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斯拉刚要说话,话头被费伦斯接过去:“委员长自然是有些事情做,他已提前跟我申请。”
“实在抱歉,不过安莫因委员长也是为了我的事才不能出席。”索涅说。
“哦?”奥维目光一转,“不知是什么事?索涅殿下和委员长倒是关系不错,委员长那性子一向容易得罪虫。”
“毕竟身居高位,他是没什么时间应付复杂的礼节,还望您海涵。”费伦斯说。
说完,他叫侍者拿了许多餐品过来,拿了几道递给索涅,索涅又转身递给赫尔辛斯。
“真是恩爱,看着让我羡慕。”艾尔斯拉笑着说。
当即引来调侃:“公爵阁下又不缺雌虫,怎么抢我们的台词?”
“知己难寻啊。”艾尔斯拉笑笑不再说话。
少量食物下肚,虫子们说话渐渐地放开。
“这休伊斯到底什么时候走?哪件事情都谈不成,他也不怕我们杀了他。”艾尔斯拉说道。
“谈不成便谈不成,我们和安斯族什么时候谈成过?即便谈好,明天他们又反悔,这谈判根本没意义。”一只虫说道。
“他要的赔偿不多。”奥维说道。
众虫目光不禁落在赫尔辛斯身上。
没错,休伊斯最主要的目的只有一个——赫尔辛斯。
说是为父报仇,可休伊斯从小被送来当间谍,他真和前安斯王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奥维见索涅不说话,摇晃着酒杯问道:“圣子殿下,不知您怎么看?”
索涅终于看了他一眼,旋即淡声道:“你想问我,要不要把赫尔辛斯交出去,来置换安斯族一个不开战的承诺?”
奥维神情微僵:“我没有那么想,不过安斯族确实是这个意思。”
“我认为只需要明确一件事,无论他们说出什么要求,对我们都没有好处。”索涅收回视线,捏起雌虫的一只爪子,端详着修长的指骨。
“索涅殿下说的有理,”费伦斯开口,“谨慎是第一要素,我会着手调查休伊斯的真实目的,诸位有结果也可以汇报。”
“那便辛苦执政官阁下了。”奥维缓慢地说。
这种地方真是让人难受,索涅和赫尔辛斯回家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阿橘正蹲在门口等他们,头上顶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玩意儿。
索涅脱下厚重的衣服,回身看到阿橘的头顶,“阿橘,你把它修好了?”
“怎么了?”赫尔辛斯走过来。
索涅手上托着一只巴掌大的小机械猫,他伸手挠了挠小家伙光溜溜的头顶,“我本来还想着,找时间把它送去维修中心,没想到阿橘把它修好了。”
“崽崽不在,阿橘都没什么事做,整天在家里转来转去。”阿橘是个多功能育儿机器蛋。
赫尔辛斯笑起来:“我去煮点夜宵。”
“我帮你。”索涅洗完手也走进厨房。
宴会实在让人食不下咽,索涅肚子里也有点空。
雌虫少见地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围裙勒过腰间,一头长发散在身后,遮得他起伏的后腰隐隐绰绰。
索涅从后搂住雌虫的腰,捏了一把手底下柔韧的小面包。小面包们应激地鼓起,却又霎时变得柔软。
雌虫侧过头,脸颊贴着索涅:“再等一会儿就好。”
脖颈裸露的皮肤上传来一阵湿漉漉的感觉,赫尔辛斯偏过头,一边任由雄虫亲吻啃噬他的脖颈,一边捞起烫得翠绿的蔬菜。
索涅吻着吻着,唇舌逡巡道到雌虫的左脸。
他停在那里不动了。
赫尔辛斯大致明白索涅在想什么,不禁笑了一声:“您心疼我。”
雄虫没有移开唇瓣,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赫尔辛斯带着身上的树袋熊一起挪到餐桌边,夹起一块肉,抬起手臂放到雄虫唇边:“啊——”
索涅张口咬掉,这块肉看起来瘦,但油脂丰富而均匀,他总不好用一张油乎乎的嘴去亲虫虫,只得把自己从雌虫身上撕下来。
“我知道您心疼我,但它最快也要十多年才能恢复,我总不能瞒十年。”赫尔辛斯又夹起一块豆腐,送到索涅唇边。
索涅的耳朵红得像要爆炸,但还是面不改色地一口吃掉,“那也没必要跟他们说,他们看你的眼神……我不舒服。”
赫尔辛斯笑着又夹起一根菜叶子,被恼羞成怒的雄虫连筷子一起咬走。
“他们对我的态度以前就这样,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丝怜悯,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赫尔辛斯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肉喂给雄虫,雄虫顶着两只红彤彤的耳朵吃掉了它。
“只要您喜欢就好,其他虫的态度我不在乎。”赫尔辛斯见快把雄虫惹毛了,终于不再投喂,“我只害怕您不喜欢我。”
雄虫的眼睛好像会吸光,深沉的黑色瞳仁,边缘却又是浓郁的深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谁的时候,要么充满阴冷的压迫感,要么深情至极犹如漩涡。
“我爱你。”雄虫说。
说完耳朵的颜色愈发浓烈,连苍白的脸都泛起薄粉。
赫尔辛斯怔愣地看着他。
索涅有点忐忑起来,是不是说得太突然了?还吃着夜宵呢,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太不正式了。
他好像,从来没对赫尔辛斯说过“我爱你”。
他之前不好意思说,刚才却无比自然地脱口而出。说完了,他才发现这不是个浪漫的时机。
“您……”赫尔辛斯怔然,“……太突然了。”
“对不起。”雄虫闷声。
赫尔辛斯鼻尖酸涩,却忍不住笑:“您爱我。”
“不对,”索涅皱起眉,“你应该说‘我也爱你’”。
他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腔,期待着雌虫的回应,然而雌虫却没有按照套路来。
“我也爱您。”赫尔辛斯唇角扬起。
“……”索涅顿时感觉浑身都不得劲。
这是他主动要来的,不一样,他不高兴。
“我也爱您。”雌虫又说。
见索涅不说话,雌虫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嗓音低沉:“我也爱您,永远爱您。”
索涅眼睫一颤,手里的筷子紧紧地抵着碗底,碗显些被他戳出个洞。
他舒坦了。
超级舒坦。
“我没擦嘴。”索涅说。
“没有关系,反正是我做的菜,我喂的饭,您又是我的雄虫,”赫尔辛斯舀起一勺汤,“来,啊——”
索涅红着耳朵喝掉。
很快,赫尔辛斯就知道了撩他的小雄主的后果。
第二天早上起来,雌虫看着光秃秃的窗户,陷入沉默。
“瞧瞧,好大的力气。”索涅掀开被子下床,捡起地上皱巴巴的窗帘。挂窗帘的智能滑杆也被赫尔辛斯整个扯下来。
雌虫苍金色的眼瞳一转,开口道:“那下次,您可以把我绑起来。”
索涅:“……”
他扭头,赫尔辛斯坐在床边看着他,模样竟然还有些期待。
索涅开始思考起雌虫的癖好。
他难道一直没满足赫尔辛斯身为雌虫的某种隐秘欲望?
“好,我买点绳子。”索涅爽快地答应。
赫尔辛斯身体一僵,他只是勾搭一下雄虫而已,雄虫怎么当真了?
“你喜欢什么颜色?扭绳还是丝带款?这个红色看起来很带感……”
言出必行的雄虫开始查看购物网站,赫尔辛斯连忙挂到雄虫身上,推着他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