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末世信号早已断了,手机没了通讯功能。
刚抓到他的时候这些人就问过他有没有同伙,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然后他们上楼搜寻了一番,确定没有才霸占了郗眠的车和食物,又把人给绑了。
只是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人的态度突然变了,非常笃定的任务郗眠有同伙,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对郗眠做出什么。
连严刑拷打都不曾。
本来郗眠都想好了借此搭上林碑。
或许是他鼻腔里因流泪引起的呼吸变化吸引了林碑,林碑突然开口:“可以帮我把布条解开吗?”
郗眠道:“我的手也被捆住了。”
“好吧。”林碑似乎很善解人意,礼貌道谢。
上一世林碑就是这样,彬彬有礼又很有边界感,做什么事都不急不缓,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淡淡的,很容易获得他人的信任。
其实郗眠与他并不是完全没有交集,高一的时候林碑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他优越的长相和优异的成绩在学校掀起了一片热潮。
郗眠的一个朋友也喜欢上了林碑,说是朋友,其实只是同混一个二代圈子互相认识,从小长大罢了。
那个女生是很开朗豪迈的性子,看上了就去追,好巧不巧被郗眠撞见了表白现场。
女生拿着情书拍到林碑身上,林碑冷冷淡淡任由信封从白衬衫上掉落。
“抱歉。”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看信封一眼。
当时郗眠刚从楼梯上来,撞见这一幕还呆在原地,林碑转过来时,郗眠猝不及防和他对上视线,一时有些尴尬。
林碑似乎并不觉得尴尬,他冷淡的看了郗眠一眼,从郗眠身侧走过去。
当时郗眠的反应是啧了一声,然后问女生:“姜遥,你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说冰山吧,人家还怪有礼貌的,说温柔吧,温和的语气下你能感受到他冷若冰霜的疏离。
当时姜遥冲过来一把锁住郗眠的喉,“郗小眠,这件事你敢告诉别人你就完了!”
“我不说。”
“哼,敢说出去,我就把你是个哭包的事情宣扬出去,哎哎哎,等等!林碑他回头看我了!他是不是后悔了?”
郗眠不想理她了,扯着她的手把她扯下来。
不过姜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追了几次无果就果断换目标了。
这是三年前的事情,林碑应该不记得了。况且也不是什么适合拉进关系的记忆。
还是得从头刷好感度。
郗眠凑过去,可能是他凑得太近,林碑似乎被他吓到,身体突然往后一扬,郗眠忙抬起被绑住的手圈住他的脖子。
说道:“你别动,我帮你把布带解开。”
见林碑不动了,郗眠再次凑过去,他用牙齿咬着林碑眼睛上的布条往上叼,好在布条捆得并不是很紧。
林碑睁开眼的一瞬,先看到的是一张淡色的唇,那张唇很快远离,露出整张脸来。
是熟悉的样子。
他的目光落在那双带着淡淡湿意的眸子上,似乎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谢谢。”
郗眠看着林碑眼睛下方可疑的水渍,有些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不客气。”
传闻林碑是个性冷淡,禁欲系帅哥。
这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验证了林碑性冷淡,郗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刷林碑的好感度,也避免了走前两世的老路。
他只想要林碑的心,不想要他的身体。
柏拉图式的恋爱,在最恩爱的时候被爱人背刺,这是他给林碑设计的结局。
一如前世林碑取得了他的信任,却在他转身救他的时候设计了他的死亡。
第60章 娇气美人觉醒后
“砰——砰——砰——”卷帘门规律的晃动伴随着撞击声。
“怎么回事?”毁容男立马掏出枪来, 其余人也纷纷站起来,拿着武器警惕的盯着卷帘门。
过了一会,瘦子从楼上跑下来:“我刚从窗户那里看了, 有一个丧尸在撞门。”
一伙人重新坐下来。
郗眠看向林碑, 刚才他不知怎的突然闭上了眼睛, 郗眠安慰道:“林同学, 别怕。”
林碑睁开眼睛看了郗眠一眼,很冷淡, 不带任何感情, 只一眼, 又转了回去。
郗眠凑过去一些, 认真观察他的眼睛。
林碑一开始无视,郗眠看了很久他才开口, “你在看什么?”声音里隐隐约约的不耐。
郗眠重新坐直, 端端正正的, “没看什么。”
可能是他的错觉, 方才林碑睁眼看过来那一瞬, 他似乎在林碑眼中看到了一点蓝色的光。
地下车场是一个封闭空间, 炭火燃烧的味道呛鼻, 郗眠咳嗽了几声,他担心自己会先一氧化碳中毒而亡。
往旁边看了几眼,林碑却是极其淡定, 郗眠手悄悄动了一下,过了一会,脖子一歪往林碑的方向倒过去,脑袋靠在林碑肩上。
他的声音恹恹的,眼睛也快合上, “林同学,借我靠一下。”
林碑只觉肩膀骤然一沉,垂眸看了郗眠一眼便视他为无物了。
突然,他瞳孔缩了一下,察觉到什么,脸色骤变。
眼前开始出现虚影,他看着不远处围在火边的人一一倒下,即使立刻屏住呼吸,意识仍旧有些涣散。
他低头看向软软靠在自己肩上的郗眠,很轻松的将手从绳子里脱出来,手摸到郗眠身后,从后面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圆柱形陶柱,盖子是打开的,十分微弱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林碑正要将盖子盖上,突然察觉了什么,他往楼梯看了一眼,随后不急不缓的将陶柱放归原位,手背到身后,头一歪,搭在郗眠脑袋上。
若是有人观察便会发现他的手重新被绳子绑住,看不出任何解开过的痕迹。
几乎是他刚做好这一切,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那人推开门走进来,靴子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塔塔”声,脚步声在火堆前停留了一会,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肩膀一空,靠在他身上的郗眠被抱走,随后肩膀挨了一脚,他没有任何反应,如一个正常昏迷的人一般被踢得倒在地上。
直到那道门再次合上,林碑坐起来,看过去的目光深沉如水。
郗眠醒来时躺在床上,印着黄色枇杷图案的蓝底床单,很熟悉。
他问:“不是说这床脏吗?怎么还把我放上面。”
刚说完严峤伸手就要来抱他,似乎是要将他从“脏”的床上抱下去。
郗眠忙制止:“我没有嫌弃。”
严峤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收回去。
“谢谢。”郗眠很认真的道谢。
严峤道:“这次是你的功劳,不用谢我。”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他抬手揉了揉郗眠的脑袋,“郗眠,你真厉害。”
郗眠脸色一僵,臭着脸将他的手扯开。
头发本来就脏,现在更脏了。
严峤却一反常态,被这样明晃晃嫌弃了也不生气,反而站起来说下去给郗眠拿顶帽子。
郗眠忙爬起来,“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严峤脚步一顿,回头,“你去干什么?”
“我下去看看。”
想到下面的情形,严峤皱眉,“没什么好看的,老实在这里呆着。”
郗眠没理他自顾自的穿鞋子。
严峤恼了,几步上前把郗眠刚穿好的鞋子又脱下来,“不准去!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