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碑的手掌放在郗眠后颈上,握住那截汗湿的后颈,背脊上落下一连串的吻。
手指拔出来,发出黏腻的“啵”的一声,带出来亮晶晶的水液。
“好了,可以了。”他说着将郗眠转过来,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相触的肌肤滚烫,湿滑。
这个姿势郗眠较林碑高出半个头,他的手撑在林碑肩膀上,不停的颤抖,眼眶中全是雾气,一眨眼便化为水珠滚落下来。
林碑的两只手握在他的腰上,完完全全圈住,他稍稍用力将那段细腰提起来一些,嗓音沙哑干涩,“乖,都吃下去。”
郗眠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受不住的抓紧,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掐痕,林碑却仿佛感受不到,强硬的按着郗眠,逼着人完全吃掉,吃进去。
猛的一压,郗眠哭着叫了一声,整个身子都倒在林碑身上,脑袋也趴在林碑肩膀上,像没骨头一般软绵绵的。
林碑的手拖着他半边脸将他的头抬起来,含住那张小口小口急促喘气的嘴唇。
郗眠近期的异常他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好受,只能从床上找到一些慰藉,证明他们并没有出问题。
他的舌头从郗眠嘴里退出来,郗眠半耷拉着眼睛,舌头吐出来一点尖尖,像是失去了收缩能力。
林碑看了两秒,又凑过去含住那截软舌,吮吸。
“眠眠,你爱我吗?”
他一下一下的逼问,直到对方崩溃的哭,不停的说爱说喜欢,企图得到垂怜。
可惜只能换来更多的索取。
车身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后半夜才渐渐停息下来。
黑暗中,郗眠躺在后座上,身上盖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脑袋枕在林碑腿上,青紫的鲜红的印记一直蔓延到脖颈上。
林碑一只手落在他头上,一下一下漫无目的的抚摸着他的头,柔软的头发穿过指间,他的脸隐匿在黑暗中,瞳孔中的蓝色若隐若现。
窗外一轮弯月,薄薄一片挂在天迹,像一块削下的西瓜皮。
是不是削下严峤的脑袋,郗眠就会变回之前的样子。
他看着郗眠的睡颜,沉寂安静的湖面下是汹涌的暗流。曾经享受着郗眠日日变着花样的表白,活泼又娇气的亲近,如今只是沉默了些,他的心便慌乱得不行。
林碑知道,他离不开郗眠了。
很久以前,他还是角落里见不得人的老鼠,就想将珍珠占为己有,后来珍珠是他的了,怎么可能再接受失去。
修长的手缓缓落在郗眠的脖子上,指腹接触着柔软脆弱的皮肤,脉搏在跳动。
既然走到了他的世界,这辈子注定要和他绑在一起,他不会容许郗眠后悔。
眸中的蓝色越来越明显,几乎侵染了整个眼球。
郗眠在睡梦中被抱起来,肚子又开始酸胀,撑得难受,他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却先流出泪来,不停的用手去推近在咫尺的人。
在这种地方,他向来知道示弱,瘪着嘴喊:“林碑,不行了,我们可以明天再来,我好累。”
若是平时,林碑会无奈的亲亲他的额头,哪怕箭在弦上也会停下,可是今天却不一样,林碑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郗眠有些惊慌的睁开眼睛,对上林碑狩猎一般的视线,心瞬间凉了半截。
他猛的一把推开林碑想逃,才转过身就被从后面压住,刚脱离身体,再次嵌入。
宽大温热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感受着弧度,低声偏执的吐出两个字:“我的。”
郗眠知道,他又失控了。
林碑说过,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控制不住情绪,整个人失控,末世之前失控时他会把自己关起来。
末世后,他靠杀丧尸度过。
郗眠只见他失控过一次,那次在浴室里,他带着满目的蓝色,而意外闯入的郗眠崩溃昏厥。
以及损失了一个末世里价格昂贵的蛋糕
或许是正常的林碑太过温和宠溺,以至于郗眠都快忘记他恐怖的一面,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可是他已经逃不掉了。
像是被抓住的猎物,被咬着脖颈,尖牙刺入皮肤,贯穿。
一连两天,郗眠都在林碑怀里度过,林碑时不时会给他喂些吃的,连吃着东西都要承受,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叽叽,啾啾。”
哪里来的鸟叫声,郗眠疲惫的睁开眼,刺目的光激得眼眶一酸。
一只手伸过来,遮住了光线,留下宽厚的阴影盖在郗眠眼睛上。
林碑温和的声音响起:“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都睡了一天了。”
郗眠眨眨眼睛,适应了些才伸手将林碑的手推开,他坐起来,身上很清爽,看来林碑已经清理过。
刚一坐直,身体的酸疼让他差点又倒下去。
林碑伸手扶着他,长而直挺的睫毛垂着,语气低落:“对不起,是我失控了。”
有钱人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少爷,从小千娇万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怎么会有定性,哪怕是喜欢一个东西,也只是一时的,他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现在小少爷对他的兴趣减退,偏偏他在这个时候失控……
见郗眠不说话,林碑的心又沉下去半截。
他拿出费尽心思捉到的鸟放在郗眠手里。
是一只蓝色带点橙红的鸟,灵动的晃着脑袋左看右看,时不时叽叽喳喳叫两声。
末世很难见到小鸟,也不知林碑怎么捉到的。
他把郗眠整个人揽入怀中,不停的亲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原谅我好吗?或者打我也行。”
他明明已经那么克制了,平时都不敢多碰一下,不敢多亲一下。
郗眠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他的嗓子干涸,吞咽都疼,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太难受了,以至于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像做。
好累,只想睡觉。
他也确实闭上了眼睛。
手里突然被塞了个冰凉的东西,郗眠恹恹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是一把银制的手枪。
小巧精致,沉甸甸的。
林碑握着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抵住胸口。
郗眠还没反应过来,手指被林碑的手指一压,“砰”的一声,所有的困意和疲惫都被驱散一空。
林碑胸口一个血淋淋的洞,不停的往外冒血。
鸟被吓得在车厢里乱扑,随后不见了,不知道躲到了哪个角落。
郗眠的手脚一软,枪掉到座椅底下,紧接着他的手被握着放在林碑的胸膛,手心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
林碑无力的靠在靠椅上,专注的看着郗眠,道:“眠眠,别生气了好吗,我已经惩罚自己了。”
“疯……疯子。”郗眠抖着唇说,他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林碑死死按在胸膛上。
林碑笑了一下,“对不起,我还没有变得正常,吓到你了。”
他的语气是平日的温和,行为却是失控时的偏执。
如果林碑就这样死了,郗眠非但觉得不解气,反而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