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清身侧就是一面镜子,透过镜子看去,他身后并没有人,只有一块儿漂浮在半空的红盖头。
“你......”厌清几乎是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眼神微动:“你离开那里了。”
低下头,厌清想问祂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他转而用手指搔了搔大鹅的胸脯,问道:“那这又是哪位?你把系统也带出来了?”
“系统已经被清除了,这个现在是我的躯壳,喜欢吗?”随着男人低沉的话语,大鹅用自己柔软的胸脯蹭了蹭厌清膝盖,憨傻可爱。
语调凉凉的声音和大鹅呆头呆脑的举动形成反差,让厌清忍不住笑了一下。
镜子里厌清的衣服下摆兀自撩了起来,那双带着凉意的无形大手揉捏着厌清的身体,就像厌清揉捏小老鼠那样:“我好想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厌清没有推拒,嗯了一声,顺从的让祂的舌头从唇缝里溜进来,不过太长了,深得他想干呕。
大鹅的身体往后仰,黑漆漆的小眼珠被一簇细密的小肉瘤顶出来,要掉不掉的挂在眼眶上,但厌清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它,因为身体已经被抵到了墙上。
厌清慢慢在这场星事中觉得祂的形态有些不对劲。
当然不对了,如果他现在还有心理健康值,就会发现自己此时的房间与当初心理健康值跌到底之后的景象别无二致。
洁白的墙壁长出肉瘤,血色的触丝,粘液,还有虬结在天花板上巨大的,搏动的血管与眼球,这里到处已经布满了祂的痕迹,变成血肉巢穴,就像小狗圈领地一样。
望着厌清逐渐意乱情迷的脸,祂忍不住抚上他的脸,低叹,“我的珍宝.......”
游戏里和游戏外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现实里的一分钟,对于游戏里的可能就是几十年,几百年。
祂在虚无当中等待,等待游戏坍塌殆尽,等待程序在时间的刻磨当中关闭,等待代码在无穷无尽的轮回里终止。
这是一场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好在祂并不是普通人。
虽然祂也在等待里失去了一些东西,不过......祂的宝贝是不会嫌弃祂的,反正什么样子他都见过,虽然吓人了点,但是让他看不见就好了。
宝贝,我的清清.......祂看着他微张着喘息的唇瓣,难以抑制内心的欢喜,于是从他的口中慢慢钻了进去。
“呃.......唔唔!”
好喜欢,好喜欢,这是清清的心,舔一口,这是清清的肺,亲一亲,这是清清的肝,摸一摸,还有胰腺,肾脏,可爱q弹的动脉血管,它们都泛着健康漂亮的色泽,好喜欢,祂一路亲一路摸着往下,这是清清的前列x——
厌清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神明的生命本就无穷无尽,祂们真的会在等待当中疯掉吗?
厌清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他会从自己往后漫长的生命当中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会的。
可惜现在的厌清已经魂飞体外,根本无瑕去思考其他事情了。
外卖员把外卖放在门口,拍了一张照,准备走的时候听到门后传来一点点细微黏腻的声音。
这点声音像一把小钩子,让外卖员停下了转身欲走的脚步,忍不住好奇的转回来。
什么声音?
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偷偷摸摸的把脸贴在门口的猫眼上,顺着猫眼往里瞧。
在公寓走廊的监控里面显示,扒在门板上看了十几秒之后他忽然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叫,砸门,用力地抓挠着自己的脸,他的双目流血,两耳失聪,疯癫之下直接狂奔到走廊尽头上从窗口那里一跃而下。
不过这里只有四楼,那个外卖员十分幸运的只是摔断了一条腿,被送往医院途中他表现难以压制的疯癫,差点害得救护车失控和车上的医护人员一起冲破大桥围栏坠入海中。
到达医院后他双目流着血恳求医护人员杀了自己,他的愿望当然无法得到满足,只是最后他被扭送进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有人来调查这起不同寻常的事故,他们一间间的敲响了公寓四楼的门,当敲到第七扇时,一个略显疲惫的青年男人打开门,轻声询问他们有什么事?
据了解,那个外卖员就是趴在他的门上看了一会儿才会出现后面的症状。
调查员有些警惕,先是将这儿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然后亮明身份,请求进去他的房间里看一下。
对方没有拒绝,侧身让出位置,大大方方的邀请他们进去看。
这里就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居所,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里面养着一只老鼠和一只宠物鹅,很普通的青年公寓。
男人也表现得很有礼貌,并没有因为他的盘问而表露任何不适,一通问询下来后调查员反而对他产生了好感,解释这儿自己的来由。
男人对此表示理解,调查完成后送他们出门。
准备离开时两个调查员在电梯口等电梯,忽然感觉到自己胳膊上似乎竖起了一根根细密的寒毛。
难道是刚刚空调开得太低了?
调查员抚了抚自己的胳膊,他们没有多想,而是搭乘电梯下去了。
却不知在他们走后,刚刚造访过的公寓重新又响起了黏腻滑动的声音,伴随着细微的呻i吟,久久难以平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