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我看的是恋综吧,不是探险综艺吧。】
【霍屹森体力真好[大拇指],换我已经漂在刚才那条河里了。】
【找食物有必要走这么远嘛?我不理解。】
【霍屹森:我可不是温室的娇花。】
天边泛起一层青黑色,喧闹的鸟叫声也渐渐安静下来。
此时,别墅基地里。
林月疏躺在床上,大脑一片天旋地转,身体沉重似秤砣,带着他的意识一起下坠。
下午从医院回来他就发起了高烧,医生说他对中华水蛇的毒素过敏反应太强烈,打了退烧针,半天过去了,除了副作用导致他吐了几次,再没见什么效果。
这次属实翻车了,他不喜欢妈妈给他的这具身体,哪哪都过敏。
倏然,房门在一声“嘎吱”后打开了,林月疏勉强睁开滚烫的双眼看过去,叹了口气,别过脸。
一个矮小异常的男人鬼鬼祟祟进来了,脑袋跟个倒梯形似的,非常标准。
“林老师~”侏儒恶心巴拉地唤他,眼冒红光,两只形状怪异的手沿着床边摸索着。
“林老师你好点了么?乖乖,手还是这么烫。”殷鑫大眼珠子一转,笑得很淫.荡。
他早听说发烧的人那里也很火热,要是钻进去试试,不知道多舒服。
殷鑫朝门口看了眼。很好,还以为吃人这事儿得缓缓,没成想人自己送上门了。现在这里只剩一个留下照顾病人的跟组医生在楼下打游戏,机会难得。
殷鑫挪动着他短小的下肢费事吧啦爬上床,侧卧在林月疏身边,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因为高烧导致面颊酝着一抹娇红,嵌在雪白的皮肤上,挂着湿润的汗珠。
嘿嘿,可怜的孩子,嘴巴苍白苍白的,你是不是冷啊,要不要哥哥帮你暖暖嘴唇?
呼吸声很重,听着很痛苦,可即便是带有病菌的气体,咋还这么香?
殷鑫蛄蛹两下探过去头,拱出了油腻腻的厚嘴唇。
“啪!”
千钧一发之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殷鑫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下去,扯着床单惊恐地看过去。
“霍……你,你怎么回来了。”
门口,昏暗的夜色相拥,伫立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潮湿阴冷的水汽瞬间在空气中弥散开。
男人随手丢了背包,声音森寒:“你在做什么。”
殷鑫赶紧跳起来,手忙脚乱地解释:
“我我我想亲……不是,想看看林老师情况如何,他一直这样不省人事怪让人担心的。”
霍屹森低下头——
再低低。
大多时候,他看人都得保持垂视的姿势,面对殷鑫,必须低下头、稍微弯点腰才能看到他的头顶。
“是么。”霍屹森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反问式的语气倒是耐人寻味。
“不过您怎么回来了。”殷鑫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外移动。
“有件重要事情要和林月疏确定。”说到这,霍屹森的手已经按在了门板上,撵人的意思昭然若揭。
“那您说,我先忙了。”殷鑫一溜小跑,跟个灵活的小浣熊一样跑了。
边跑边在心里骂:今儿要来的不是霍屹森,他保准给来人表演个现场G.片。
霍屹森漆黯的视线随着殷鑫划动,到眼中没了他的身影,关上门,脱掉外套,从卫生间找出毛巾擦拭着头发。
而后打开了空调,将温度调到最高。
……
嗡嗡嗡——
林月疏的意识来回飘移,不知哪里来的嗡鸣声,好像是从耳朵里发出来的。
他的手在被子里动了动,想去揉耳朵,却又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像还在睡,又好像醒了,这个那个,总也弄不真切。
倏然,脸上落下一道温凉的触感。
林月疏用尽力气皱了皱眉头,抓回来的几丝意识在他脑子里形成一张倒梯形的脸,短小异常的四肢带着那张脸蹦蹦跳跳,跟个地鼠似的。
林月疏缓缓睁开了眼。
氤氲模糊的视线中,好似一张白净的面庞,嵌着漆黑凌厉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他。
林月疏眨眨眼,不确定地问:
“霍代表……?”
霍屹森低低“嗯”了声:“现在感觉怎样。”
林月疏无力地阖了眼:“头……身……疼……冷。”
冗长的沉默过后,他依稀感到似乎有人正在拍他的小肚子。
虚弱地睁开眼,望见霍屹森一手抵着下巴,一手轻拍他小肚,像是无聊至极找点事做。
“你怎么回来了……”林月疏嘶哑挣扎地问,“其他人都回了?”
“只有我回了。”霍屹森的语气一如既往,却又暗藏炫耀成分。
“为什么……”林月疏苍白地笑笑。
霍屹森给他拍肚子的手顿住,果断收了回去。
“有事要向你确认。”霍屹森的声音依然冷冷淡淡。
林月疏睁着湿漉漉的眼眸,声音沉沉:“你说。”
一向果决的霍屹森却罕见地沉默了。
林月疏实在太累了,没精力和他打嘴仗,于是再次闭上了眼,缓慢而钝重地呼吸着。
耳边传来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几息后,霍屹森的声音响起:
“这个。”
林月疏挣扎着睁开眼,视线里是一只打火机。
打火机?
霍屹森指着打火机上的图案:
“猫的耳朵,少了一只,开始,就这样?”
林月疏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愕然,随后是不可置信,最后是无奈地笑:
“我不知道,你就为了问这个特意跑回来?”
霍屹森摆弄着打火机,据理力争:
“我觉得很重要,维护公共财产安全,是基本原则。”
林月疏脑袋一偏,麻了。
“等你好点再说。”霍屹森把火机揣兜里,没了下文。
林月疏“嗯”了声,重新闭上眼。
昏昏沉沉的,全身烫得发麻,整个身体也在不断下坠。
即将坠入谷底,突然,一只温凉的大手托住了他。
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他滚烫的脸颊上,指节蹭掉细汗,像是知道他身体酸胀无力,便一只用那只手轻轻托着他的脑袋。
湿润潮红的脸,吐出来的呼吸都变得滚烫似火烧。
林月疏再也坚持不住了,沉沉睡去。
漆黯的屋内,万物阒寂,只剩林月疏无力的呼吸声。
霍屹森凝望着他的睡脸,轻轻松了口气。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林月疏,往常那张能言善辩的小嘴只剩虚弱地呼吸,薄汗洇湿了发丝,毫无章法地黏在脸上,睫毛挂着一层细碎水珠,明珰乱坠。
霍屹森轻抚着林月疏的脸,兴许都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眉头敛得有多紧。
此时,还在岛上拍摄的嘉宾们发现霍屹森迟迟未归,彻底乱成一锅粥。
留在基地照看病人的医生打来电话,众人才惊觉,霍屹森冒着大雨穿过危险重重的密林,在难以辨别方位的情况下,走了几公里回去了基地!
弹幕沸腾了:
【我宣布!“屹轮明月”就是最吊的!】
【嗑死我了家人们![饿饿饭饭]这饭也太香了,谁懂貌美废物小糊咖×财权滔天大巨佬的含金量啊!】
【我来代替漫粉发言哈:霍屹森不远万里历经千辛万苦也要走回去找林月疏,因为他对漫漫爱得深沉,通过这种方式转移大众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