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小豆是辟邪之物,郁舟来之前,印征刚撒下的。
那大鬼迟迟不以真身显于人前,赤小豆是最适合用来地毯式搜鬼的,若鬼触及便会被灼伤。
郁舟这一乱动,让印征改变了抱法,两手搂在他膝弯下面。
郁舟两腿曲起,纤细但不乏肉感的小腿在半空中轻微荡了荡,脊背紧贴着身后人的胸膛,尾椎贴着身后人的下腹。
忽然,郁舟眼瞳蒙着泪,轻喘一声,细白的手指去捉印征的手腕,声音很细很弱:“印征,有什么……顶到我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手胡乱地往下摸,还推了推,那东西很强劲,挤不开,仍然岿然不动地抵着郁舟。
印征青筋都送出来了,身体核心紧绷,声音一沉,一字一句挤出来似的:“你故意的?”
郁舟的手指又细又柔,没章法地摸了两下,差点逼得他破功。
下一刻,郁舟不安分的臀尖就挨了掐。
“不知道是什么?”印征两指掐着他的臀肉,逼问。
素来冷漠的天师,此刻墨黑凌厉的眉眼都黑压压地透出情绪来。
郁舟还发懵呢:“知道什么……”
印征并不是好糊弄的人,肃着眉眼,就用掌攥住郁舟揉了一下。
郁舟让他攥了揉了,一下就傻在印征怀里了。
在印征用手掌比对丈量的时候,郁舟才怯怯地蹬了一下腿,不敢有大动作,但印征揉得他还是忍不住又蹬了一下腿。
印征摸清楚了。
他缓缓开口:“你竟这么……”
他顿了顿,还是没有将那个可能羞到郁舟的字说出口,按耐着眉眼,客观评判道:“你确实跟我不太一样,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郁舟垂首往下看,那画面给他的冲击力更大,他直接是这么垂着脑袋,眼泪就滴滴答答落下来。
他用手肘一杵印征,带着泣音怨道:“还不松开。”
·
郁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被印征按在窗台上,印征站在他敞开的两腿之间,抵着他,压着他。
那张极具锋利感的冷峻面孔压在他的上方,近在眼前,挺拔的鼻梁与他脂白的鼻尖挨蹭厮磨。
郁舟已经是一只鬼,却也被印征长久的吻、浓郁的阳气弄得要窒息。
印征轻捏他的脸颊:“换气。”
郁舟呼吸一重一轻,微张开嘴,艰难地在间隙中换上一口气,又被印征压住嘴唇。
郁舟指尖蜷了又蜷,最终抓在印征后背上,扣得指尖泛白。
印征像在特意教他怎么在接吻中换气一样,吻住,出声叫他换气一下,再吻。
正经得好似一场接吻教学。
郁舟被亲得眼尾泛泪花,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换气的间隙,一发威,不仅侧头躲开印征的吻,还狠狠一口咬在印征紧实的肩膀上,咬出深深的牙印,沁出一点血来。
印征被艳鬼咬了肩膀,眉头都没动一下。
他见郁舟的唇染上血色,虽然被咬的是他,郁舟应当没什么事,但还是不放心,用两根手指撑开郁舟的唇缝,检查郁舟是否有在咬他的时候受伤。
鲜血中蕴含的阳气也颇为浓郁,郁舟一下吃过头了,晕乎乎的脸都热了。
他仰着淡粉的脸,柔软无力,张着嘴任印征检查。
还不待再亲,郁舟魂体忽然感受到一阵吸力,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招引他。
郁舟愣了下,下意识抓紧印征。
然而下一瞬,他还是受了不可抗力,骤然从原地消失不见,只留下轻细的冷香还萦绕在印征身前。
·
一柄招魂幡铮铮立于房间中央。
血红的旗帜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万焚做好万全准备,在艳鬼受召而来的那一刻,就张开双臂将郁舟抱了个满怀。
郁舟仓皇抬脸,眼睫颤瑟,淡粉的鼻尖急促地扑出湿漉漉的呼吸。
这么漂亮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哪怕万焚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冲击得呼吸一滞。
万焚一直找不到他,才使了招魂术把他招来。
猝不及防被招来,郁舟几乎是凌空扑进万焚怀里的,面对面被万焚抱在怀里,两腿夹在万焚腰侧。
郁舟只是看万焚一眼,就连忙低头,像做了什么虚心事一样。
……一只艳鬼,同时吃了很多个人的阳气,算很过分的事吗?
