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穿进虫族后(4)

2025-12-04 评论

  在他的字典里,战争失败后惩罚归惩罚,叛国是完全将军人的尊严和信仰按在地上踩。

  厄林特避开了他的目光,“不只是这样,他在整个战场上都不维护帝国,这是最可恶的。”

  奇怪的模糊性说法。

  “那场战役,议会委员长是谁?”索涅问。

  厄林特避重就轻地回答:“议会对他的决议原本是剥夺身份驱逐出境,但他竟然还有伤害雄虫阁下的恶行,罪加一等,直接被判处终身监禁。”

  “他原来是什么身份?”索涅问。

  这时厄林特看起来却知无不言,十分真诚:“赫尔辛斯·恩其顿,说起来他的出身也相当不凡,恩其顿王族上代王虫,军团上将,议会委员长的有力竞争者,可惜啊……”

  他话里在叹息,神情语气却没有一丝一毫惋惜之意,甚至带着点怪异的兴奋。

  索涅仿佛一个什么都没听出来的聋子,没对他有任何反应。

  赫尔辛斯么……

  “他可以吗?”他指着将死的雌虫问道。

  厄林特顿时笑不出来了。

  在他们没看到的时候,雌虫艰难地抬眼,从发丝缝隙里看着他们,苍金色的眼瞳已经难以汇聚神采。

  他还以为,这两只虫子是在等着给他收尸。

  雌虫们轻伤无视,重伤不死,几乎是宇宙里开挂一样的存在。但原来要他死也是这么容易。

  黑暗,封闭,伤势,绝望。

  自由的金翅蝶会死在黑暗里,这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雌虫轻轻地闭上眼,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咔哒。

  一声轻响在他头顶。

  坑洞的特制门开了,衣料摩挲的轻微声音,和虫子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朵,耳膜泛起一阵痒意,他很久都没听到过声音了。

  他心里灰败,想说我还没死,再等一会儿吧。

  但要是把他烧成灰撒进海里,是不是也算一种自由?

  他于是又没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其实他也没力气说话了,唯一还在转动的只有一点思维。

  袍袖摩擦的轻响后,一双手轻轻地探进来,拨开他的头发,用掌心托住了他趋于冰冷的后颈。

  那温暖的手避开了他的左肩,抓住他囚服上缠绕的锁链,从锁链缝隙里摩挲着他的身体,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拽着锁链,从塞得紧紧的洞壁中努力地将他取了出来。

  身后一声急促的喘息后,雌虫脱离狭窄的牢笼,落在温暖柔软的物体上,身上的铁链被迅速解开,小心翼翼地取下,扔到地上时发出沉重的巨响。

  雌虫有些疑惑,但他的意识已经无法维持清醒。

  “阁下小心!还是让我来吧……”有谁在说话。

  “行——算了我来,你不要动他!”

  在他被抓住手臂提起来时,剧烈的疼痛让他抽搐不已,身下的虫又把他抢了回去。

  索涅看着这只没个人样的雌虫,有些为难该怎么下手。

  厄林特要伸手帮忙,被他一把推开了。笨手笨脚的,竟然想把重伤这么严重的虫子直接提起来!这不是二次伤害吗?

  他要自己动手。

  雌虫断掉的手臂软绵绵地垂在身前,索涅连碰都不敢碰。但他伤势轻些的四肢都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贴在身上,被锁链和狭窄的坑洞挤压得畸形,还好底子是好的,骨头没有坏死,还有救。

  索涅脱掉自己的袍子,盖在无意识抽搐着的雌虫身上,长长的金发无法全部包裹,他还撩起它们放在自己肩上,然后将雌虫小心地托起来抱在怀里。

  厄林特几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阁下,这只雌虫是甲级罪犯,只能当雌奴……”他不由得跟上雄虫的步伐,再次提醒道。

