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月疏一直在打量居民楼,江恪笑容淡了些: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林月疏立马警惕:“金屋藏娇了?”
江恪俯身,笑望林月疏紧绷的小脸:
“是啊,不说千八百也有八.九十,个个比老婆漂亮,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林月疏撇着嘴:
“你让我不开心了。”
江恪含笑的双眼如清池中颤动的月影:
“可惜他们天生愚钝,总也学不会库边手架。还是我老婆好,一点就通。”
林月疏:库边手架?
半晌,恍然大悟,思绪飘飘然回到与江恪初次见面的那天。
那个坐在声色犬马中的男人,孤独的恍若隔世,就是这种不同常人的孤高傲慢,让他颤抖不停的心情变成了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林月疏回过神,展开双臂,无声地凝望着江恪。
江恪也伸出手,把林月疏从车里抱出来,让他像树袋熊一样挂身上,爬了六楼进了屋。
妮妮摇着尾巴匆匆而来,愣了半天,忽然疯了。
像个永不停息的陀螺绕着林月疏转圈,委屈的“啊啊啊”发出人动静。
妮妮:人,你终于回来了,狗心里的大雨也停了。
江恪身上挂着不知羞的成年男子,带他进厨房准备晚餐。
他说这样不方便,看不到切菜的手。
林月疏从他身上爬到背后,继续挂,好似他一撒手,这人就会瞅准时机再次叛逃。
烛光晚餐,江恪问坐他腿上的林月疏:
“打算这样吃?”
林月疏双手更加用力揽着江恪的肩膀,点头点头。
他啃着卷心菜,好奇地四处打量。
江恪真的很喜欢打台球,就这么大点地方也能安排上台球桌。
林月疏咀嚼的动作一顿。
台球桌?
饭没吃多点,他拉着江恪:
“教我打台球,我要征战明年的斯诺克世锦赛。”
江恪掏手机:“斯诺克和台球不太一样,我给你找视频。”
“不用视频~!”林月疏开始耍赖,“就教最基础的什么手架,剩下的我会自己悟。”
说着,林月疏主动趴台球桌上,双手在后面乱摸索:
“快来快来,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你趴我身上手把手地教,快快。”
江恪抬头,向天上神祗征询答案。
天神不语,他并没那么眷爱世人。
林月疏撅着屁股等半天,身后持久地空着。
他直起身子,转头一探究竟。
面前忽然掠过一道黑影,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腕被大手裹住,巨大的力量来袭,扯的他整个人一踉跄。
尚未看清江恪眼中的情绪,身子又被巨大推力撞向后面。
后背即将撞上球台的刹那,一只修长宽大的手先一步抵在桌面,承受着来自林月疏全身重量的撞击。
那只手,稳稳护住了林月疏的后背。
林月疏眼中闪过片刻的惊愕,没等细细回味个中滋味,那双宛如蛇般阴冷的瞳眸刹那来到眼前。
漆黑如曜石的瞳孔将林月疏的表情尽收眼底,压抑许久的恣意疯狂匍匐在湿润眼底。
林月疏呼吸骤然停滞,心头开始摇摇晃晃,很想哭。
他又见到了那个曾经的江恪,冷血、傲慢、不可一世。
江恪低下头和他接吻,吻得十足用力,继而转战到侧颈,像蜿蜒划过的蛇,留下一片明艳的水痕。
牙齿顺着锁骨的起伏印下深浅不一的红痕,这种令人浑身战栗的刺激下,林月疏忍不住乱了节奏地喘.息。
健硕的大腿用力打开他的两颓,一只手死死压着他的小腹,另一只手似是发了狠,用力折腾他的裤腰带。
“嗯哼……”林月疏往上抬了抬腰。
江恪顺势看过去——双眼失焦的男生迷离地咬着手指,半眯的眼眶中盈得满满一片水汽。
江恪瞳孔忽地一缩。
迟滞了许久,他缓缓抬头。
眼前,是林月疏那惊为天人的美貌,却镶嵌在朴素、空洞、灰蒙蒙的屋内。
那些廉价的桌椅、泛着旧色的墙壁,和这张脸像是不在一个次元,美丽的脸庞永远不可能属于这。
江恪按在球台上的手慢慢收拢了,眼底克制已久的疯狂也如海潮般退去,回到深海。
林月疏咬着手指眼巴巴等,最后等来一句:
“老婆,饭还没吃完。”
江恪直起身子的瞬间,被气急败坏的林月疏抓着头发拽回来,用力咬上他嘴唇。
“你让我很生气,第二次了。”林月疏从亲吻的间隙抽出思绪怒道。
江恪绷直了身子,无声的与林月疏扯他头发的蛮力相抗衡。
“第二次了!”再次强调,林月疏眼底已经积郁起泪花。
江恪眉头紧拧,紧咬牙关,侧边颌骨凸出。
他压着林月疏的肩膀给人按回去,抓着他的衣领劲扯,手背几条青筋一路蔓延到小臂。
“噼里啪啦!”扣子到处乱飞。
“老婆。”江恪冷笑,“一会儿不准哭,不准求饶,我没经验,只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心情,死都不会ba出来。”
林月疏瞬间瞪大双瞳。
怦怦!怦怦!
心脏像盛大比赛开场前的激烈鼓鸣。
江恪脱了毛衫丢一边,林月疏一下子被他吸引了视线。
劲悍分明的肌肉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
林月疏怔住。明明这些疤以前在江家庄园时没见过的。
“是……监狱里那些人欺负你?”林月疏颤抖着抚上那些伤疤。
“老婆怎么岔开话题。”江恪推开他的手,双臂撑在桌面,将林月疏圈禁在臂弯中。
“我……”话没说完,身体猛地一颤。
隔着布料忽然攻击而来的定海神针,狠厉的对着那处柔软叫嚣示威。
林月疏抬眼,对上江恪阴冷湿凉的笑。
下方一下一下,像是玩闹那样不停攻击他。
林月疏慢慢翕了眼,双手紧紧抓着江恪的手臂。
他像一叶徜徉在海面的孤舟,随着大浪起伏,深海带来的恐惧迫使他把周围出现的一切都当成救命稻草。
“江……恪,江恪。”林月疏无助地叫,眼尾挂着的泪珠顺流而下。
“怎么呢。”江恪居高临下俯视他,笑得眉展目耀。
“救……救我……”林月疏指尖狠狠抠进江恪手臂中。
江恪忽然一个发力,给林月疏推了出去。
“好啊,老婆,只要能救你,我万死不辞。”
他说着,手进了龙宫摸索着定海神针,火器出库。
刚触碰到一点,林月疏就放肆尖叫。
“叮——”
倏然,尖叫声戛然而止。
两人也忽然石化了般。
江恪循着声音看了眼:“老婆,你手机响了。”
林月疏连连摇头:“不管他。”
手机响了许久自己挂断,江恪重新贴上去。
“叮——”
江恪缓缓翕了眼,垂下头:“先接电话。”
“砸了!把手机砸了!”林月疏捶他,“你再给我换新的。”
江恪兵器入库,没理会林月疏的叫嚣,坐过去拿起他的手机:
“接吧,反复地打,一般有重要事。”
林月疏盯着他看了许久,眉心越收越紧。
他一把抢过手机,接起来:“你找死啊。”
“林老师林老师。”来电声音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