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这里,太渴了来喝水。”
“是吗?”祁霄言的视线锐利,让人无所遁形。
“对啊。”郗眠面不改色的撒谎,“你要喝吗?我帮你倒一杯。”
祁霄言眨了下眼睛,那种极具侵略性的实现消失,他垂下了眼,“不用,我喝你的。”
郗眠犹豫的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祁霄言却没有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他离开后,郗眠垂眸看了眼杯子,随手把杯子搁在了桌子上。
他以为这次后祁崧会放弃,事实没有,祁崧每天晚上都会拜访,郗眠到现在都不明白他怎么绕过祁家一众保镖翻进二楼。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缠着郗眠讨好,说他们以前的事,让郗眠快点想起来之类的话。
每天晚上出现在郗眠卧室,祁崧只做一件事,压着郗眠吻,吻够了就离开,他越发的沉默,眉宇间是挥散不掉的沉重阴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祁霄言也越来越沉默,近来他总是望着虚空发呆,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一天,祁霄言在和郗眠互道晚安后突然道:“阿眠,要去我房间吗?”
郗眠张了张嘴,脑海中思考怎么拒绝。
他还未说话,祁霄言却先转身,“进来。”
郗眠闭上了嘴,跟在祁霄言身后进去。
祁霄言控制着轮椅走到了床边,解开扣子随手把外套扔在椅子上。
“我们做吧。”他说。
郗眠怔住,呆呆的眨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祁霄言话里的意思。
“太,太突然了。”
轮椅转过来,祁霄言逼近:“突然吗?我们要结婚了,这不正常吗?还是说你不愿意?”
郗眠摇头:“没有不愿意。”
犹豫了几秒,又道:“只是你今天……有点奇怪。”
“是吗?”祁霄言冷冷勾了下唇。
郗眠点头。
祁霄言道:“或许吧,这不重要,过来。”
他拉着郗眠的手放在裤子上:“帮我解开。”
郗眠的手指完全僵住,脑海中思索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逃开。
颤抖着手解开纽扣,一声巨大的响声惊得他停住了动作,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似乎是从他的卧室传来的。
郗眠的卧室和祁霄言邻近,阳台互相挨着,只要一边没有关阳台的门,便能听到另一边的声音,平日里不是很清楚,但今天这声音太过巨大。
不知是郗眠和祁霄言,别墅里的其他人也听到了,闻声赶来。
有保镖敲响了门。
祁霄言拿起毯子盖住了腿,又牵着郗眠的手把他来到旁边,才道:“进。”
保镖道:“小先生,你们没事吧?”
祁霄言道:“阿眠的房价进了个贼,务必把他抓住。”
保镖离开后,祁霄言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行为,他道:“你说,小偷盗窃不成,意外摔死,这样的结果如何?”
郗眠没有回答,似乎在发呆。
祁霄言牵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声音沉了下来:“郗眠。”
“嗯?”郗眠终于回过神来,投来疑惑的视线。
祁霄言看着他,半晌,道:“算了。”
那天晚上保镖翻遍了整个别墅都没有找到祁霄言口中的“贼”,祁霄言听完并没有什么反应,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
又过了一个多月,郗眠和祁霄言打算先去M国玩几天,行李已经收拾妥当,第二天一早的飞机。
祁崧照样如约而至,他看到房间里放着的行李箱,问道:“你要去哪里?”
郗眠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祁崧问不出来也不再问,抱起郗眠压到了床上。
过了很久,卧室里响起了祁崧的声音:“我知道,你和祁霄言要去M国度蜜月。”
他握着郗眠的手十指紧扣,郗眠说不出半句话来。
结束后,祁崧并没有放开郗眠,他抱着郗眠,揉了揉他的头发。
“睡吧。”
郗眠太过疲惫,一偏头就睡了过去,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时累得睁不开眼,一只手伸出被子外,将闹钟关闭。
“再睡一会。”他说着在郗眠的唇上亲了一下。
郗眠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他睡得并不安稳,隐隐约约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看他。
阴沉极具攻击性的视线掐得他喘不过气来,像溺水之人被呛了满腔的水。
他拼命的想要睁眼,终于从梦魇之中挣脱,大口大口的呼吸。身体突然一僵,郗眠缓缓转头,看到了床边坐着的黑影。
那道视线不是梦,真的有人在看他。
用一种想要杀死他的眼神看他。
“眠眠?”郗眠的动静惊醒了身后的人,祁崧揉着眼睛睁眼,自然也看到了床边的黑影。他打开床头灯,祁霄言的面容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祁崧做了起来,从背后抱住郗眠,挑衅的看向祁霄言:“大哥,这么早找眠眠有什么事?”
祁霄言的视线落在郗眠赤裸的身体上,上边斑斑点点,全是红痕。
“郗眠,解释一下。”
郗眠像是大脑完全宕机,无法解释,只能干涩的说:“我们,没有发生……”
他们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只接过吻,这些痕迹是祁崧发疯在他身上吻出来的。
祁霄言闻言,拿起床头柜上的摆件猛的砸向祁崧的脑袋,他的表情太过阴狠,动作太过迅速,祁崧额头瞬间渗出血来,鲜红的血液溅在郗眠呆滞的侧脸。
祁崧粗暴的将脸上的血抹掉,一脚踢向祁霄言,这一脚直接把祁霄言的轮椅推翻了,祁霄言倒在地上。
他冲上去把祁霄言按在地上打。
祁霄言行动不便,自然不是祁崧的对手。
他狼狈的倒在地上,只能偶尔不痛不痒的还击。
他的视线忍不住去寻找郗眠,看到郗眠的一瞬瞳孔皱缩。
郗眠站在祁崧身后,身上随意披着一件衣服,面无表情垂眸看着他和祁崧厮打,居高临下的眼神淡漠又冰冷,祁霄言的心沉到低,比寒冬腊月的湖水还要冷上几分。
眼看再这样下去祁崧快要把祁霄言打死,郗眠终于上前阻止:“够了。”
祁崧顿了一下,不甘心的收手。
他回头瞪郗眠,喊道:“你总是护着他!”
寒光一善,郗眠忽然大喊:“祁崧!”
随着他话音一同出现的是刀尖没入血肉的“噗呲”声。
后背传来疼痛,祁崧呆滞了几秒,朝郗眠伸手,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下一秒“砰”的倒在了地上。
祁霄言捅完祁崧,捏着那把带血的刀阴森森的看着郗眠,嘴角挂着诡异的笑:“郗眠,既然这样,死吧,一起死吧。”
他每天晚上都在擦拭这把刀,每天晚上都在想要怎么自杀,他终于想明白,杀了奸夫,然后和郗眠一起殉情。
他艰难的扶着轮椅坐好,朝郗眠靠近,血腥味逼近,郗眠从始至终没有动。
刀尖悬在心脏的位置,与胸口的皮肤接触,冰冷异常。
祁霄言看着他,面容疯狂:“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总和其他人缠到一起?郗眠,你总不听话,是不是死了就愿意听话了?你一直给我生的希望,想要我活着,可现在我不愿意了,所以你来陪我,我们一起死。”
他的手微微用力,郗眠只觉一阵刺痛,皮肤渗出血来。
他抬手想要去抓刀身,还未抓上去,刀却突然离开。
“哐当”,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那把带血的刀被扔在一旁。
祁霄言捂着唇疯狂咳嗽,一边咳,指缝里一边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