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这些年郗眠的人一直在外面查前世那个男人,那人必定和白云教有关系,且他喊陈玠哥哥,想必年岁不大。
暗卫道:“主子,白云教近来收了一批十四五岁的少年,乌雷表示白云教下一任继承人将会从这批少年中挑选。”
陈玠那个所谓的“弟弟”想必在这批人里,当然也不排除乌雷掩人视听。
前世白云教攻打云逸山庄时乌雷已经死于走火入魔,至于新上任的教主,此人常年带着面具,江湖基本没人见过他真面目,只知道叫乌玉泽。
这乌玉泽是个手段狠辣之人,以折磨人为乐趣,纯纯的变态。
前世曾听闻过许多乌玉泽的事,其中有一件郗眠印象深刻,据说这吴玉泽去京城最大的花楼找乐子,花楼知道这是个难伺候的主,便让花魁作陪,结果那花魁因说错了一句话,被当场拔了舌头。
花楼的老鸨看到后哭天喊地,乌玉泽一剑抹了人家脖子,对着地上的尸体只说了几个字:“吵死了。”
最后是花楼背后的东家出面才解决。
此事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不仅如此,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乌玉泽的行为无异于和朝廷叫板。
那是第一次,朝廷和江湖帮派联合起来攻打白云教。
白云教位于地势险恶的西鼎山,北面西面是崎岖的山脉,南边为巨大的内海,东边是唯一可以通往白云教的方向。
但要到西鼎山,需要穿过一片浩瀚的沙漠,就算到了西鼎山脚下,要攻上山亦是一件难事。
联盟浩浩荡荡,铩羽而归。
云逸山庄也参与了这次围剿,郗父带着人前去,郗眠留守山庄。
那时吴典刚成亲不久,因为妻子太过剽悍泼辣,挨了揍后跑来云逸山庄躲着,谈及白云教的事,吴典后怕的拍拍胸膛:“还好那货来的不是玉莲阁,不然韩丽那暴脾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118章 恶毒少主觉醒后
前世那个和陈玠勾结的男子要么是乌玉泽的得力手下, 要么便是乌玉泽本人。
郗眠刚打发走暗卫,便听到吴典和李涟居前来拜访,两人顶着四个大黑眼圈进来, 竟是比郗眠看上去还要疲惫得多。
吴典一见到郗眠立刻哇的一声嚎着抱住郗眠, 他的声音太大, 震得郗眠耳膜疼, 伸手想将他推开,触及吴典脸上的后怕时止住了动作。
吴典并没有哭, 只是单纯的嚎, 嚎得无比夸张。
李涟居倒是红了眼睛, 见状上前拉吴典道:“阿眠想必受了惊吓, 你小声些。”
郗眠看看吴典又看看李涟居,询问之下才得知两人找了郗眠一整夜, 今日还在找, 郗父派人下山送了信, 两人得知郗眠回了山庄又匆匆赶来。
李涟居道:“阿眠在我的眼前消失, 若有个万一, 只怕这辈子我都无法安心。”
吴典猛点头:“对对对, 你在我家玉莲阁丢的, 我也有责任,还好你没事,兄弟,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不是我让人喊你过去,你也不会撞上那两孙子。碧云庄那个狗东西下作得很,这招他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他看上的人若是不从, 他便药晕掳回碧云庄,这孙子还专门下一些淫药,偏他老爹还十分宠他,他捅破天他老爹都给他扛着。”
说道这里,他突然问郗眠:“阿眠,你……可有不适?”
郗眠摇头,吴典和李涟居两人的表情却并未松懈下来,昨夜他们抓住了碧云庄二公子,威胁恐吓了一番,那人也不知郗眠去向,只说自己被打晕。
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得知他给郗眠下的是什么药。
想到那药,李涟居的表情更为严肃:“阿眠,你可否听说过‘染青’?”
郗眠摇头,问道:“那是什么?”
李涟居道:“一种蛊虫,据说来自西域一带,是专门用来管束不听话的栾宠。”
李涟居知道的也不多,好歹提供了一些信息。
郗眠想起中药时隐约听到碧云庄二公子说的每个月,郗眠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郗眠朝两人招了招手,两人立刻凑过来,靠成一团后,郗眠小声说了些话。
吴典立刻一拍大腿,叫道:“好!这事交给……”
才说了几个字,李涟居拍在他后脑勺上:“小声些。”
“是是是,”吴典立刻放低了声音,“这事交给我去办,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让那孙子付出代价!”
说完用十分仰慕的眼神看着郗眠,“还是阿眠点子多。”
李涟居也看向郗眠,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
下一瞬,他的笑容僵住,视线定在郗眠脖子上不动了。
郗眠察觉到李涟居的表情的视线,随即反应过来,抬手捂了一下脖子上的痕迹,随后又觉得太过欲盖弥彰,放下了手。
李涟居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他偏了下脸,掩盖住落寞的眼神。
几日后,郗眠带着几个山庄的几个高手去了西域,一来寻找解药,二来也想亲自去探查一下陈玠的“弟弟”。
出了关内,风土人情与中原大不相同,四处都是浓眉深眼的异邦人,当然中原人也不少。
“少主,定好了前面的客栈。”
说话的是云逸山庄左护法的徒弟,不出意外将来会继承左护法的位置,注定要辅佐郗眠。
此次西域之旅是郗眠求了郗父很久郗父才答应,按理郗眠这样的年纪早该出去闯荡江湖,造就一番事业,当年郗父比郗眠还小,便被父亲一脚踢下山历练去了。
全身只背了一把大刀,也是这样的经历,郗眠的爷爷才十分欣慰的将山庄交到郗父手里。
到了郗眠,因郗眠自小就比旁人多几分娇气,又怜他自幼丧母,郗父对他总多了几分纵容宠溺,郗眠提出要前往西域时,郗父第一反应是担心他在外面被欺负。
想了几日才想明白,云逸山庄总有一日要交到郗眠手上,郗眠不能一直在他羽翼下无法成长。
郗父只能多安排几个人跟着郗眠,甚至把手底下顶尖的高手也派了出去,暗中保护郗眠。
郗眠走后两日,郗父把陈玠叫了回来,“阿眠去西域了,我需要你跟着他,保护他。”
陈玠道:“是。”
郗父拿出一个盒子,陈玠接过,里面是个黑色的药丸。
郗父道:“吃了它,每四十九天便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将断肠而亡。”
只是下达命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陈玠袖子下的手隐隐握成拳,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接过药丸便塞进了嘴里。
郗父见他吞下方放了心。
陈玠是他一手养大提拔的,又在郗眠身边跟了这么多年,自是放心,但陈玠万不该和郗眠产生主仆以外的关系。
他的儿子心思单纯,难免会被拿捏,陈玠的命握在他手里才放心。
“下去吧。”郗父挥挥手道。
陈玠的视线隐匿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下,起身退下。
关门时他看了一眼疲惫的用手指按压太阳穴的郗父,眼中倾泻出浓重的恨意。
郗眠并不知道山庄发生的事,他和左护法及其余几位师兄弟进了客栈,客栈的老板娘便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
老板娘是位美貌妇人,笑起来热情又豪迈:“哎哟,小公子快请进快请进,打尖还是住店呀?哎哟哟,瞧着细皮嫩肉的。”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