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热,身体开始冒虚汗,这种感觉太熟悉了,郗眠没有想到宋知何竟然下三滥的给他下药。
他扶着墙壁仍旧腿软的站不稳,可他不能在这里逗留,既然下药了,宋知何一定不会放过他。
郗眠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宋知何,上一世这一世都要算计他。
他勉强往前挪了几步,手臂突然被抓住,他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去,宋知何忙一把扶住他。
“郗眠,你……”
他只说了几个字便闭了嘴,视线落在郗眠潮红的脸上。
刚才郗眠走后,他发现表弟神色不对,立马逼问才得知他在郗眠的水里下了药。
若不是他常年混迹于勾心斗角的场合,只怕今晚郗眠要遭殃。
郗眠以为宋知何是罪魁祸首,说什么也不让他带走,可他全身都没有力气,在宋知何手里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混乱中宋知何脸上挨了好几下,那张素来风流俊朗的脸都黑了,狐狸眼眯起,警告道:“你再闹我就将你扔这。”
“别动了,我送你去医院。”
郗眠能信他鬼话?
这时宋知何突然惨叫一声,一根棍子砸在了他后脑勺上,接着棍子一下一下打下来,同时还有一道十分耳熟的话:“小兔崽子,我让你欺负人!”
是祁崧外婆,外婆一棍子砸在宋知何后颈,将人砸晕了过去,然后扔了棍子过来扶郗眠。
“小眠,你别怕,我喊祁崧来,马上送你去医院。”
郗眠用尽全力抓着外婆的袖子:“别,别叫,他。”
他的声音又弱又小,外婆此刻担心的苍老的手都在抖,根本没有听到郗眠的话。
祁崧接了电话:“外婆,怎么了。”
“阿崧,小眠被人欺负了,你赶紧过来。”
随后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你们在哪?”
第96章 舔狗跟班觉醒后
祁崧来得很快, 可他到时郗眠已经没有多少意识了。
祁崧外婆上了年纪,扶不住郗眠,只能拿着棍子在一旁守着, 看见祁崧焦急的催促道:“阿崧, 快送小眠去医院。”
此时郗眠靠着墙坐在地上, 一张脸烧得通红, 像冬日里火堆旁映上的红光。
祁崧直接走过去托住郗眠的手臂将人拉起来,一把背到背上, 他叫的车还等在旁边, 嘱咐外婆一句:“外婆, 你赶紧回家。”
说完立刻带着郗眠上车。
祁崧外婆喊着“不用担心我”, 看着祁崧和郗眠上了车才将刚才在路边捡的铁棍扔了,又打了个120帮躺在地上的宋知何叫了辆救护车, 顺便报了个警。
车上, 郗眠被祁崧抱在怀里, 浑身滚烫得如沸水, 微微张开的嘴巴呼出灼热的气息, 他难受的皱着眉, 睫毛被浸出的水汽晕湿, 像一簇簇绒花,盛开在潮红的脸颊上。
“难受,热……”
郗眠在说话, 但祁崧闭上了眼睛,他完全不敢看那张水润的唇,躺在他怀里的郗眠就像能摄人魂魄的鬼怪,一不留神便会被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因闭着眼,眼前一片黑暗, 祁崧的手却精准的落在郗眠半边脸上,他托着他左侧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将郗眠的脑袋揽向自己的脖颈,像抱入了一块珍宝。
郗眠靠在祁崧脖颈里,呼出的热气一同蕴湿了脖颈那片皮肤,唇也时不时无意的抚过。
祁崧背部一片僵硬,脖子上几根青筋鼓起。
偏偏这时,郗眠似乎急于寻找降温的物体,止不住的往祁崧脖子里蹭,他的声音都带上的哭腔,一边蹭一边满脸委屈:“热,呜……”
说着便去扯祁崧的衣服,祁崧按住他的手,警告道:“别动。”
郗眠委屈极了,只觉得自己在一个巨大的火炉里,除了热还有不明的躁动,像是血液要沸腾起来。
