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61)

2025-12-03 评论

  声源没有什么东西。

  顾筠若有所感,看向树下。

  两匹黄眼狼果然到了树下,那根他方才放在下面的树枝,还在燃烧,微弱的火光,火星微溅。

  两匹黄眼狼围着树转。居然不畏火光?顾筠愣了一下,定睛细看。

  麻灰麻灰的毛,健壮有力,腰细腿长,尖尖的耳朵与吻部,眼神犀利,细长尾巴往上竖着……等等,这是狗吗?顾筠一时半会,分不清是狼是狗,若说是狗,长相却像狼,若说是狼,尾巴又是上竖着,另外,还不怕火。

  顾筠正在思索,只见那两匹黄眼狼前腿趴在树干,狂吠起来,边吠边往回看。

  顾筠心下一突,顺着前方看去。

  今晚有月,月亮虽然只是弯弯一轮,散出的光芒却并不黯淡,以人肉眼,大部分景象都能看清。

  高大树木矗立地面,细长枝叶随风摇动,树影婆娑,横在地面,宛如一片杂乱海藻。树木下头,生长着一簇又一簇的灌木丛,月光都被树冠遮掩,它们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忽而,灌木丛摇晃,已至秋末,枝上本无多少树叶,随着剧烈抖动,仅存的树叶簌簌直落。

  顾筠看到几个人影正朝这边走来。

  他刹那间明白了,折了几根树枝,朝两匹黄眼“狼”砸去。“去,一边去,不许叫!”顾筠压着声音,呵斥道。

  两狗机灵躲开,吠得更大声了。

  顾筠狠瞪两狗,朝树顶爬去。爬了两个分枝,实在不敢爬了,树枝太细了,他蹲了下来,缩成一团,随手折了一把树枝,挡在身前。

  正在此刻,有人走到了树下。

  两狗不吠了,顾筠透过青黑老叶缝隙向下看去,其余人在不远处停下,树下只有一人。

  那人身着白色细布长衫,披散着头发,湿漉漉的,他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面摸了两根干肉条。

  两狗跳起,各叼一根,那人笑了,垂手摸了摸狗头。

  好一个狗王。

  顾筠心想,下一刻,狗王抬头向上看来。

  轮廓清晰的脸庞,映着一旁火光,细长凤眸,黑白分明,分外深邃。

  顾筠一眼就认出此人,惊地险些一头从树上栽下。破太子,不是中药了吗?他放轻呼吸,如履薄冰,盯着对方。

  朝恹似乎没有发现他,仅仅一瞬,便收回视线。他走到火边,坐了下来,侧身烘烤头发。

  有人想要上前帮忙,被他制止了。

  他就坐在火边,慢条斯理,做着事情。

  顾筠警惕地看着他。

  水汽丝丝缕缕从他的发间冒出,柔韧笔直的黑发朝着火堆的一面干了,他换了个位置,未干那面,朝着火堆,继续烘烤。

  顾筠皱起眉头,事情好多。你究竟要干什么?难道已经发现了他?为什么不点出来?是在逗他还是怎么着?

  他烦躁不安,双腿都在树上蹲麻了,正欲换个姿势,趴在树下,啃咬干肉条,啃得口水直流的两狗,听到动静,仰头看来。

  看什么看?把你们干肉条都抢了!

  顾筠凶狠地瞪向两狗,龇出牙齿,两狗似乎被他吓到,低下了头,接着啃肉。

  顾筠得意洋洋,慢吞吞扭动身体,变化姿势。他换了一个坐姿,正在此刻,下面轻轻传来一句话,“上头风头很好么?”

  顾筠:“……”

  顾筠眼睛贴着缝隙,往下看去。朝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朝上看来。

  顾筠确定他就是在逗他,提心吊胆的感觉顷刻之间散尽,胸膛之内燃起熊熊烈火,他被气昏头了,负气地把树枝全丢了下去。

  破太子,我砸死你!

  树枝“哗啦啦”落了朝恹一身,其中两枝甚至戳到对方额头。

  顾筠看到戳中之处,冒出鲜红血珠,愣在当场,气昏的头冷静下来,心生后悔,直道完了。

  朝恹从袖中捏出手帕,擦去血液,淡声道:“你要在上面待多久?”