  “我知道。”索涅不为所动。

  什么奴,什么侍,在他看来都是男老婆。

  厄林特张了张嘴,想说没必要对一只雌奴这么好,但他一犹豫的功夫索涅已经抱着雌虫走出十来个台阶,他只得抛下自己那点儿酸溜溜跟上去。

  他想帮忙,但雄虫嫌他粗鲁看不上他,厄林特欲哭无泪胆战心惊地看着雄虫一路把这只罪雌抱进了监管总办。

  “有营养液吗?还有治疗剂。”索涅没找到适合放雌虫的地方,于是就这么一直抱着。

  厄林特有些萎靡地找了一些药剂出来。

  索涅将营养剂的管子撕开塞进雌虫嘴里,然后头也不抬地对厄林特说:“赶紧登记。”

  在厄林特指导下,雄虫的手环和雌虫脏兮兮的颈环靠在一起,两颗翠绿的宝石轻轻一碰,雌虫颈环上的绿色抑制线立刻就少了一条。

  “怎么不能完全解开?”索涅皱起眉,这颈环明显对雌虫有害。

  “阁下,请您原谅,他毕竟是罪雌,我们总要有控制他的手段。”厄林特试图苦口婆心。

  但他这么一说,索涅立刻就抱着雌虫走了,也不知道是否接受这个说法。

  厄林特将雄虫护送到飞行舰上,舰门一打开,里面温暖馨香的空气扑了他们一身。

  “虫屎!你怎么不把他洗干净?!”监督员雄虫厌恶地捂紧鼻子。

  索涅不由得低头嗅了嗅,雌虫虽然看起来脏兮兮,但除了血迹的铁锈味,一点都不臭。

  死矫情。

  他懒得很这只虫子说话,把雌虫交给医雌,嘱咐小心对待,怕这只奄奄一息的雌虫被医死。

  医雌是专业的,但对待雌虫的态度明显不太热络,面无表情地处理着雌虫背部和手臂的伤口。

  “阁下,”厄林特站在门口,“若是这只雌虫没活下来,深渊茧房还有很多备选项——”

  他话没说完,索涅黑着脸一脚踢上了舱门。

  厄林特吃了一嘴灰不说,这边的监督员雄虫被这声巨响吓得叉子上的葡萄都掉了。

  “阁下!是否有危险!”旁边冲出来个白衣服。是医雌,手里还拿着沾血的棉签。

  “那只虫子治好了吗。”索涅阴恻恻地问。

  医雌脖子一缩,灰溜溜地回去了。

  他在医务室门外走了两圈,回到沙发上坐下,拿起石榴似的不知名果实一颗颗剥着。

  “你,你干嘛突然这么凶?”监督员雄虫对他能踢上沉重的舱门这事心有余悸。

  “我是劣等雄虫,你也知道,”索涅垂眼,略微下垂的睫毛显得他漫不经心,透着一股冷酷,“劣等雄虫都有点儿不大不小的毛病,我恰好是个神经病。”

  监督员:“……”

  他面露惊恐,迅速地起身贴着墙壁窜进了自己的卧室,紧紧地锁上门。

  索涅嗤笑一声,惬意地躺在沙发上,长腿架上半空中的清新剂盒,顺手把剥下来的果粒扔进嘴里。

  还是不装窝囊比较舒坦。

  他就不适合干卧薪尝胆这种事,别尝着尝着把自己苦死了。

  他宁愿当个快乐的疯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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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纯洁的室友关系

  三个小时后,索涅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突然感觉身前投下一片阴影,他顿时睁开眼。

  “……你干什么。”索涅抬起眼。

  那只医雌正站在他面前,离得很近,近到索涅想收收腿离他远一点都没法再收了。

  “阁下,那只罪雌醒了。”医雌看到他警惕的眼神,尴尬地向后退了一步。

  “醒了?”他闻言顿时精神了,从太空椅上一跃而起,灵活地绕过医雌,“状态怎么样?他的肩膀还有救吗?”

  “他的求生意识很强,应该是一只顶S级雌虫,灌入治疗剂后虫纹的反应非常良好,肩膀闭塞的血管在慢慢联通,完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医雌说起这些滔滔不绝,显得有些兴奋,“阁下,我从未见过这么高等级的雌虫,原来恢复起来如此迅速——”

  “你没见过?”索涅顿时回头,“那你会治吗?”

  医雌:“……理论上应该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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