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201)

2025-12-03 评论

  与之相反,最为不信的人要当属含珠长公主,只因她作为不甘,本来她是计划着自己女儿生下当今第一个儿子。朝恹帮嘉柔郡主的举动,着实让她燃起了希望。

  而今闻听此事,她骂了数句,在驸马不动声色地撺掇下,当天晚上就来找朝恹了。

  嘉柔郡主没能拦住,赵禾等人也没能拦住,他们这些人有着自己的顾虑和无奈。这位长公主,仗着长辈身份以及一股积压许久的怨气,风风火火就闯到了朝恹面前。

  彼时,朝恹正在逗躺在摇篮里面的孩子。

  他和顾筠给孩子取了个乳名“大囡”,正式名字过段时间再定,这是一项重大的国家礼仪,草率不得。

  说来朝恹那时礼部和翰林院大学士们也拟了几个好名,但老皇帝心下不喜,全部否定,定了个恹字,底下的人何尝不是看天做事,自然不会反驳。

  到了现在,或许是想把自己没得到的补给孩子,朝恹一直想着要给孩子取个好名字。

  以前是对孩子没有好的期待,此时却是不同,每当结束劳累,看着小心翼翼抱着孩子的爱人,总会感到温馨。

  虽然稍后又会被另外一种情绪裹挟,仿佛走入一片阴雨。

  朝恹垂着手指,逗上几下,大囡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大囡在顾筠殷切的期盼下,朝恹不动声色地希冀下,总算长得好看些了。

  具体表现在皱纹几乎消失,除了关节部分,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新生儿特有的、带着些许黄晕的粉白肤色,平滑柔嫩,五官褪去浮肿,清晰许多,眼睛在特定的光线下透出些许棕调,宫里的老人见了都说这孩子是双黑眼睛,与他一般。

  他想到这里,笑了,大囡分明不知他为何而笑,却也跟着笑了,露出光滑完整的粉嫩牙龈。他还没长牙。

  顾筠拿了一床锦缎面料,内里加了薄薄丝棉的被子走了过来,见状,道:“傻乐。”

  他是笑着说的,一面将被子盖到大囡身上,他看天黑了下来,生出一丝寒意。他对天气变化一向比较敏感,因而为此衣服都能穿得恰如其分,不至于生病。

  朝恹顺手将背角压紧了,他正要和顾筠说事,含珠长公主就闯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说:

  “陛下,我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得不发。中宫得子,本是社稷之福,然宫闱内外,窃议蜂起,皆疑‘龙脉’之源。

  “天家血脉,重于泰山,岂容一丝云雾遮障?为绝天下悠悠之口,恳请陛下,或效‘滴血验亲’古法,或敕令宗人府会同礼部,彻查内起居注档、医官脉案严查起居注录,务笔让那真相大白,皇子身份,朗如日月。

  “此举并非质疑,实为护佑皇子,稳固国本。若是等到流言酿成祸端,那便悔之晚矣!”

  这样长的一段话,她居然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气。

  顾筠听得一愣一愣。

  含珠长公主这时倒是想起了礼仪,象征性补了个礼,随即笑盈盈看着顾筠:“皇后娘娘德行兼备,深明大义,定然会支持我的意见,不是吗?”

  顾筠听着不舒服,尚且不曾刺回去,朝恹就开口了。

  “姑姑此言大谬。”他沉静道,“皇子乃中宫嫡出,朕躬亲见证,天地共鉴。你以臆测之辞,妄议宫闱秘事,是欲乱我朝纲、动摇国本乎?”

  含珠公主道:“陛下!”

  “退下!”朝恹目光阴鸷起来,厉声呵斥。

  含珠长公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被赵禾强行请出了宫。

  朝恹平复气息,恢复沉静,他看向顾筠,见对方仰头看他,不由抬手贴了一下对方额头,道:“吓到了?”

