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恩施憋屈又无可奈何地点头:“……也行。”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把所有的玻璃珠都拿走了。
下一秒,金恩施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小小的他坐在手术台边,因为不高,所以两条腿垂在半空,正抬头看着金允闵,眼里有水光:“哥哥,我不想打针。”
“小恩,听话,一点也不疼的。”
还是少年的金允闵情绪其实很好懂,眼里迸发出兴奋的光,捏着针管慢慢刺入小金恩施的血管里,一边扎针一边观察他的表情,“没有骗你,对吧?”
浅绿色液体没.入血管,针头冰凉,手臂也有一瞬的麻木。
几分钟后,大脑隐隐的有眩晕感,小金恩施有些害怕,“哥哥,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啊?”难道对方太讨厌自己所以想除掉他吗?
“你现在什么感觉?会想睡觉吗?有没有恶心呕吐的症状?”金允闵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平日的漠然消失了,亲切地搂住了他,细细打量,“全部告诉哥哥,好不好?”
小金恩施很不适应对方突然的热情,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就只有一点头晕,没有其他感觉。”
“……看来还是失败了啊。”
金允闵“啧”了一声,单臂抱起他,像抱了个洋娃娃,“辛苦小恩了,先去检查看看吧,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我给你注射的剂量已经很少了……”
对方说着一些小金恩施听不懂的话,当然他也不指望小孩子能听懂。
梦中的时间流逝得很快,金恩施又梦到了初中时期。
那个时候,他心智已然成熟了许多,对金允闵的态度从寸步不离到逃避。
一想起之前自己傻乎乎地追着对方叫哥哥,金恩施恨不得钻到地里面去。
对方根本没把他当弟弟,只不过是觉得有个小跟班很好玩罢了,或者说,把他当做实验品。偶尔金允闵会对他流露出一丝温情,但转瞬即逝,而且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
长大了一些后,他不再黏着金允闵,但对方却一反常态地黏上了他。金恩施对这种转变感到奇怪,也有些抗拒。
想到注射.进体内的不明液体,金恩施毛骨悚然,去医院预约了体检,但什么也没查出来。
金允闵出国当天,金恩施才知道消息。
当时他刚上初中,想申请住校,但母亲不同意,正和家里僵持。用晚饭的时候,继父突然宣布这件事,他和母亲都愣住了。
“怎么这么突然?送允闵出国做什么,留在国内工作也不错,两兄弟还能有个伴。”母亲看向继父,询问道。
她和这个便宜儿子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完全不了解对方,自然感到疑惑。但金恩却觉得,继父应该和自己一样,都知道对方的特殊癖.好。
能面无表情甚至微笑着将小动物剥皮的人,心理上很难不出问题。
金允闵本人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执着于给金恩施夹菜,即使金恩施避之不及。
继父只说让金允闵出国深造,航班就在今晚。
金恩施难得放松许多,回房间洗漱,还很开心地哼歌,但金允闵在临走前敲门,笑着对他说:“小恩,哥哥会想你的。”
“……一路顺风。”他目送对方离去,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后来母亲同意他住校了,从初中到高中,金恩施只有放假才回老宅。
他再也没有联系金允闵。
梦境又模糊了起来,内容跳跃、扭曲,金恩施再度回到入学考试当天。
天空下着雨,路面积水,风很大,雨斜着飘进公交站台。
金恩施在等公交,身上裹挟凉意,大雨将他与世界隔绝开来。
那辆豪车缓慢驶过来,好像很早就等在附近一样。车窗降下,那张脸隐在车内阴影里,对他说上车。
这个声音……金恩施循声望去,一步一步靠近,视网膜倒映出一张英俊到熟悉的脸。
这个人是——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金恩施推开卧室门,桌上摆放热气腾腾的早餐,应该是去楼下买来的。那两个人隔了很远距离面对面坐着,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金恩施一出来,两道目光如同定位似的看过来,一前一后开口:“早上好。”
“早上好。”他淡定自若地坐下了,开始用早饭,用到一半想起什么,“我们直接回去吧,这里没必要待了。”
“好啊。”
崔炳桢和朴今延当然毫无异议。用完饭后,金恩施最后扫了眼房间,锁上了门。
不出意外的话,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寒假期间,金恩施一直待在大学租的房子。
徐爱幼难得放假,整天泡在金恩施家里。因为他扎了快半年的抑制剂,早就忍不住,一见到金恩施就把人给扑倒在地。
“等等,你先脱衣服,嘶……”
金恩施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骤然接触到满身凉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住推搡埋.在面前的脑袋。但男人急切得很,咬.得很凶,他猛地后仰,手指攥紧了男人的长发,扯得对方头皮发疼,但还是没有放开。
“这么久了,宝贝儿有没有想我?”徐爱幼口齿不清地说着话,手指暴力地撕扯开金恩施的拉链,放在之前大概率会被扇一巴掌,但这一次金恩施居然挺.起上半身迎合他。
哈,难道是因为和其他几个贱.人玩太多次了?
徐爱幼脑子里瞬间着了火,烧得他理智全无,口干舌燥。他往下移,只亲了亲它便张口,完全不顾能不能适应。
金恩施很少发出声音,喜欢咬着唇,将动静咽下去,但如果爽.到.了的话会轻微地哼出来,磨人又性.感。
反正徐爱幼是对此毫无抵抗力,一听到声音更加兴奋,脸红耳赤,喉结不时滚动。他往上看,将Alpha清冷却布满欲.色的脸尽收眼底,更加用力。
……太生猛了,金恩施眼睛迷蒙,眼泪无意识地滚落,他不太能接受口口,但奈何一时没察觉。只能任由对方去了。
而且,他其实有很多事想请教徐爱幼,毕竟对方一直在同为上议员的父亲身边实习。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金先生?金恩施只是突然记起来,当时送他去考场的就是对方,但他却对此毫无印象,还以为大学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但其实他们很早就见过了。
金恩施迷茫,困惑,对方原来那么早就注意到自己了,为什么之前要装作陌生人?思来想去,只能说明,金先生有事瞒着自己。
到底什么秘密能值得这样一个人苦心经营?
徐爱幼发现他在走神,又气又妒,一时没收住力气。
“呃!”
突然溢出口的惊呼令金恩施回过神,脸颊发烫,不敢相信自己叫得这么……他愤愤地想瞪徐爱幼,却被对方直白又大胆的举动弄红了脸,只好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没过多久,金恩施出了一身汗,等徐爱幼漱口的时间才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卧室床上。
然后徐爱幼回来了,声音和气息紊乱,着迷不已,嘴唇自上而下亲吻他的脸,坐.得倒是比谁都急。
徐爱幼的长发仿佛无数只触手,在金恩施周身游走,泛起细细密密的酥.麻与痒意。细微的水声啧啧作响,滚烫与湿/热侵占了他全部心神,那一刻仿佛置身于闷热的热带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