  顾筠抿紧唇瓣,顺着树干,滑到地面,来到对方面前,垂下了头,瓮声瓮气,道:“我不是故意的。”

  朝恹抬手,顾筠以为要挨打了,下意识闭上眼睛,对方的手却落在他的肩膀,取走了他背着的包袱。“回去。”

  顾筠睁眼,望着对方。

  “不走?”

  朝恹把包袱递给随从,走到他的面前。顾筠往后退去,没退两步,对方握住他的腰、腿,扛起了他,在他屁股上头,连打了几声。

  “顾筠,谁教您向本宫下药?你是不想要项上人头了?”

  顾筠脸涨红了,捏紧拳头,锤向对方背部,距离一寸之时,一道雷在他脑海之中劈开。太子,这是当今储君,冷静,冷静,冷静。顾筠收手,捏着对方手臂,道:“我错了,殿下。”

  朝恹道:“真的知错还是假的知错?”

  顾筠道:“真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朝恹撩起眼皮,扛着他往前走,顾筠轻轻挣扎,道:“殿下,放我下来!有人……”

  朝恹道:“他们不会看你。”顾筠努力仰头,只见其他人背过了身,半点目光也没往这儿看来。顾筠咕噜出了一声,死鱼一样,垂下脑袋,放轻挣扎。

  走过这段不太好行的路,顾筠看到了好些马匹。他被朝恹带着坐上一匹马,对方从后环住了他,拉住缰绳,轻斥一声,马匹就往前奔去。

  疾风掠过,顾筠抓紧了对方衣袖。他不会骑马,上一次骑马,还是六岁时出去旅游,为了拍照,骑的牧民的小马驹。

  朝恹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单手环紧了他的腰,同时放慢了速度:“你是非要离开我吗?如果你非要离开,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下药之事,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顾筠道:“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

  顾筠立刻打断他的话,着急忙慌为自己辩解:“我是爱慕殿下的,但是我怕您。您是殿下,您有那么多的女人,我不想同她们争宠,我又傻又笨,没有家庭背景也不会宫廷礼仪,我争不过她们,万一那天惹您不高兴了,我怕您会记不得我们之间的情谊,狠狠罚我,或者把我遗忘在某个角落。”

  朝恹道:“我只有你一个,你不用和谁争,也不用担心我会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除非你犯了大错。”

  顾筠闻言,迟疑地道:“您是在哄我吧?”

  朝恹道:“我若骗你,天诛地灭。此次带你回去,我会给你名分,不过太子妃身份暂时给不了,我封你做次妃好不好?”

  顾筠人已微死,道:“好。”

  “为何不笑?不高兴吗?”

  顾筠扯出笑容:“高兴,殿下。”

  朝恹自上而下,观察着他。手掌摸进短袄下面,隔着薄薄衣衫,感知到对方忽然绷紧的身体,彻底回过味来。他垂下眼帘,低低说道:“私下叫我夫君。”

  顾筠死气沉沉:“这不好吧,殿下。”

  朝恹道:“娘子,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答应我,不能透漏给他人。”

  顾筠:“嗯?”人可能天然喜爱窥探他人秘密,总之顾筠活了过来,“什么秘密?”

  朝恹低下了头,抵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没有恢复记忆。”

  顾筠眸子缓缓放大。

 

 

第50章 

  顾筠回头看他,姿势受限,看不见对方的脸,于是连神情一并也看不见了。他嗅着对方发上白茅清香,琢磨了一下可能性,心道好扯,小声说道:“殿下,您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快点回去吧,我去收拾东西。”

  朝恹道:“怎么不信呢?我没骗你。”

  顾筠偏了偏头:“殿下,你别对着我的耳朵说话,好痒!”

  尾音突然飙升,这破太子居然亲他的耳朵。

  耳朵像被细细小小的虫子爬过,留下一串温热且湿漉漉的感觉,顾筠犹遭雷劈,身体情不自禁抖了一下,感觉浑身不适,伸手捂住耳朵。

  疾驰而来的风,从他指缝钻入,又将他的耳朵吹得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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