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会撩,从哪学来的?
乍时, 不知从哪来的不服输,迅速扒开封听筠到衣领,不等主人下意识地阻拦就张口咬了上去, 用了几分力,咬完就放。
分开时刻意看了眼,刚好烙下个红印。
抬头直视错愕着的人:“至少要有几分疼才算。”
继而不等人反对,兀自脱开怀抱,大方伸手替人将衣领拉回远处:“我去叫他们进来。”动作一气呵成,跑得不可谓不快。
三步并作两步迈到门边,正好听见温思远别有深意的:“听过君夺臣妻,今后会不会有君夺民夫?”
回答的是还没缓过神,恶声恶气的武青:“闭嘴吧!”
出乎意料的是,郑恪竟与武青统一战线:“温大人慎言,萧大人既是断袖,娶女子岂不是误人?殿下说呢?”
殿下含笑的声音,隔着门缝都没消减半分:“本宫不在意,本宫只在意桑黎。”
被反复提及的桑黎不发一言,垂头站着,恨不得从未掺和任何纷争,更不知一墙之隔进展如何,结果是否能让人接受。
备受门外人关注的萧亦便是在此刻拉开房门,门声一响,屋外瞬间没了生息,齐齐整整盯着开门人。
先是确定是萧亦,随后浑身上下扫视一遍,确认人真没事,挨个放下心来。
早已诚惶诚恐的王福泪眼婆娑,欲语泪先流:“萧大人哎!您这是闹的拿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闹成这样,要是两败俱伤,虽说萧亦指定毫发无损,但他们当如何?
不等回答,温思远紧跟时事:“哇塞,还能站着,封听筠竟然没弄死你!”
换个人,横着出来。
封听筠真当不行?
屋内快被萧亦弄死的封听筠微微抬了下眼,盯着杵在门边看热闹的人,指尖擦过比周遭更热的咬痕,万般贪念如雨后春笋冒出,又在理智驱使下,拦腰斩断。
萧亦难得浮出两分心虚,偏头看了眼神情已无异样的封听筠,心安理得选择遗忘,开口一切恢复往常:“都是误会,他挺心平气和的。”
素有心平气和美称的封听筠走到桌前,淡定喝了半杯放凉的茶。
屋外不缺解语花。
良久没听到任何异动,温思远好似窥见了天机:“知道,他舍不得弄死你。”
封雅云笑意不减,不放过人:“还赐婚吗?”话落王福又哽咽一道,泪光四溢盯着封雅云,盼着这事就此揭过。
好在有萧亦拿封听筠当借口跳开话题:“他请你们进去。”
听出两次皆是他,未曾用过陛下等代称,在场对视一眼,放下心来,但桑黎还是不太想面对封听筠,退后一步便要走:“我没什么要紧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对桑黎,萧亦于心有愧,不曾阻拦。
武青见状迈步就要追,被萧亦及时拦下:“你先留下。”引得武青拳头骤紧。
温思远意识到武青要是追出去,绝对会逼问桑黎一番,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武青:“走什么走,皇帝还在里面等你。”
几人一道进门,封听筠谁也没看,不欲谈及私事,面向温思远开刀:“查到了什么?”
温思远难得有眼力见。
“之前萧亦放火那我抓了把药渣走,和临王之前养病喝的方子是一副。”为此,他还特意跑到临王府找过药渣。
两处的药渣对起来,所用药材一致,只有用量不能保证。
萧亦更倾向于无关:“临王没有动机。”
话虽如此,又看向封听筠,试图拿封听筠的神情当答案。奈何封听筠神色如常,半点都没让他抓到不对的地方,只得泄气。
一时间也拿不准,临王到底有没有问题。
“本宫认为他有动机。”封雅云诚然,“临王越王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越王死在狱中后临王不止一次坏事。”
以越王为出发点,多次坏事,只可能有这一个理由,否则封听筠也没理由大老远跑一趟,射得人死不了活不久。
武青即便再不愿,顾及封听筠,也给出一定线索:“坍塌案中,打更人路过临王府后门时看见临王府中有人深夜外出,具体是不是临王动手,有待考察。”
萧亦又看封听筠,封听筠还是玉面一副,只能作罢:“此事待定,郑大人今日前来是为何?”
武青封雅云来皆是因为他要闹事,郑恪来又是为什么。
直觉与封听筠有关。
果然。
“因我早朝放了端王孙儿。”封听筠随口解释。
天子自己承认,郑恪不好在萧亦闹出赐婚后,再当众驳天子颜面,变转语气,用词尽量不刺耳:“宗亲躁动不安,陛下心慈手软,无疑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当下满城风雨,封听筠一放封礼,有些人自会遐想万千,将原因归咎于封听筠孤立无援,想要依靠宗亲。
“不用管,该是怎样,之后便是怎样。”封听筠另有打算。
猜到封听筠可能有所打算,萧亦打配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封礼的个性,此番被放出来势必还要惹出祸端,到时再清算也不迟。”
前八个字才出,除了天子和说话人面不改色,其他人神色各异半天,也就温思远咳了一声,插科打诨过去:“确实,放出来一定程度上还能助长他的嚣张气焰,会是好事!”
封雅云也咳了声,彻底揭过:“确实,欲让其亡先让其狂。”
不欲多掺和:“本宫还有事,你们聊。”
摆袖离开,温思远遂跟上。
武青与郑恪对视,难兄难弟相继离开。
相比之下,封听筠并无责怪,只是提醒:“当局形势紧张,谋权篡位的话少对外说。”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右相在暗中捣鬼,明面有无数科举学子游街示众,说江山易改,过于敏感了。
萧亦也意识到局势紧张,让封听筠把他关回去不太现实,调转思路:“从右相贪墨的赃款出手如何?”
摸到赃款转移注意力未尝不可。
再了解萧亦不过封听筠,轻笑一声:“又想出去查?”
萧亦也不否认:“是。”
封听筠抬手按在萧亦颈间,正好对应萧亦咬他那位置:“我陪你。”
不亚于威胁。
萧亦挑眉看向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拿起本奏折,正要发难,封听筠先声夺人:“作为交换,你陪我批奏折,晚上我再陪你出宫。”
天子什么都考虑到了,不接受反而显得萧亦过分不识好歹,揶揄道:“怕我跑了?”
看那么紧?
“是,相比我,你更渣。”封听筠不否认,又捏了下萧亦的肩膀,折回书桌前批奏折。
萧亦撇嘴,不以为意,坐回床边支着手等封听筠批奏折,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以及难以言喻的微妙。
以往是君臣,现在君不君臣不臣,感觉有些妙不可言。
无所适从间,捏起颗不知什么时候去了核的脆枣,慢悠悠晃到封听筠身边,语气轻佻着:“陛下吃枣吗?”
封听筠看着萧亦凑到嘴边的枣,意外之际,只觉无话可说:“萧大人的时空里都如此孟浪?”
倒是没吃,拿过来堵住萧亦堪堪张开的嘴,有些好笑:“不适应就用你往常对我的方式,没必要刻意改变相处模式。”
萧亦下意识咬了一下,半颗枣子落地,低头时封听筠捏了下他的指尖:“怎么能又拘谨,又大胆?”
伸手就捞来支朱笔塞进萧亦手心,“教过你绘山水,现在正好温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