  顾筠摇头,他只是好久没有看到朝恹发火了。

  说来朝恹对他真是很好,即便发火,却也不曾这样不给面子,直言训斥。

  顾筠少不得为此高兴,但他又清晰地品到苦涩,垂手推了一下摇篮,见到大囡送开朝恹手指,伸着双手,咿呀咿呀。

  他的嘴角轻微翘起,父爱不但回归原来点位,还隐约上涨。

  他俯身握住了大囡的小手,左右轻轻一晃,惹得对方再度笑起来,询问朝恹,方才想同他说什么事情。

  朝恹道:“天宫院弄出来了你说的玻璃,你去看看?旁人也不知是否成功了”顾筠先前提出三项东西,一项为烧制玻璃,一项为蒸馏高度酒,一项为金融(即发行彩票和债券),这些日子过去,天宫院那边总算弄了出来,验证玻璃配方可行了。蒸馏高度酒也是天宫院负责,而金融这块则交于礼部和宋丞相,他们将划定区域试验,如果效果好,再行推广,避免浪费精力与金钱。

  顾筠闻言,应下了。他让张司设和奶娘看好孩子,和朝恹去了天宫院。

  天宫院位于京城之外,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部门,也是这时才创建的。

  它由废弃官坊改造而成,京营士兵负责安全与保密性,里头做事的人不多,比利民司还少,一眼看去,竟有些萧索,不过里面因为窑炉,温度比外面高上好些,进来居然有些热。

  顾筠拿到了天宫院出品的第一批玻璃,他们把它练为四四方方的模样,面积不大,厚度适中,正适合镶嵌在一起做成窗户。

  顾筠观察玻璃,净、匀、透、无,合格了,是好玻璃。

  朝恹颔首,命人打赏,又预备大批量生产,这两项事情都交于随着利民司课程结束,闲来无事的成安来办。

  天宫院的人这时都围在这儿,见着皇后说好,皇帝方才放手去做,脑子一转,立刻明白,皇后才是提出这等令人大开眼界的物品制造之法的人。

  个个惊叹不已,随后因着皇子的事情,脑袋里面陡然冒出一个想法。这等天才人物,陛下别说是收养一个孩子,给对方做依靠,就是被其背刺,与人分享,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天才嘛,做什么事情都能谅解。您既然是真龙天子,那您为了天下苍生,大方点又怎么了?

  朝恹当时就觉得他们眼色不对,但没明白缘由,后面听得他们私下一水的夸赞,总算反应过来,冷冷地扣了他们半个月薪水。

 

 

第166章 

  这方扣了,他也不说原因,等到他们猜到真相,哀号起来,他说出原因,顺带训斥一番。

  如此玩弄人心,方才高兴了。

  顾筠不知此事,没人敢同他说,也没人敢外传。

  天宫院众人默默鞠了把泪。

  朝恹经此一役,拉开了从此被人暗地蛐蛐史上最不识大体皇帝的帷幕。

  后来他知晓了,又是一番黑心肝弄法暂且不提,此刻,他静下心来做事。历经多日,好歹把彻底削打乡绅的办法磨了出来。

  这个办法出来,政令放出,举国欢腾,除了反改革同盟。

  清丈田亩?这跟削他们老底有什么区别?

  反改革同盟:“……”想造反了。

  但是看看,又不是很敢,跟随这条政令还有两个政令,一个是将盐引改革得来的收入用来高额招收新军,建设针对改革的新军,一个是把清丈后的田亩数据制成“鱼鳞图册”永存,将新军编制、饷章定为永制。

  这两条政令一出,国内原本因为生活困苦闹着的起义军都散了大半,纷纷跑去加入新军,加上那个传说中的火器,以及影响力颇大的胡丞相一派不但不站队他们,还和宋丞相等当今提拔起来的一群新锐势力不断出主意,并且自己捅自己一刀以示忠诚。

  他们笃定一旦造反就会被皇帝打飞起来。这群新军不必多想,肯定特别乐意给皇帝卖命,一来生活有了保障,还论功行赏,二来他们这群人谁能说没有压榨这支新军,能名正言顺地打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犹豫了又犹豫,依然不敢造反,他们暗暗祈祷国家财政绷不住,塌下来。

  这样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别说改革了,恐怕当今这个位置都坐不太稳,少不得要被削块肉下来。

  然而他们祈祷了又祈祷,荒山野神都拜了,也没有效果。

  国家财政他爹地做得越来越好了!他们听说当今靠玻璃收了一大笔钱。

  时下京中正是流行玻璃,各种相关制品层出不穷,但凡家底丰厚的,都要备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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