祁崧是他靠近的唯一冰块,可现在冰块不让他捂手,郗眠便去扯自己的衣服,又被按住手。
他恼怒了,一口咬在冰块上。
祁崧“嘶”了一声,却没把咬住自己下巴不松口的人推开,反而按住对方的后脑勺,往自己下巴上压,他的理智也岌岌可危了。
郗眠只是想给“冰块”一点教训,却被按着往前,那只强硬的手迫使他的嘴巴又张大了些。
等他被放开时,祁崧的下巴处多了两个深浅不一的牙印。
这时郗眠的手机响起,祁崧顺着声音拿出来,屏幕上明晃晃显示着备注为“俞重玉”的未接来电。
祁崧不认识俞重玉,也没听郗眠讲过,自从和郗眠断开后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尽管无数次想找郗眠,想偷偷去看郗眠,但他都忍住了。
意识到他在郗眠眼里什么都不是对他的打击太大。他迫切的想要强大起来,让郗眠后悔抛弃他,可事实上一直处于后悔的是他自己。
虽然和郗眠断了联系,但祁崧并不担心郗眠找别人。
郗眠喜欢祁霄言,这本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可竟也成了他的依仗。
毕竟祁霄言不喜欢郗眠,而这世界上恐怕再找不到比他更像祁霄言的替身了。
因为是郗眠的电话,祁崧没有自作主张接听,没一会,电话自动挂断。
他刚放下手机,又一个电话打进来,祁崧依旧没接,紧接着第三个……他终于察觉了不对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或许不是他想的那样,或许真有急事找郗眠。
怀着这样的心情,祁崧按下了接通键。
“眠眠,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手机那头传来焦急的身体。
这道声音……祁崧只用了一秒就和那个人的脸对应上,和郗眠在学校里亲密无间的人,郗眠因为他对自己恶言相向。
手机那头还在说话,祁崧却没再听了,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他的内心像冰川沉入水底,一片森寒。
眠眠?叫得这么亲密,真恶心。
“师傅,不去医院了。”祁崧伸出手指抹去郗眠唇上的水渍,眸底深不见底。
出租车掉头,重新汇入另一条车流,明暗的路灯发出暖黄的光,灯下一圈树叶也是暖黄的,乍一看上去是秋日银杏叶的颜色,一阵风吹过,虚假的秋景被冷风取代。
这是一个连吸入肺里的空气都带着冰碴子的冬季,一如祁崧此刻冷得快要泵不出血液的心脏。
到了莹和区,祁崧抱起郗眠下车,坐电梯上去,输入密码开了门,对面的门也打开,那人似乎要出门,撞见祁崧和郗眠,半点犹豫都没有,“砰”一声关上了门。
震天响的声音似乎将郗眠吵醒了一点,他在祁崧怀里一惊,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睛睁开了些,似乎在努力辨别眼前的人。
这一路上祁崧禁锢着他的手他才没有乱摸,此刻似是被折磨了没有力气,只有很浅很小声的呜咽。
抱着人径直去了卧室,祁崧刚想将郗眠放在床上,却发现一旁的桌子上已经落了灰尘。
他顿在原地,心里又落了一大片,空荡荡的。
郗眠是有多久没回来住了?
怀里的人挣扎得不行,祁崧知道郗眠的洁癖,他先将人放一旁的躺椅上,迅速换了床单才又来抱郗眠。
远离的冰源,郗眠难受得不行,意识混沌,像被雾气糊住的磨砂玻璃。
这时身体里突然涌入一阵清凉,脑子瞬间清醒了很多,他看到祁崧抱自己,挣扎着去推祁崧的胸膛。
“滚开!”他瞪大眼睛怒目而视,却被祁崧的手捂着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祁崧的声音近在咫尺:“别这样看我,你会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