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眠也生气了,天天这么强势,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于是骂道:“你管我?”
这句话不知怎么踩到了严峤的雷。
“你再说一遍?”严峤的脸色骤然变得可怕,他瞪着郗眠像是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把郗眠撕碎,“郗眠,你确定不要我管你?”
他冷笑一声,“没有我你在末世能活过三天吗?”
郗眠一脚将严峤握住他脚踝的手踹开,气道:“活不过三天就活不过三天,不需要你管。”
说完重新把鞋穿好就往楼下跑去。
严峤保持蹲在墙边的姿势一动不动,大概两分钟后才起身,夜色浓稠,屋内并未点灯,只有角落里燃着一盏微弱的煤油灯,昏昏沉沉,看不清他的脸色。
郗眠下楼后,尽管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场景,还是被吓了一跳,血腥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那一伙人食人者全倒在了血泊中,脖子一致被划开了一道口,鲜红的血流出汇聚成一潭。
郗眠绕过地上的血迹走到林碑身旁,他将倒在地上的林碑扶起来,便看到他洁白的T恤上印着一个很深的脚印,足矣见得踹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刚要把林碑扶起来,手壁被握住,一个力道重重一拉,他被迫站起。
旁边站着脸色异常难看的严峤。
“你叫着要下来就是为了他?”
郗眠烦躁的抽手,抽不回来,反问道:“不然呢?是又怎么样?”
他突然看向严峤,奇怪道:“严峤,你,该不会喜欢我……”
“谁喜欢你!”严峤骤然拔高的声音把郗眠吓了一跳,他闭上了嘴。严峤却不放过他,继续道,“郗眠,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我带着你完全是因为你爸妈和我爸妈在一个地方。”
郗眠倒是没什么反应,严峤的行为太过异常,也不能怪他想歪。
见郗眠又不说话了,严峤更烦躁,怒气快要压不住了,“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他是谁?”
郗眠不明白他怎么一副捉奸的样子,但他现在更想将林碑扶上去,等他的迷药醒了再说。
于是朝严峤道:“你不认识他吗?他是我们的校友。”
严峤这才看向昏迷的林碑,确实有点眼熟,但……
“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要认识吗?校友怎么了,我们几千号校友,你都要去救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善良?”
严峤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一副要将所有言语都变成刀子插进别人心里的样子。
郗眠懒得理他,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他一根一根将手臂上的手指掰开,再次弯腰去扶林碑。
下一刻眼前景物瞬间倒置,天旋地转间他被严峤抗在了肩上。
严峤大步大步朝面包车走去,郗眠的胃被他坚硬的肩膀抵得难受,但如何拳打脚踢严峤就是不放他下来。
严峤将他放在副驾驶,重重关上了门,然后绕到正驾驶去开车。
车门被他锁死了,郗眠根本拉不开,见严峤操控着方向盘倒退,就要往卷帘门撞去,郗眠忙道:“等等,不行。”
如果门被撞坏了,那因为迷药躺在那里的张坛崖,张坛崖的女儿以及林碑都会被丧尸吃掉。
“怎么,你舍不得他死?”严峤嘲讽的勾起唇,车倒退后猛踩方向盘。
郗眠缓缓松开手。
是啊,上一世的主角不能轻易死掉,这一世却不一定,为什么不去试呢,如果真的死掉了呢?就算没死,那出手的人是严峤……
郗眠已经能想象这将会是怎样一出狗咬狗的大戏了。
只是严峤的车还未撞上去,卷帘门却从外面被撞开了,门开的一瞬,密密麻麻的丧尸涌了进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像倾倒的蚁团,一层叠一层的灌进来,让人怀疑他们方才是不是层层叠叠的堆在卷帘门外。
凉意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头顶,手里被塞了把枪。严峤一把将他推出车外,大喊:“跑!上楼!”
郗眠满头冷汗,他冲到楼梯旁的门口时严峤已经提着刀砍西瓜一样把前面的丧尸切掉。
郗眠举起枪协助他。
这时张坛崖醒了,一睁眼便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得哇哇大叫,他的叫声把张佳和林碑都吵醒。
郗眠见状喊他们:“快过来!”
张坛崖似乎被吓傻了,以一个高分贝的声音叫,有部分丧尸被吸引了过来。
郗眠见张佳过去了,喊道:“张佳,把你爸爸带到这里。”
林碑也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往郗眠这边走。
第61章 娇气美人觉醒后
“张佳!”郗眠突然大喊一声, 抬手打了一枪,然后立马冲了过去。
和林碑擦肩而过,郗眠又“砰砰”开了几枪。
不远处的小女孩刚要拉住爸爸的手, 却在一个丧尸扑过来时,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重重推出去挡住了丧尸。
郗眠的枪声响起时, 丧尸被破头, 倒下来压住了小女孩。
又有几个丧尸扑了上来,张坛崖拖着残疾的腿疯狂往楼梯的方向爬。
郗眠又用枪击倒了几个丧尸, 跑过去一把将张佳身上压着的尸体掀开, 抱起她立即撤退。
但这个位置离丧尸群太近了, 察觉一只手抓在他背上, 郗眠心一瞬间沉到谷底,全身一凉。
下一刻, 空气中响起“刺啦”的类似电流的声音, 一股烧焦的味道瞬间充斥鼻腔, 肩膀上的手消失了。
郗眠没有往后看, 飞快往前跑, 他知道, 严峤觉醒异能了。
上一世严峤觉醒异能的时间比这一世还要早, 因为郗眠的无用和一些拖后腿行为,在一次危机中他觉醒了雷电异能,死里逃生。
郗眠路过张坛崖时还重重踹了他一脚。
等他刚跑到门边, 严峤也退了过来,几乎是几人刚关上门的一瞬,门便传来的剧烈的撞击声。
张坛崖因爬得太慢落在了外面,很快传来他的惨叫声,惨叫声渐渐变小, 声音熄灭下去。
严峤从郗眠手中接过张佳,伸手碰他的脸,问道:“有没有受伤?”
或许是他的指尖还残留着电流,郗眠的脸一瞬间酥麻,同时随着他的靠近带来一阵难闻的味道。
郗眠嫌恶的打开他的手。
脏死了,全是腐臭的腥味。
严峤顿了一下,也没有生气,只是强硬的伸手过来牵住郗眠,十指紧扣。
郗眠想挥开,却被低声警告:“乖一点。”
他的语气很危险,又想到林碑还在旁边,郗眠便忍着没有发作。
几人往楼上走去,又将二楼的门也锁死,搬来柜子之类的东西抵住。
做完一切,严峤抬手擦掉额头的汗朝郗眠走过来,见郗眠又在看林碑,他不满的将郗眠的脸扳回来。
他靠近郗眠,声音压得很低:“你再看他,我就把他砍了再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郗眠,我才是能让你安稳活下去的倚靠。”
郗眠:神经病!
他瞪了严峤一眼,没有回答,视线却没有再往林碑那边瞟了。
他刚才看林碑只是因为林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就在这时,严峤突然站起来挡在了郗眠跟前,郗眠探出身子看过去,见林碑朝他走过来。
对上严峤敌视的眼神他也没有在乎,而是朝郗眠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的枪法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