考虑是宽恕他的过错,继续滴下甘液哺育他,还是降下责罚,将他逐出温暖柔软的教堂。
真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