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林月疏的咬伤周围却红了一片,浮现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不用呼叫节目组,他们自会从实时直播中看到。
这次陈导亲自来了,询问他的症状。
确定不是皮肤病后,她考虑可能是林月疏对中华水蛇的毒素有过敏反应。
过敏这事儿可大可小,导演固然舍不得放弃林月疏这么有话题度的嘉宾,但她更害怕出了事被骂。
“林老师,这样吧,我们讨论后决定,您先随工作人员离岛去医院检查,暂时休养几天,荒岛求生环节您可以不用再参与,剩下落单的嘉宾我们也会按照替补策划重新分配队伍。”
林月疏指尖轻刮红疹,语气虚虚:
“我吃点抗敏药不行么,也没太大问题。”
陈导摇头:“我们这可能没有适合蛇类毒素的抗敏药,建议还是尽快去医院检查,真出了问题我们担不起责的。”
温翎漫这时候倒是善解人意起来了:
“听导演的话,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弹幕一片夸夸:
【翎漫真的很好了,不计较之前林月疏扇他耳光,他本可以幸灾乐祸的,却选择了关心。】
【LYS快回去吧,小命要紧,家安勿归。[偷笑]】
鹿聆是真关心,扶着林月疏的手满脸担忧:
“你要是害怕,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林月疏没有回应导演也没有回应鹿聆,单单对温翎漫道:
“你说得对,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接受导演的建议。”
【呜呜呜月月康复后能不能再回来继续拍啊,我不能没有月月!】
【唉,虽然很难过,但身体要紧,月月快点好起来。】
【活该,自己不看好背包遭了蛇,受着。】
【前边的天天受着受着,好了知道你是受了。】
林月疏收拾好东西,在几人不舍的目光中,随着工作人员往入海口处去坐船。
刚走没两步,他忽地止住脚步。
接着阔步走回去,来到霍屹森面前,摸出打火机递给他:
“我也用不到了,给你吧,这样晚上还能烧点热水泡泡脚。”
霍屹森捏着打火机不发一言,看到林月疏离开时朝他挥挥手,他藏在裤兜里的手指轻轻动了下。
林月疏又对霍潇道:
“谢谢霍老师帮忙,我做鬼也不会忘记你。”
霍潇盯着他看了许久,唇角弯上去:
“做人要言而有信,知道么。”
林月疏:?
林月疏欢天喜地地走了。
明知包里有蛇,为何不避。
弹幕给出了答案:
【没月月我就先不看啦,月月回来踢踢我。[1W+赞]】
【漫粉要是再说什么“林月疏挡枪侠”,就真得去看眼科和脑科了。】
【吸蛇毒那里,我感觉霍屹森的眼睛在霍潇背后chua chua 放冷箭,我想那时候,他一定很想打死他。】
【两位哥真就顾及面子没在镜头前动手,眼神不会骗人。】
【月月真·魅魔,不过要是我,我比二霍还急。[大哭]】
【节目组单给个机位给小月儿吧,没有他的日子我没法活。[微笑]】
在综艺里,镜头就是命,但林月疏更喜欢在温暖大床上躺平,不用累死累活玩野人求生就能赚得大把的话题度,世上真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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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月月:我回去躺啦,希望无人打扰,嘿嘿。
二货:不是你的生日别乱许愿。
第37章
林月疏跟着工作人员坐船离岛去医院检查, 剩下几位嘉宾的拍摄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中间,几人踏过一座节目组故意做旧实则很安全的“危桥”, 吊桥效应的影响下,纪棠对鹿聆越看越顺眼了,主动扶着他过桥,见他不小心弄伤手指,也表现出焦急,拉着他寻找消炎草药。
剩下几人还是各走各的,霍潇和温翎漫虽为搭档,但他同温翎漫说的话还没有同霍屹森说得多。
荒岛求生的环节虽然要求严苛,但节目组不可能真放任嘉宾们自行求生, 很多都是光鲜亮丽的艺人, 非常注重每镜头下的美感, 因此直播中间插播广告的间隙,节目组会派化妆师过来给嘉宾们补妆、整理造型。
化妆师要来给霍屹森补个粉,被霍屹森拒绝了。
他坐在一边休息, 手里还捏着那只打火机。
旁边传来造型师和霍潇的谈话声。
“林老师那边怎么样了, 从医院回来了么。”霍潇问。
造型师给霍潇整理着头发, 道:
“听导演说情况不太好,虽然打了血清吃了抗敏药, 但似乎林老师抵抗力比较差,过敏红疹还在扩散, 说是再不行只能送去市区的大医院了。”
霍屹森捏着打火机的手指骤然一顿。
霍潇皱着眉问:“方便我和他通个视频电话么。”
“现在恐怕不行,林老师刚打了针睡下了,那种药剂有很强的副作用,会犯困。”
霍潇推开造型师伸过来的烫发棒,语气几分冷躁:
“就这样吧, 不弄了。”
广告结束,所有人整装待发。
应导演要求,为了增加看点会适量加入少量剧本推动,往往是因为一件小事产生意见分歧,最好打他个昏天黑地、飞沙走石。
比如,一行人现在因为是集体寻找资源保证安全性,还是分开寻找保证效率这件事争吵不休。
在众人争执不下时,霍屹森最后看了眼打火机,忽然抓过背包翻出小岛地图和指南针,拿上自拍杆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代表你去哪。”眼尖的温翎漫发现了他。
霍屹森头也不回,声音冷淡:
“把吵架的时间放在正事上,就不会饿肚子。”
一席话,令众人沉默,似乎是无地自容,纷纷低着头。
走出很远后,霍屹森展开地图研究着。
地图上纵横交错的指示线,写明拍摄基地别墅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大概三公里,不算远,但路途崎岖,未经人为干预的小岛根本无路可走,弯弯绕绕不止这点路。
霍屹森根据指南针的指引走了一段路,一抬头,一条三米宽的大河横在眼前,周围长满奇形怪状的石头,表面覆着一层厚厚苔藓。
霍屹森小心翼翼踩上去,但湿滑的苔藓还是给了他一个背后偷袭。
好在人高腿长底盘稳定,及时扶住大树,手臂蹭上树干,擦出一排血杠子。
霍屹森拉开冲锋衣,撕了截衬衫衣摆包扎好伤口,重新来到河边。
一个满脸老年斑的守岛老农正在河边抽烟,见此情景,道:
“是来拍节目的吧?这条路走不通,你从后面绕过一座土坡,穿过一处树林,再爬过一座高山,那边有路。”
霍屹森看了他一眼,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顶头,冲老人点点头,不发一言踏入河中。
河水很深,却堪堪只到他膝盖,尽管小岛位于南部,十二月底的寒凉依然来势汹汹。
只穿单裤的霍屹森能清楚感受到冰凉的河水将他的小腿裹挟,一般人到这里也该走回头路了。
可他偏不。
淌过冰冷河水,穿过布满异味的山洞,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霍屹森打开火机照过去,又收了火机默默离开。
一具风干的尸体靠在石壁上,大概是哪位没能走出小岛的倒霉探险者。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霍屹森照顾着自己,还要照顾节目组给他的自拍设备。
观众怜爱了:
【霍代表回去吧,其他人已经分开找食物了,你走得属实有点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