他躲避万焚的视线,动作太急,惹得万焚也微微感到异样。
万焚的视线渐渐凝聚于郁舟的嘴唇。
那熟红的唇珠明显鼓胀,湿溻溻、香津津,像刚被人亲过似的。
郁舟也知道他在看自己的嘴巴了,一阵脸热,紧张地将唇抿起,像临时处理事后迹象一样。
万焚迟疑道:“小玉,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好像,眼梢变翘了,唇部变厚了。有种被阳气喂得饱饱的、喂得好好的感觉,浑身都散发着熟透的味道。
……是错觉吧?
郁舟抿着唇,悄悄浅咬一下唇肉。
万焚已经这么说了,他如果选择回避,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郁舟白生生的手臂挂在万焚的颈侧,手掌按着万焚的后背。
他漂亮的眼睛慢慢地往上看,视线对上万焚:“有什么不一样?”
他利用了万焚的性格在赌。
他赌万焚不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万焚被问,果然沉默片刻,才避重就轻地说了一点:“……更香了。”
郁舟几缕湿发沾在脸边。
水淋淋的香气,像河边新涨的春水的气味。
那种香气在轻轻流荡,不断扑到万焚面上来。
万焚觉得自己不该有疑心……
可眼睛却忍不住直往郁舟唇齿间看。
郁舟板起小脸,反客为主地训诫道:“你都在想些什么?你最要紧的任务难道不是抓煞鬼吗?说什么香不香的。”
万焚被说得沉默。
长久的沉默,异样的沉默。
他无言地用自己干燥的手背,去擦郁舟脸上的细汗。
“郁舟。”万焚突然有名有姓地叫他。
这有点不寻常的征兆,莫名让明明已经处于上风的郁舟心里一突。
“你把我的手坐湿了。”
“你知道吗?”
·
郁舟恹恹地缩着,让万焚给按到了沙发上吃水。
他微微咬着自己的食指第二节指节,敞着腿坐在沙发上,而万焚跪在地上,头埋在裙摆下一耸一耸。
郁舟本来是挣扎了的。
但万焚很执着,而且手劲很大,捉住郁舟的胯郁舟就逃不脱了。
梦里做过的事,如今现实里也做了。
郁舟轻咬着指节,将呜呜的声音都闷在喉咙里,小腹细微地一卷、一卷。
他其实本性里不太喜欢软的东西,像温水煮青蛙,被弄倦了,也总不到沸点。如果能坚硬一点,牙齿也是可以的,但万焚舍不得,郁舟也说不出口这种要求。
天师在艳鬼水淋淋的香气里沉浮。
沉浮欲海,观音超度。
“小玉,特别厉害……”万焚声音隔着层布料,有点模糊不清。
“你要把我超度了。”他说。
本该是天师来超度艳鬼,现在艳鬼反用自己厉害的本事超度了天师,让天师觉得死在这里也无不可。
郁舟细白的手指按在沙发上,无助地蜷了又蜷,弱弱颤颤地去从旁边敞口的法器行囊中抽出一柄玉如意。
他甚至差点握不住,收紧了紧手掌,拿稳,用质地坚硬的玉如意去抵、去推身前天师的头颅。
“够了没有……”
“万焚,你是鬼上身了吗?呜……”
他骂人,带着泣音,半点攻击力都没有。
推不开。
万焚反而更拱深一厘。
郁舟眼神空白一瞬,猝然夹腿,用力夹住那颗脑袋。
万焚动作明显地含了一口香水。
郁舟在那种失神的状态里,都忽然一惊,着急死了:“你!不准吞,吐出来、快吐出来!”