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别不是看我们送,就刚好不做、当甩手掌柜。”
“而且这么久了,除了他们母子,家里一些近的亲戚,他们家其他人,谁都没有来过,也不带孩子来。”
“我叔开口提过一次,想孩子,想见囡囡,结果我婶婶说孩子小,带过来也不能干嘛,不给带来。”
“我真是,我现在在医院看见他们我就来气。”
姜落躺床上,吃着霍宗濯递过来的进口香蕉,边吃边道:“你别多管这些,就让你叔受着。”
“他不是爱老婆爱儿子爱家,心甘情愿给家里当牛做马吗。”
“你让他做。”
“我倒要看看,经过这次,他是不是还甘愿当老牛……”
说着看向霍宗濯,“牛什么?叫什么来着?”
霍宗濯:“俯首甘为孺子牛。”
姜落:“对,俯首甘为孺子牛。”
赵广源其实也来了,他是前两天市局开会,刚好遇到了菊翔镇的镇长,聊了几句,这才听说姜落出了车祸。
赵广源知道后,马上动身赶来医院,在住院部到处找姜落,但又在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一下止住了脚步——姜落会见他吗?愿意见吗?想见吗?
见了他,是不是又要不高兴?
赵广源听着病房里传来的姜落和人笑聊的声音,干干在病房门口的椅子坐了好一会儿,最终叹口气,起身走了。
走了,他不久又折回来,把买的果篮拿给这边病区的护士,说自己姓赵,麻烦护士帮忙拿给姜落。
护士太忙,果篮摆在护士台好一会儿,才有人拎着,送去了涉外单人病房。
“他说他姓赵。”
姜落便知道是赵广源,没收,让护士拿走分掉。
“那谢谢了。”
护士发现推辞不了,便笑着收下了。
姜落也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该干嘛干嘛。
晚上,只剩姜落和霍宗濯了,姜落擦拭过身上,躺靠床头,霍宗濯和他一起在床头坐挨着,想了想,霍宗濯还是提到了赵广源。
霍宗濯客观道:“论条件背景,赵家还是不错的,你如果愿意回去,事业上一定会有不错的助力。”
也解释:“我不是帮赵广源劝你回去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你能从赵家得到的好处。”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姜落晃晃腿,语气随意,说:“我,一辈子,至少这辈子,我绝对不认他们,绝不回他们赵家。”
“我能知道原因吗?你是怎么想的?”
霍宗濯也觉得,或者客观来说,姜落不回去,肯定有原因。
姜落笑笑,没正经:“因为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我其实不姓赵,我本来姓孙,孙悟空的孙。”
霍宗濯好笑,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换姜落问:“诶,你为什么这么大了也没有女朋友啊?”
“你不会真不行吧?”
姜落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困惑。
霍宗濯无语。
“什么不行?”
姜落低声,说了:“阳//痿还是早//泄啊?”
“……?”
霍宗濯伸手过去,虎口箍住姜落的后颈,磨牙:“我太惯着你了,是吧?”
姜落缩脖子,自己都好笑:“所以我才问你啊。”
“你到底为什么不谈女朋友啊?”
“眼光高?”
“要找大美女?”
“条件好、有能力,配得上你的?”
霍宗濯手上略微用了点巧劲儿:“还说。”
霍宗濯能怎么回?
说自己其实喜欢男人,是同性恋?
他年轻时候,曾经也因为信任,和一个朋友坦白了。
结果却是那个人翻脸,觉得变态,从此之后两人陌路。
霍宗濯太有社会经验了,他清楚,以国内目前的环境、社会包容度、个人的接受度,他决不能轻易开口承认,尤其是对姜落。
他喜欢姜落,他不能接受姜落在知道后恶心他厌恶他远离他。
关于自己的性向,霍宗濯既然已经守口如瓶了多年,自然还会继续隐瞒下去。
姜落还在哈哈笑:“好了好了,不问了。”
霍宗濯松手,姜落却用好的肩侧撞撞他,“诶”一声,正经道:“说真的,你不是有什么不能启齿的生理问题吧?”
“要是真有,你跟我说啊,我去想办法给你找药。”
“什么偏方、土办法,总能治好。”
“可别……呃,讳什么医什么,就是怕医生,不肯治病。”
霍宗濯:“讳疾忌医。”
“对,讳疾忌医。”
姜落:“别讳疾忌医啊,该治就得治。”
霍宗濯心道没法治,伸手,捏姜落下巴:“治什么治,没病。”
“没女人就是有病?”
姜落笑着躲,拍开霍宗濯的手:“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关心你。”
霍宗濯哼:“关心什么不好关心下半身的事?”
又是阳痿又是早泄。
姜落:“下半身的事也是事,好吧,大事,对男人来说,是天大的事。”
霍宗濯无语,说不过姜落,就伸手,要去挠姜落腰侧的痒痒肉。
“喂!”
姜落笑着躲,伸手挡,“我胳膊,胳膊,石膏板要掉了!”
这日,菊翔镇的副镇长吴大勇得空,过来医院看姜落。
恰好当时霍宗濯不在,外出给姜落买零嘴了。
吴大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和姜落闲聊,问了姜落的身体情况、怎么出的车祸,又和姜落聊了聊工厂如今的一些情况。
吴大勇坐了片刻,准备带秘书走了,姜落临时想到什么,问了吴大勇一件事。
问他政府如果有对坊间私企的政策关照,如果说拨钱之类,一般是走公对公的账,还是会走个人账户。
吴大勇不解姜落为什么这么问,以为姜落有什么用意。
姜落:“替我一个做生意的朋友问的,他在外地,刚好当地政府有扶持政策,他想看看能不能够上被关照的资格。”
哦,这样啊。
吴大勇想了想:“如果真是这类政策扶持关照的话,比如拨款,肯定是公对公。”
“公家的钱,都是明了走公家的账户,不可能说钱打给某个私人,再由私人账户转进被扶持企业的公账或者哪个私人老板的口袋。”
姜落确认了一遍:“绝对不可能,是吗?”
吴大勇:“绝对不可能。”
“政府的钱,打给私人,这是犯法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对了……”
姜落又临时想起什么的样子,开口:“我还想问下,你认识‘虞东’这个人吗?”
“东是东南西北的东,虞是下面一个吴的那个虞。”
吴大勇几乎没想:“不认识,怎么了?”
“没。”
姜落借口:“也是一个朋友托我找找这个人,我想着吴镇长见多识广、认识的人多,所以问问,打听一下。”
吴大勇和姜落关系不错,特意看向秘书,问:“我们镇上,或者我认识的人里,有叫虞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